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放權

  「榮嬪姐姐，烏雅常在如何了，好端端的怎麼會早產」明心才坐下兩刻鐘的的功夫，便有宮人前去稟報，說是烏雅常在已經進了產房了，明心收到消息，當即就叫巴雅達嬤嬤扶著到產房外來。

  由於明心的吩咐，巴雅達嬤嬤得去和產嬤嬤說規矩；可她哪裡放心得下明心，因而將產嬤嬤敲打一番後，巴雅達嬤嬤又迅速趕回明心身邊伺候。

  至於在此見到榮嬪，明心也不覺得奇怪，鍾粹宮離宮後苑最近，想來烏雅常在也是借了榮嬪的肩與抬到景陽宮來的。

  「本宮也不清楚」榮嬪搖搖頭，也是一臉的愁緒「本宮正哄著八阿哥喝藥呢！烏雅常在身邊的宮女來鍾粹宮向本宮求救，說烏雅常在在宮後苑早產了，本宮一聽，迅速趕往宮後苑，又將人挪到了景陽宮」

  八阿哥身子弱，換季的時候感冒已經是常事了！所以榮嬪哄著他喝藥，沒毛病！

  但後來明心聽著聽著就不對勁了「姐姐可吩咐人請了太醫」榮嬪不會這麼蠢吧！明心的心都提起來了。要是榮嬪忘了請太醫，小阿哥有個不是，就得讓她們兩個擔待了！

  榮嬪朝明心翻了一個白眼「本宮問過了，烏雅常在身邊的小太監去請了」在明心的提心弔膽中，榮嬪慢條斯理地開了尊口「不過本宮又叫人去催了一遍」

  明心怕擔責，榮嬪就不怕嗎？因此榮嬪擔心烏雅常在身邊的人靠不住，又特地讓自己身邊的小太監去太醫院催一催。

  明心心中的這口氣才松下來，就連身子也放鬆了許多，當然不忘了吩咐巴雅達「去開水房催一催，其它的先放一放，趕緊把熱水燒出來，要是大鍋水不好燒，就少一點水」

  明心也怕底下人會會錯意，辦事拖沓，導致熱水遲遲不來。到時如果烏雅常在腹中的小阿哥有個不好，她就真的脫不了責任了。

  巴雅達嬤嬤就在明心的身邊，一個眼神過去，碎紅便知道這是她的差事，因而行了一禮後便退下了。

  「讓姐姐看笑話了」明心的腦子裡直接是一團亂麻，心底的難受怎麼也壓不住，卻還不忘待客之道，向榮嬪表示歉意。

  這本就不怪她，本來懷胎就辛苦，又撞上烏雅常在早產的事兒，再加上空氣中的血腥味直往她鼻孔里鑽，本來不見孕吐的人都產生了嘔吐的欲望。

  「微臣……」後面的話還未完，就讓明心給打斷了。

  「起嗑！烏雅常在在裡間呢！太醫趕緊去瞧瞧吧！」明心看到太醫，眼睛瞬間亮了，也不要求太醫請她與榮嬪的安了，只要烏雅常在和她肚子裡的孩子好好的，她和榮嬪就安好了。

  「本宮也是這個意思，勞煩太醫務必保住烏雅常在母子，本宮與錦嬪已經著人去請皇上貴妃，若是烏雅常在母子有個好歹，本宮與錦嬪不好與皇上貴妃交代，太醫更加不好交代，可明白」榮嬪的潛意思表達得非常清楚，至少要保到康熙和佟貴妃來，事關皇嗣，她同明心都做不了主。

  太醫自然也是做不得主的，倘若烏雅常在母子當真有個不測，首先承受康熙怒火的，一定會是太醫。但小心駛得萬年船，故榮嬪不介意多費些功夫敲打。

  能在宮中當太醫的，不僅需要好醫術，還需要靈活的心眼，因此都聽出了榮嬪話中所含的警告。因而立刻便應道「臣明白」

  太醫進了屋，榮嬪與明心之間也沒什麼好說的，因而屋中一陣的沉默。好在熱水終於供應上了，明心總算是可以鬆一口氣。

  可惜明心想放鬆，榮嬪卻不給她機會，榮嬪就跟凳子上插有釘子似的，一直在晃。

  「也不知裡面是什麼情況，一點聲音都沒聽到」最後坐了一會兒的榮嬪實在坐不住了，下了地在明心跟前走來走去。

  明心心中本就煩悶，榮嬪這一晃，明心就更加煩躁了「去瞧瞧是個什麼情況」明心招招手，吩咐還跟在身邊的巴雅達嬤嬤。

  才吩咐完青禾，明心又看了在她跟前晃得榮嬪一眼，開口道。

  「姐姐就不能好好坐著嗎？晃得本宮頭疼」

  晃來晃去的，既壓不住自己心中的煩躁，也會加重旁人的緊張感。簡而言之，就是損人不利己。所以，穩穩噹噹地坐著不好嗎？

  看榮嬪急得打轉，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有多關心烏雅常在母子，不過是因為此刻康熙和貴妃都沒在，怕擔責罷了。若是康熙和貴妃在，榮嬪只怕要在心底詛咒烏雅常在最好母子具隕了。

  榮嬪這幾年的生活就是生孩子、死孩子的循環，都有些嚇破膽了，尤其是近幾年恩寵不再，而明心又一次爆出有孕後，對身子骨弱的八阿哥更加上心了，沒事兒連宮門都不出，就縮在鍾粹宮裡養孩子。

  因而在明心開口說了話之後，榮嬪也沒有與明心爭論，儘管臉色不太好，好歹還是坐下了。叫明心的眼睛清淨了許多，且心情也沒有那麼暴躁了。

  明心和榮嬪所在的隔間與產房不過一門之隔，因而巴雅達嬤嬤進去了解了情況後，不到五分鐘便出來了。

  重要的是，巴雅達嬤嬤不只自己出來了，還把太醫也帶出來了。明心打起了精神，先讓巴雅達嬤嬤退到了一旁，才詢問太醫「烏雅常在的情況如何了」

  「回娘娘」兩位太醫應當是已經商量好了，此時明心問話，回話的是年紀更大的一位，是姓梁「烏雅小主腹中的小阿哥已經坐不住，勢必要早產」

  明心與榮嬪對視一眼，她們都是懷過胎的人，尤其榮嬪懷長華阿哥的時候，長華阿哥就是在六個月的時候早產的。因而她們對這個結果已經有了預感，現在太醫的話無非就是證實了她們心中的猜測罷了。

  明心與榮嬪俱皺了皺眉，思緒間，明心開口詢問道「可還有什麼問題，太醫但說無妨」

  「貴妃娘娘到」太醫還未回答明心的問題，佟貴妃便來了。

  想到馬上就可以甩掉烏雅常在這個燙手山芋，明心迎佟貴妃的步伐都輕快了幾分「嬪妾拜見貴妃娘娘」

  「起嗑」佟貴妃一邊揮手讓帶來的產嬤嬤進產房，一邊叫了起，緊跟著又問道「烏雅常在如何了」

  「嬪妾也不甚清楚，這才開始詢問太醫呢？烏雅常在處嬪妾叫嬤嬤進去瞧過了，還沒來得及問呢？」景陽宮到底是明心的主場，因而站出來回話的是明心。

  佟貴妃點了點頭，道「叫太醫回話」

  「稟娘娘，小阿哥已然坐不住了，只怕得備著催產藥」梁太醫簡要說明了烏雅常在現在的狀況，讓佟貴妃拿個主意。

  佟貴妃略微一沉吟，便拿定了主意，道「應該的，去備著吧！」

  佟貴妃帶來了內務府為烏雅常在準備的產嬤嬤，還有為其腹中小阿哥準備的奶娘和嬤嬤，烏泱泱一大群人。

  「烏雅常在是娘娘宮裡的人，娘娘既然來了，一切事宜便由娘娘做主，十阿哥急沖沖地便被送到了後殿，讓尹貴人、常常在看護一會兒，也不知有沒有哭，嬪妾想去看看」見著了佟貴妃，明心非常痛快地放了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