第231章 壞

  「愛妃怎麼回的」康熙興致勃勃地道，他對這個比較感興趣，他後宮那些女人他知道，都不是省油的燈，但厲害也是分程度的，比如惠嬪，人家是不純善，但就是沒讓人抓住把柄；想比之下，榮嬪就不足了，端看二人養育的子嗣和存活的數量，就知道榮嬪手段不足惠嬪了。

  當然，明心也是其中一員，她旁的不管，惟獨將五阿哥和八阿哥守得死死的，康熙都有一種感覺，他覺得明心對自己安全的看重還抵不上對幾個孩子小命的看重。所以昨天溫都庶妃撞到明心的手裡，後來究竟發生了什麼，康熙是真的感興趣。

  明心眨了眨眼睛，想了想，回道「哦！妾就笑了笑，然後告訴她：皇上不偏愛他們，難不成還偏愛你啊！你也不瞧瞧自己是個什麼東西，你配嗎？」神態語氣猶如昨日重現。

  康熙的動作一頓，他聽著都能想像當時的情形，溫都氏想挑起其它嬪妃心中的不忿，結果明心卻是理直氣壯地告訴她：他偏寵三阿哥、四阿哥是應該的，要是將這份偏寵放到溫都氏身上才不正常呢！

  而且最後那嫌棄的表情、貶低的語氣，想一想就知道，溫都氏必定是氣壞了，然而康熙也不在意，不過就是一個才寵了幾日的庶妃罷了，就是氣壞了他也不在意，他身邊又不缺嬪妃伺候。

  「啊」康熙是停了下來，胤禶可沒有停住邁動的步伐，他一心一意地學走路呢！因而直接就撞到了康熙的腿上，可氣壞他了，抬起頭來就衝著康熙叫喚，似乎是在質問他為什麼停下。

  康熙也學著明心的樣子，輕輕地給了他一個腦瓜崩兒，色厲內荏道「朕都還沒怪罪你將朕給撞疼了呢！你倒是惡人先告狀了」胤禶那點小力道，當然是沒有撞疼他，不過並不妨礙康熙這麼說。而且若不是他反應快，穩住了這小子，這小子就該摔倒了，疼不死他，康熙憤憤地想著。

  胤禶眨了眨眼睛，知道自己被打了，如今他對於情緒已經有明確的感知力，被打就是被教訓，因而右手往上抬，很顯然，他想去捂住自己被敲腦瓜崩兒的地方，嘴唇顫著動了動，好半響才道「害」

  明心一驚，這是胤禶說的第一個除了『啊』之外的字，因而她趕緊行到了胤禶的身邊，而康熙也激動地蹲下了身子「你剛剛在說什麼，再說一遍」

  就在康熙說話之後，明心抓住了胤禶的小身子，目露期盼道「小八剛剛想說什麼，再說一遍，額娘沒聽清」即便經歷過胤祓和胤祾說話走路的過程，在胤禶開口道時候，明心與康熙二人，依舊會期待。

  胤禶看了看康熙，又轉過看了看明心，二人目中皆是期待，他動了動嘴唇，又再次開口道「害」

  「真聰明」這才將將兩歲的虛歲呢！就會開口說話了！不愧是他的種，康熙忍不住抱起胤禶甩了甩，誇讚道。看明心適才的反應就知道，這是這小子第一次開口說話，沒想到就叫他給趕上了。

  明心眼睜睜看著康熙激動得抱著胤禶甩了幾圈，待康熙停下來之後，明心才若有所思地開口道「小八適才想說的字，應該是『壞』才對」只是轉不過音來，才說成了『害』字，根據語境來推斷，他應該是想指控康熙敲他腦瓜崩兒。

  康熙的動作一滯，所以他兒子開口說的第一個字，既不是叫阿瑪，也不是叫額娘，而是說了一個與說『壞』的唇形相似的『害』字。

  胤禶對自己忽然能夠開口說另一個字覺得很驚奇，就像看到了喜歡的玩具，他必定也是要玩膩了之後，才允許奴才們從他手中拿走，現在會說的新字就如同他的新玩具，讓胤禶十分地感興趣，因而從他的嘴中，害字一直都在往外蹦。

  而聽在康熙的耳中，就自動轉換成了一個連一個的『壞』字。小奶音軟乎乎的，一字一句都是對他的指控。

  「以後不許你在小八耳邊說些亂七八糟的字眼」康熙直接與明心道，沒有人教的話，小八怎麼會知道這個字，只能是有人在他耳邊說過這個字，而小八一向受重視，敢在他耳邊胡言亂語的，只有那些居心叵測的、背主的奴才，然而小八以前不會說話，哪個奴才敢在他耳邊饒舌。但教導說話的諳達又還沒有安排到他身邊，所以會在小八耳邊說這句話的人，除了錦嬪，不用作他想，肯定非明心這個額娘莫屬。

  康熙痛定思痛，決定從根部解決問題，而且小的那個還什麼都不懂，也說不通，因而康熙就將目標放到了明心的身上。

  明心也覺得自己很冤枉，但她又不能直白地說：這不是她的鍋，因而只能旁敲側擊地開口「妾還一直教他喚額娘呢！他怎麼就沒說這個」所以真不是她的錯，肯定是康熙惹毛了胤禶，胤禶受了刺激，情緒激動之下，就冒出來這個字來了。

  「你就沒教他喚阿瑪」康熙不僅沒聽明心的辯解，反而還抓住了重點，也可以說是明心話中的漏洞，發出直指靈魂的一問。

  「妾教了的」她敢忽略教胤禶喚阿瑪嗎？就開心這身份、這地位，她是那種不識趣的人嘛！明心就差指天發誓了「上天作證」康熙揚了揚眉，量她也沒那個膽子，但明心還以為康熙不信，因而她誠摯地建議道「您若是不信的話，可以上手自己教」說不定這小子就喚阿瑪了。

  「朕信你教了」這一點毋庸置疑，就是明心不教，她身邊伺候的巴雅達嬤嬤等奴才也會教，再者，還有跟在小八身邊伺候的奴才，他們也會教，這麼多人合力，結果這臭小子開口說的第一個字卻是『壞』字，康熙又看向明心「但朕也相信你沒少在小八身邊嘀咕旁的」

  這個明心不能否認，她偶爾一次提到字眼他都能學會，常在他耳邊嘮叨的字眼兒他反而記不住，小八還挺聰慧，所以在明心看來就是是胤禶自己的鍋，但明心又不能和康熙死犟，因而道「妾以後一定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