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初見病嬌畢爺
2023-11-05 05:15:07 作者: 琥珀妖
這個元青花牡丹龍紋瓶,品相很好,器型碩大完整,一眼看上去就知道價值不菲。
對方如果要他賠償,那可是個不小的數目。
片刻之後,在眾人的簇擁之下,走出來一個美得妖冶醉人的男人。
白膚藍眸,留一頭白金髮。
黑衣人恭恭敬敬地鞠躬說:「畢總,就是他!」
他伸手指了指凌桉。
畢驕俊美的臉龐上帶著些懶散和倦意,一雙丹鳳眼眼皮微微掀了掀,上下打量了凌桉幾眼。
又掃了掃旁邊的古瓶。
並沒有歇斯底里的暴怒,面上看不出絲毫心疼和怒氣。
視線稍稍一斜,他看到了正靠在一旁軟包牆壁上的蘇燃。
深灰色長褲白T恤,包裹出兩條又直又長的腿。身材板正筆直,雖然姿勢懶散,但是從頭到腳都透出一股少見的冷冽倨傲。
棒球帽的陰影遮住了眼睛,但高挺的鼻樑和紅潤的薄唇格外迷人。
像個酷颯少女,又像個俊美少年,美到模糊了性別。
冷傲得如冰雪覆蓋之下的一樹白梅。明明極寒,卻又令人忍不住駐足欣賞。
畢驕平靜的臉上忽然泛起了一絲波瀾,深藍色的眸子微微眯了眯。
他又轉向凌桉,輕輕拍了拍那個瓷瓶,慵懶地開口:「五千萬入手。該怎麼賠?」
語氣極淡,漫不經心。
凌桉的俊眉蹙了起來。
凌墨在一旁不樂意了:「你說五千萬就五千萬?誰知道你這東西是不是假貨?」
他說著懟了懟凌桉,壓低聲音說:「二哥,你是這一行的行家,這東西到底是不是真的?」
凌桉瞟了瞟身旁的馬雲峰,二人同時點了點頭。
凌墨臉色頓時一黑。
兩個行家都說是真的,看來沒得救了。
這時候,冷不丁地,不遠處的蘇燃一聲輕嗤把現場凝重的氣氛打破了。
四個男人的視線齊刷刷地聚集到蘇燃身上。
蘇燃本來不想管凌桉的閒事,但是他實在是蠢得沒眼看。她一個沒忍住笑了場,一不留神吸引了敵人的火力。
不過既然暴露了,她也無所謂。
她邁開長腿大步走到四人跟前,先瞥了瞥凌桉,又掃了掃俊美如妖孽一般的白毛小哥。
「看來,我的玻璃眼珠子到了關鍵時刻,倒是可以撈你一把。」她帶著譏誚對凌桉說。
蘇燃記仇,凌桉那句嘲諷的話,她可沒忘。
說完,不等對方有所反應,她大步走到旁邊,單手拎起候客區的一把實木大椅子。
在眾人詫異的眼光之下,她掄起椅子,帶著一陣風朝大瓷瓶砸了過去。
隨著「嘩啦」一聲巨響,瓷瓶粉身碎骨。
整個過程,不到一秒。
所有人同時石化。
「蘇燃,你,你特麼瘋了?」凌桉頭一個叫喊了起來。
如果說之前那道裂縫還可以再搶救一下,那麼眼下這個瓶已經可以安心地投胎去了。
這時候,畢驕微微蹙了蹙眉,撩起眼皮瞟著蘇燃。
凌墨也懵了:「妹妹,你這是……」
蘇燃把實木大椅子好好地放在一旁,撣了撣手指。
「這椅子木質還是不錯的。但是這東西……」她說著,用下巴點了點一地碎瓷片,「不真。留著也是丟人。」
她淡淡地吐出一句話,卻震驚了全場。
凌桉是文玩界新生代里的龍頭老大自不用說,馬雲峰也對古玩很有研究。
再說畢驕,他周圍有一個龐大的團隊,都是家族安排伺候他的。他店裡的文玩就是手下的行家裡手幫著入手的,不可能打眼。
可是眼下這個雌雄莫辨的美少年竟然說他的東西不真,這令他多少有些詫異。
畢驕的藍眸里冷芒一閃,輕輕抿了抿唇,對蘇燃開口:「怎麼說?」
蘇燃不急不緩地說:「很簡單。」
她的下巴朝地上僅剩的一小截瓶底點了點:「瓶底側面印著字,自己看。」
凌桉半信半疑,掏出手機調亮了手電筒,往瓶底兒照了照。
隨即驚訝地叫起來:「果然有!『景德御製』!」
凌桉一拍腦門,豁然開朗地喊起來:「這個瓶看形制肯定是元早期的東西。但是元早期的青花並不是在JDZ的窯口燒制的。」
「民國時期,奉系軍閥曾讓人仿製過一批元青花作為禮品,就是在JDZ的窯口燒制的。這個,無疑就是那時候的仿品,世面上值不了幾個錢!」
凌桉的臉上浮現出笑意:「賣家就算明知道這東西是假的也敢賣,畢竟誰花高價買來的東西,捨得砸開看看裡面寫了什麼?所以這個明擺著的標記就成了永遠的秘密!」
他說著,看向蘇燃,激動的眼神里染上了深深的詫異。
「蘇燃,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蘇燃不屑地牽了牽唇角,並不回答。
畢驕臉色更白了,他伸手按住了額角,微微有些氣促。
身後的矮胖男人趕緊扶住了他。
「爺,你沒事吧?」是他的心腹兼行政總廚林平。
畢驕俊眉緊蹙,咬著牙說:「被人騙,不爽!」
他用力揉了揉太陽穴,又說:「去,砸他店,給他錢,叫他滾!」
矮胖子林平早已經習慣了自家爺由著性子來、說一不二的脾氣,連忙點頭,帶上幾個人走了。
這時候,一個小服務生走了過來,湊到畢驕耳邊低語:「畢總,您讓我查的事情查出來了。回復您留言的,就是他!」
他伸手指了指蘇燃。
剛才畢驕看到那句散發著濃濃「不服就干」氣息的回覆,覺得十分有趣,就安排服務生去查查是哪一桌的客人寫的。
沒想到這麼巧,竟然就是眼前這個俊美到不行的少年。
畢驕兩根瑩白修長的手指輕輕揉了揉一側太陽穴,視線停在蘇燃臉上挪不開。
「小朋友,要揍我的話,你寫的?」
蘇燃微微蹙眉。
這白毛病嬌竟然叫她小朋友?要不是看他弱不禁風病病歪歪的,她就一拳揍過去。
「這麼說,欠揍的話,你寫的?」她微微斜乜起一雙狐目掃則著他。
畢驕似乎一點都不介意,反而輕笑了一聲,剛才被騙的氣惱竟然瞬間就消失了。
「有緣!我叫畢驕。」他說著,遞過了雅致又細膩的一隻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