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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16:43:03 作者: 臨鶊
墨宴的眸是含著笑的。
一副看他好戲的樣子。
墨宴:「我知道我長的不俗, 但是縣令可不能一直盯著我看, 流雲可是不準的。」
他還去拉了拉兩下墨流雲的衣袖, 「是吧流雲。」
墨流雲自然是說是了。
縣令又是苦哈哈的低頭去看碗裡面的救濟糧, 一張臉皺成菊花。
墨宴:「縣令是不餓嗎?怎麼不吃啊?」
墨宴:「還是這救濟糧實在是令人難以下咽?」
縣令匆忙道:「不不, 我不過是一看到這救濟糧就為這處於饑荒中的人民感到憂憤難解。」
說罷, 是屏住呼吸,閉上眼睛,張大嘴巴,在墨宴的咄咄逼人的目光中,一飲而盡。
墨宴拍拍手,為縣令鼓了鼓掌:「真是會講話,這麼會講話,是要好好獎賞一番了。」
「來來來,上些好菜。」
這一回上的餐食都是些真正的好菜餚了。
縣令已經是瞪大了眼,一副完全懵逼的樣子。
「只是不知道縣令在吃了救濟糧後,還有沒有胃口吃了。」
這縣令哪裡是不知道他此前所做的所有偽裝都已經是被扒拉的底褲都不剩了。
「這..這..」縣令是顫抖著從位子上站了起來,而後匍匐倒地,「這都是為了能夠讓絕大多數的難民都吃上救濟糧啊。草民絕沒有那等貪婪的想法。」
墨宴從凳子上站起身:「你這縣令真是好大的膽子。」
「不光是愚弄底下民眾,又是矇騙太子殿下。」
「如若你沒有那等貪贓枉法的想法,這府裡頭又怎麼會有這等佳肴?」
縣令跪在地上,低著頭,額上是直冒冷汗,
「這實在是誤會啊。救濟糧到小民手中的時候,可是萬般不夠這地方難民分吃的,若是不做得粗糙些,恐怕是不出一周就是沒了呀。」
「而這些佳肴,都是小民用自己家產從別處購置來的。」
墨宴是眯了眯眼,他想起先前在還沒有來到縣令府上的時候遇到的小孩,小孩說是現在官兵還在收取賦稅。
墨宴:「既然都只是誤會,相信縣令大人一定不會拒絕讓我們調查一下家產的來源吧?」
縣令跪在地上,默不作聲。
「縣令大人相信這只是誤會,那就是說縣令大人是清白的,而調查不過是證明一下縣令大人的清白,縣令大人合該是沒有異議的才對。」
墨宴笑著轉頭對著墨流雲笑道:「流雲你看我說的對嗎?」
墨流雲點頭,「小宴說的是。」
縣令心裡頭還想著,這調查的人還能夠為他做做假,假帳本也不是沒有,心裡是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了。
只是令縣令沒有想到的是,那些個下人一個個拿來的帳本,都是真帳本!
自從墨宴與那下人、奶娘串通一氣後,那下人與奶娘又去與別的下人做通了思想工作。
如今這縣令府早已經是上下一條心的擰成一股繩,就等著太子殿下抓到縣令的罪證,好讓縣令吃不了兜著走了!
墨宴站在縣令匍匐著的身前,臉色冰冷的將真帳本甩在縣令的跟前,
這真帳本上一筆一划記載著已經處於饑荒時刻,但還在強征賦稅的記錄,
這記錄可都是縣令家產的來源。
墨宴:「你這可是還有什麼話好講的?」
縣令已經是閉緊了眼睛,一副死魚模樣。
縣令顫抖著聲音:「都是餓怕了呀...」
「這救濟糧救濟銀都是被一層層剋扣下來的,到小官手裡頭,已經是沒有什麼了呀。」
「我是壞,但是若不用些渾水,糟糠代替,這難民們,可就什麼都吃不上了!」
墨流雲聽到此處,是皺緊了眉頭:
「一派胡言!你若是當真為難民著想,又怎麼會在這明顯處於饑荒的時刻還強征賦稅!」
墨流雲對這縣令極為不齒。
而縣令聽到太子殿下的怒喝,是抖了一下,道:
「不是我非要強征賦稅,是這規矩,皇帝頒布的規矩不能更改,即使是這饑荒地區,這稅收還是要收,而且還是要一分不能少的收啊。否則還得要小官我往裡貼!」
墨流雲心中震撼,他本是以為在饑荒地區的賦稅是已經停了的。但是沒想到父皇居然還在強征賦稅,這哪裡是要人有命活的!
墨流雲揮揮手,讓自己家士兵將縣令關入大牢聽候發落。
「宣太子旨意,開倉放糧。」
雖說是開倉放糧,但到底有如縣令所說,糧食的總量不夠半月。
房間內。
墨流雲詢問手底下人親信:「救濟糧草和救濟銀兩何時到?」
親信:「按照馬車車速,再過三四日便是能到。」
墨流雲點頭。親信退下。
墨宴看到墨流雲是拿出了筆墨紙硯,準備上書什麼,問:
「你是要催促糧草?」
墨流雲搖頭,一手握著毛筆,一手撩著衣袖,
「我打算給父皇上奏,懇請他不再徵收饑荒地區的賦稅。」
墨宴挑挑眉頭,「你覺得皇帝會同意?」
墨流云:「不會,這不過是一個由頭。我母妃那邊傳來消息說,在將軍府裡頭是找到了她娘家謀反的『罪證』,皇帝已經是要對我們下死手了。」
墨流云:「這一回,我們得先發制人。既然他說我們要謀反,我們就真的反,打著『除昏君』『為百姓』的旗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