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鄰家男孩與江洋大盜
2023-11-05 05:15:07 作者: 琥珀妖
「你知道他喜歡偷東西對嗎?如果沒猜錯的話,你大廳里那些裝飾品並不是仿品,都是他偷來的真跡對吧?」
其實蘇燃第一眼看到那些藝術品的時候就覺得不對勁。
在金東渙告訴她都是仿品以後,她又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確定那些絕對都是真品。
因為那幅波提切利的《秋》,當初轉送大英博物館的時候,就是她帶隊出的任務。
這些價值連城的東西本來應該呆在各國國家博物館裡陳列,為什麼會集中跑到了這個別墅里?
當時她就很詫異。不過,不過問金主的私事是她多年的職業習慣。
但是眼下這種情況,她必須弄清楚全部,因為這已經涉及到她的任務能否順利完成。
聽了蘇燃的一番話,金東渙沒出聲,無力地垂下了眸子。
蘇燃沒再說什麼,下巴支在椅子背上,微微眯眸盯著他。
良久,他才緩緩地開口:「哥哥是個好人,就是喜歡偷東西。我勸過他,但是他不聽,更不肯改。我也沒辦法。」
蘇燃點點頭。
「還有誰知道你哥哥的存在?」
「只有爸爸知道。他帶我們去看過國內所有著名的精神科醫生,誰也沒有辦法,所以他只好把我們送到這裡來生活。」
原來,並不是他青春期叛逆自己跑出來的,而是他父親知道他有病,抑制不住偷竊,沒辦法才把他送到了這裡。
「那他這次為什麼要接你回去?」
金東渙咬了咬嘴唇,接著輕嘆了一聲,說:「爸爸前不久又聯繫到了歐洲的一位名醫,把人接到了國內。所以要我回去治病。」
「你不願意回去?」蘇燃敏銳地捕捉到了他的情緒。
金東渙看了看她,點點頭:「哥哥說,如果病治好了,他就不存在了。他不想死,他想永遠和我在一起。之前已經來過兩個特工,都被哥哥處理掉了。」
蘇燃點了點頭。
怪不得這種看似簡單的護送小孩子的任務會出現在環球神盾的網站上,看來老金大叔是被逼得沒轍了。
金東渙的視線飄遠了些,又幽幽地說:「我們很小的時候媽媽就過世了,爸爸工作忙,每天就只有哥哥陪我玩。我們是兄弟,更是最親密的好朋友。」
蘇燃微微眯了眯眸子,一聲不吭。
剛才在屋頂上守著昏迷的金東渙耗時間的時候,她為了打發無聊時光,上網搜索了一下雙重人格的相關介紹。
她發現一般的雙重人格患者,都不知道另外一個人格的存在。只是在特定的刺激之下,第二人格才會突然覺醒,接替主人格短暫掌控身體一段時間。
像金東渙這種情況,兩個人格可以隨意交流,自由切換的,證明第二人格已經強大到了和主人格旗鼓相當的程度。甚至有可能第二人格比主人格更強大。
這種情況下如果通過醫學手段強行治療,極容易迫使第二人格取代主人格成為了身體的真正主人。
也就是說,如果這位名醫真的能夠把金東渙的人格分離並且剔除一個,那麼以他「哥哥」的強勢和狠戾,在生死取捨的關頭,他極有可能拋開兄弟情誼,消滅掉這個奶蓋弟弟,自己成為金東渙身體的唯一主人。
想到這兒,蘇燃不禁皺了皺眉頭。
她真不願意看到從此少了一個眼神清澈,溫和善良的鄰家男孩,多了一個腹黑狠戾,臭名昭著的江洋大盜!
蘇燃的臉色稍稍暗淡了下來。
「姐姐,你怎麼了?不開心了?」金東渙是個很細緻很體貼的男孩子,他察覺了蘇燃細微的表情變化。
蘇燃微微勾了勾唇角,淺笑著搖搖頭。
「金少爺,你繼續睡吧,明天我們一早還要趕飛機。」
金東渙擺了擺手,苦笑了一下說:「睡不著了。我睡眠質量一直不好,半夜醒了,再入睡可就難了。」
蘇燃眼底眸光一閃,說:「這樣啊?嗯,我學過一點醫學,會針灸。不如我幫你打通幾個安神助眠的穴位,看看是不是有用?」
金東渙笑了,說:「那好啊!早就聽說針灸是一門很神奇的學問。那就麻煩姐姐了!」
蘇燃讓他躺在床上,自己則拉過椅子坐在床頭。
她輕輕捻出兩根鈾離子針,手指在他頭頂和腦後輕輕按了幾下,隨即把針刺進了承靈、天翳和顱沖三個結點。
蘇燃並不是想幫他助眠。
就在一分鐘之前,她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她想幫這位金小少爺擺脫那個邪惡的哥哥人格!
如果普通的心理和藥物治療會刺激第二人格,存在反客為主的風險,那麼她是不是可以用鈾離子針把他腦神經之中異常放電的那部分切除,從而消滅他的第二人格?
蘇燃覺得有必要嘗試一下。
她閉上眼睛,全神貫注地感受著來自鈾離子的電磁波變動。
果然,有兩個結點傳回的波動異常。那正是金東渙異常放電的那根腦神經。
蘇燃試著把鈾離子釋放了三粒,想把那根神經截斷然後再重組。
但是她感知到的信號顯示,這段神經的神經元極端敏感複雜。
信號一瞬間有些紊亂,蘇燃感覺大腦一陣發麻,鈾離子好像要失去控制一般。
她心頭一驚,知道此時如果貿然行事很可能會導致不可逆轉的危險局面。
她緊緊地蹙起了眉頭,鼻尖滲出了細汗。
怎麼辦?她不敢冒險。
看來只能暫時抑制住那一段腦神經,阻止異常放電。以後再慢慢想辦法。
蘇燃將鈾離子釋放到合適的位置,吸收了那段神經放出的大量生物電。信號這才逐漸趨於平穩。
這樣一來,雖然不能徹底消除哥哥的人格,但是至少可以使他暫時休眠,短時間內不再出來作祟。金東渙回國以後再接受治療的時候,也可以安全無憂。
蘇燃抹了抹臉上的汗珠,順便又在他頭頂的息風穴上輕刺了一針,小少爺便沉沉睡去了。
第天一早,兩人坐上了飛往H國的航班。
五個小時的旅程,金東渙一直在興致勃勃地對蘇燃低語,講他的生活經歷,講他過往的喜怒哀樂。
本來沒什麼耐心做聽眾的蘇燃,倒也沒覺得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