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將孩子剖出來

  元慕寒身體微僵，爾後迅速滾燙……

  「娘子……你……」

  「別多想，我就是想抱抱你而已。」

  原來是這樣啊！

  元慕寒也摟緊了她。

  相愛的人之間，一個擁抱已經很溫情。

  在岐城官民緊鑼密鼓準備下，終於迎來了皇帝蕭攬袂的天子儀仗。

  蕭攬袂下車後，岐城官民全部跪下，跪迎蕭攬袂的到來。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山呼海應聲響徹天際。

  姚窕跟元慕寒也跪在了張晉元的身後。

  姚窕暗暗打量著小說中用了那麼多筆墨給他著墨的蕭攬袂。

  一張臉雖然已經覆上歲月的痕跡，兩鬢見斑白，不過從他依舊英挺的五官依稀能看出他年輕時是何等風華絕代。

  難道他可以同時收攏那麼多女人的心，在他身為一個卑微皇子，無錢無勢時仍能讓眾多優秀女子為他飛蛾撲火。

  這還真是長了一張不錯的皮囊，姚窕彎了一下嘴角。

  元慕寒忙伸手扯了一下她，壓低聲音道：「窕兒，不可不敬，你這樣肆無忌憚打量會冒犯聖威。」

  「我哪有肆無忌憚打量？我是偷偷打量。」

  「那也不行，快低下頭。」

  「好吧。」

  姚窕只能眼角餘光瞥到蕭攬袂將舒蝶雅摟進懷裡。

  舒蝶雅眼中泛著點點淚光。

  也不知道是情意還是孩子讓她放下了驕傲，立馬投入了蕭攬袂懷抱，和他和好如初。

  蕭攬袂摟著她好一頓安撫，反正是給足了她的顏面，這才擁著她上了欒車。

  蕭攬袂坐在欒車上抬袖：「眾卿平身。」

  「謝皇上。」

  元慕寒扶著姚窕起身的時候，姚窕腿肚子發軟，還踉蹌了一下。

  元慕寒失笑：「窕兒，看來你還不習慣跪。」

  「當然不習慣了，那你以後爭取讓我少跪他人。」

  她可是一個現代人，接受的思想是眾生平等，不分什麼三六九等。

  元慕寒眸色一斂，凜聲：「我知道了。」

  他將她的話記在了心裡。

  蕭攬袂和舒蝶雅在驛站下榻休息，每個人的神經都是緊繃著的。

  張晉元狗腿上前：「皇上，湯泉暖池已經準備好了，皇上要不要先沐浴更衣？」

  蕭攬袂手指流連在舒蝶雅的腰際：「愛妃好像圓潤了不少，不如愛妃陪朕一道？」

  舒蝶雅嬌嗔地打了一下他的手：「皇上，臣妾日夜思念著皇上，茶飯不思，怎麼可能圓潤了？這分明是臣妾有了身孕。」

  蕭攬袂兩眼發直，隨即眼睛裡迸出火般的凌厲：「何時有的？」

  皇室最重血脈純正，所以即便蕭攬袂聲音有些沉，有些急，舒蝶雅也沒有生氣。

  「已經快三個月了，是在離宮前懷上的。」

  姚窕注意到蕭攬袂眼中極快地划過一抹厭惡，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嗯，不錯，是朕的孩子。那愛妃可不能再憂思過重了，見到朕也不必茶飯不思了。大夫怎麼說？」

  看來皇上並不喜宸妃肚子裡的孩子。

  舒蝶雅忙歡喜地叫了姚窕上前：「姚大夫，你來說。」

  姚窕點頭，上前一福：「回皇上，宸妃娘娘的胎像暫且穩固，民女也會竭盡全力助宸妃保住腹中龍嗣。」

  蕭攬袂疑惑道：「愛妃，可是之前在宮裡，李院正不是說你身子孱弱，不適合有孕嗎？懷孕會不會危及到你的生命安全？」

  舒蝶雅臉頰微紅，含嬌帶俏：「這要多虧了姚大夫醫術高明。」

  蕭攬袂凌厲的眼看向姚窕。

  就這一眼，姚窕已經感覺自己頭皮發麻，心臟緊縮了。

  她跪了下來：「皇上，民女不敢欺瞞，雖然宸妃娘娘身子較弱，即便將胎兒保到足月，也難以生產，可民女已經跟宸妃娘娘溝通過，屆時在出現難產問題時會準備第二套方案。」

  「什麼第二套？」

  「將孩子剖出來。」

  「什麼？」蕭攬袂逡巡在姚窕頭頂的眼神越發寒戾。

  「皇上請放心，民女絕對不會讓宸妃娘娘有生命危險的。」

  蕭攬袂犀利地問：「你憑什麼保證？」

  姚窕繃直了身子。

  看來野史記載關於皇帝喜怒難測，伴君如伴虎真不是誇大其詞。

  和他交談，真的太可怕了。

  一時氣氛緊凝，舒蝶雅伸手扯了扯蕭攬袂的衣袖：「皇上，您嚇著姚大夫了！幹嘛這麼嚴肅嗎？」

  蕭攬袂臉色稍緩。

  「愛妃，攸關你的性命之事，朕怎麼能馬虎？」他輕輕拍了拍舒蝶雅的背。

  舒蝶雅嬌柔笑了笑：「皇上，之前在宮裡，李院正曾斷言臣妾若懷上子嗣，孩子在臣妾腹中斷然活不過三個月。可是三個月之期將滿，臣妾也沒有感覺到任何身體不適抑或有流產的徵兆。這還不能說明姚大夫保胎有方？屆時臣妾相信姚大夫也一定可以助臣妾平安生產的。」

  皇帝面露思慮之色，似乎是聽進去了。

  舒蝶雅又撒嬌道：「莫不是皇上會嫌棄臣妾將腹中孩子剖出來後身上會留疤？」

  「當然不是了，朕主要是擔心你的安危。」

  「沒什麼好擔心的，不管受什麼苦，臣妾都甘之如飴，只要皇上喜歡臣妾腹中這個孩子就好。」

  蕭攬袂鳳眸揚了揚：「朕當然喜歡。」

  姚窕心裡卻涼了大半。

  宸妃這個當事人可能看不出什麼來，可是她這個局外人卻看得清楚明白，皇上他壓根不喜歡宸妃肚子裡的孩子。

  「好了，愛妃陪朕去沐浴更衣吧！」

  「是。」

  「皇上、宸妃娘娘請。」

  張晉元恭身帶路。

  元慕寒和姚窕也沒走，就在驛站候著。

  下半夜，姚窕站得有些冷了，元慕寒將她抱住，給她揉搓了兩下手臂：「是不是很冷？」

  姚窕微笑道：「現在不冷了。」

  元慕寒給她的溫暖足以驅散一切寒冷。

  蕭攬袂一身寬鬆衣袍走了出來，身後跟著張晉元。

  當蕭攬袂掠了他們一眼，跟在蕭攬袂身後的張晉元忙道：「元兄、元夫人，快進來吧，皇上有事要問你們。」

  元慕寒和姚窕對視了一眼，跟著走了進去。

  蕭攬袂也不廢話，直截了當：「姚大夫，你真的可以保住宸妃腹中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