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諸侯逐鹿

  首先是荊州牧劉表得袁紹密信，知長沙太守孫堅有傳國玉璽，因此便在孫堅返回江東途中派兵攔截，意圖奪取孫堅手中的傳國玉璽。

  攔截孫堅的荊州軍由劉表麾下蒯越，蔡瑁兩將統領，有整整一萬人！

  孫堅才剛到江夏郡，便被蒯越，蔡瑁攔截，陣勢擺開後，蒯越引馬上前。

  長沙郡也屬於荊州範圍，孫堅自然知道劉表麾下的蒯越和蔡瑁兩將，他暗呼不妙，自己與劉表素無恩怨，劉表突然在他返回江東途中派兵攔截他，一定是從袁紹那裡聽說了他得到傳國玉璽的事情。

  孫堅也引馬上前幾步，大聲對著蒯越質問道：「蒯越，你與蔡瑁為何領兵攔我去路？」

  蒯越懶得拐彎抹角，直接斥道：「孫堅，你為漢臣，卻何故私藏傳國玉璽。我家主公乃漢室宗親，荊州牧，你速速將傳國玉璽留下，我家主公自會放你離去。」

  孫堅咬牙，否認道：「吾未私藏傳國玉璽，更沒有傳國玉璽，如何留下？」

  蒯越怒道：「孫文台，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待將你拿下，自能將傳國玉璽搜出。」

  身後，蔡瑁飛馬上前，大聲道：「蔡瑁在此，誰敢一戰。」

  黃蓋請戰道：「主公，蓋取他首級。」

  孫堅點了點頭，黃蓋隨即飛馬上前迎戰蔡瑁。

  黃蓋是跟隨孫堅身經百戰的大將，勇武程度豈是蔡瑁能比得了的，兩人戰不過數回合，黃蓋便一鐵鞭打中蔡瑁胸前的護心鏡，幾乎將蔡瑁抽下馬去，蔡瑁大驚，撥馬回逃。

  「好機會，全軍衝殺！」孫堅怎會放過這樣敵將慘敗，敵軍士氣大落的好機會，當即率領全軍衝殺了過去。

  兩軍交戰，荊州軍雖有一萬之眾，是孫堅不到三千大軍的三倍還多，但孫堅大軍全部都是百戰餘生的精銳，加之黃蓋方才數回合便將蔡瑁打敗，所有士兵皆士氣旺盛，反觀荊州軍，幾乎沒有經歷過戰事，且領兵將領之一的蔡瑁方才僅戰數回合便大敗，荊州軍上下士氣不高，根本攔不住孫堅及麾下近三千精銳。

  很快，荊州軍的防線就被孫堅衝破了。

  孫堅狂笑：「哈哈哈哈，區區未經一戰的烏合之眾，也敢攔我三千百戰精兵！」

  正當孫堅馬上就要帶著麾下大軍闖過界口的時候，忽然，界口前方金鼓齊鳴，成千上萬士兵沖了出來，不僅阻止了孫堅闖過界口，反而將孫堅與麾下剩餘的兩千多士兵團團圍困。

  「……」孫堅笑容頓收，怒目前方。

  不一會，劉表現身，果然是劉表親自來了。

  孫堅前後掃視一圈，因劉表親自增援，此時圍困他的荊州軍超過了兩萬，是他當前兩千餘大軍的八九倍之多，孫堅再怎麼自負，這會也不敢不將荊州軍放在眼裡了。

  戰，八成以上可能性是慘敗，出於這樣的顧慮，孫堅沒有立刻帶軍衝殺，只直面劉表問道：「景升何故如此，是定要取我孫堅人頭嗎？」

  劉表也不跟孫堅廢話，他讓一名士卒將一封書信送過去給孫堅，道：「我請你看一樣東西，看完你便知原委。」

  孫堅接過書信一看，果然是袁紹寫給劉表告知他有傳國玉璽，讓劉表截殺他的密信。

  好個袁紹！孫堅心裡暗恨，他對劉表道：「景升，我長沙與你是近鄰，你何故信那袁紹之書便要逼我？」

  劉表神情很冷，這種事情，他當然寧願相信袁紹，便道：「你藏匿傳國玉璽，是欲要造反否？」

  這話一出，就是表明了不信孫堅，只信袁紹。

  孫堅心裡壓力巨大，突然他想到了什麼，忽然指天發誓道：「景升，我願指天發誓，如若果有傳國玉璽，我必死於刀劍之下！」

  這個誓言，孫堅曾在袁紹面前發過，此刻為了取信劉表，孫堅一點都不介意再發一次，反正如果誓言真的要應驗，也已經難以阻攔，只不過，孫堅不知道，他接連兩個誓言，不僅他死得慘，還坑了兒子孫策。

  倒是孫堅這誓言一出，還是取得一些效果的，果然見劉表面露猶豫，孫堅不僅心頭暗喜，期待劉表真的信了自己的誓言，放自己回江東。

  然而，孫堅想多了，劉表的確有些猶豫，可是傳國玉璽事情太大了，劉表不會為了孫堅一個誓言就放過孫堅，他道：「孫堅，你如要我聽信你之誓言，便將隨軍行李卸下，任我搜看，若是你果真沒有，我定向你致歉。」

  孫堅臉色鐵青，劉表堅持不信，他無疑又白白髮下了一個誓言。

  多說無益，孫堅惱羞成怒道：「劉表，你有何本事，敢小覷我！」

  「殺！」孫堅不再猶豫，親自率領全軍衝殺，誓要殺出一條血路突圍。

  兩軍激戰，血流遍野。

  孫堅不愧為袁術，袁紹都忌憚的江東猛虎，其麾下僅剩的近三千士兵也都是百戰餘生的精銳，加之身邊程普、黃蓋、韓當三員大將拼死護衛，激戰一日，折兵大半後，孫堅終於帶著最後兩百餘名士兵突出了重圍。

  劉表長嘆懊惱，孫堅果然是一個人物，沒想到他以八九倍多的兵力，仍舊沒能留下孫堅的命，讓孫堅殺開血路突圍逃了，他不禁道：「今後的日子不平靜，孫堅定不會於我善罷甘休。」

  那邊，孫堅突出重圍之後，看著身邊程普、黃蓋、韓當三員大將，以及兩百餘士兵人人身上皆傷，又想到自己當初領兵兩萬參與聯盟討董，可是如今只余兩百多人，損失何其巨大。

  孫堅怒而誓言道：「袁紹，劉表，我孫堅與你們勢不兩立！」

  逃回江東的孫堅真正與劉表結了怨。

  江東不平靜，河北同樣不平靜。

  諸侯討董聯盟崩塌，袁紹從洛陽回返渤海後，便密謀奪取冀州牧韓馥的冀州。

  在謀士逢紀和許攸的建議下，袁紹利用公孫瓚，暗中派人書信與公孫瓚，言兩軍南北夾擊韓馥，共分冀州。公孫瓚本就覬覦冀州，得袁紹之信，想都沒想便毫不猶豫的興兵南下攻打韓馥。

  韓馥雖是冀州牧，統管一州之地，但軍力不及公孫瓚強大，且自身才能有限，聽聞公孫瓚領兵南下攻打自己，韓馥非常慌張，當即召集自己的謀士商議，而韓馥的謀士當中，有兩人早已暗中投靠了袁紹，便遵照袁紹的命令對韓馥說道：「公孫瓚勇武，名震關外，昔年兩萬鐵騎就破黃巾三十萬，乃北平之猛虎也。今攜燕，代之眾，長屈而來，其鋒不可擋，且有曾與呂布大戰百餘回合的劉備，張飛兄弟二人助之，更難以抵禦。今有袁本初，四世三公，且曾為討董聯軍盟主，智勇過人，麾下名將甚廣，將軍可請其同治冀州軍事，那袁本初為了不壞四世三公之名必定厚待將軍，公孫瓚也無懼之。」

  韓馥信了，當即差人去請袁紹進入冀州。

  韓馥這一放袁紹入冀州，真可謂引狼入室，說是同治冀州軍事，但袁家四世三公，門生故吏何其多，就連韓馥自己本身也曾是袁家推舉為官的，因此，袁紹輕而易舉的便架空了韓馥，只封韓馥為奮威將軍，而自己卻取代韓馥自立為了冀州牧，強奪了冀州。

  「賊臣誤我！」韓馥悲憤交加，卻又無可奈何，冀州是袁氏的大本營，有太多袁氏門生了，且袁紹兵多將廣，韓馥自知自己絕無可能從袁紹手中重新奪回冀州軍政大權，不由得沮喪不已。

  到底當了不短時間的冀州牧，且曾是討伐董卓的十九路諸侯之一，韓馥麾下也有一些死忠，其中為首的兩人分別叫耿武與關純。

  耿武與關純憤怒袁紹以這樣的卑劣的手段奪取冀州，他們拒絕袁紹對他們的招攬，暗中聚集同樣百人要伏殺袁紹。

  數日後，趁著袁紹出行，耿武與關純等百餘人從路邊衝出，殺向袁紹。

  「安敢傷我家主公！」顏良，文丑二將擋在袁紹身前，迎擊衝來的耿武與關純等人。

  顏良，文丑是真正的猛將，武力甚至勝過曹操手下的夏侯淵，夏侯惇等，區區耿武和關純，怎麼可能是他們的對手，只一個照面，耿武便被顏良斬殺，關純也被文丑砍下首級，百餘刺客大部分被斬，僅數人成功逃脫。

  「耿武，關純刺殺袁紹，那袁紹定會以為是我指使的，他不會放過我，我命危矣。」韓馥聽聞耿武和關純刺殺袁紹，他的冀州已經被袁紹奪了，害怕袁紹以此為藉口殺了他，他驚慌得連家小都不顧，連忙騎馬逃出了冀州，前往投奔陳留太守張邈，冀州徹底『讓』給了袁紹。

  袁紹不費一兵一卒就得了冀州，他是高興了，可是公孫瓚卻高興不起來。

  合著他傾燕，代之兵南下，連一城一郡都還未占據，但袁紹卻靠著他的兵鋒嚇唬住了韓馥，直接從韓馥手中騙得了整個冀州，他這算不算徒為他人做嫁衣？

  公孫瓚不甘之下，派人交涉袁紹，並且派弟弟公孫越欲要和袁紹共分冀州。

  袁紹怎麼可能把冀州分給公孫瓚，面對公孫越，他只敷衍道：「若要分冀州，且讓你兄長親自前來，吾與他自有商議。」

  公孫越無法，只得辭行袁紹回去復命，然而袁紹卻在謀士的建議下，於途中安插了殺手。

  公孫越剛出冀州不到五十里，一隊兵馬就沖了出來，將公孫越一行團團圍困，且口稱：「我乃董丞相家將，特來取耳性命！」

  說完，亂箭齊發，生生將公孫越射殺，不過卻放過了其他還生還的隨從。

  隨從將公孫越的屍體帶回到公孫瓚處，公孫瓚看到弟弟公孫越的屍體，先是痛哭一聲，隨即怒不可揭道：「袁紹匹夫，誘我起兵攻打韓馥，他卻以我之兵鋒脅迫韓馥騙取了冀州，今又詐董卓之名射殺我弟弟，此仇不能不報！」

  公孫瓚盡領麾下兵馬攻入冀州，兵鋒極猛。

  袁紹自從決定不與公孫瓚平分冀州，加上射殺公孫瓚的弟弟公孫越，便做好了迎戰公孫瓚的準備，公孫瓚剛剛攻入冀州，袁紹便也領兵抵住了公孫瓚，兩軍大戰於冀州北面。

  ……

  江東，孫堅與劉表結怨，領兩百餘殘兵逃回江東後，他便整軍備戰，直指劉表的荊州。

  南陽，袁術不甘寂寞。

  他聽聞兄長袁紹得了冀州，便派使者前去恭賀，並且向袁紹求千匹戰馬。

  袁紹剛得冀州，又要應對公孫瓚，這種時候正是缺戰馬的時候，怎麼肯給袁術，當即拒絕。

  袁術沒有從袁紹那裡得到想要的戰馬，只覺得袁紹的藉口全部都是敷衍，偌大的冀州，那麼富庶，會連千匹戰馬也沒有給他？定是袁紹根本不重視他這個兄弟罷了，既然如此，這兄弟不做也罷。

  袁術與袁紹兄弟本就有間隙，又經此一事，幾乎反目成仇。

  去袁紹那裡要馬不成，袁術又想從劉表那裡『借』糧，於是緊接著又派人去問劉表借糧二十萬斛。

  荊州魚米之鄉，雖富庶，可二十萬斛糧食也夠七八萬大軍吃一年的了，絕對不是小數目，而且誰知道將來袁術會不會還回來，加之劉表伏殺孫堅不成，讓孫堅逃回了江東，毫無疑問，孫堅只要緩過氣來，絕對起兵攻打他，這種情況下，怎麼可能借二十萬斛糧食給袁術，想都不要想！

  劉表拒絕了。

  袁術咬牙切齒，只覺得好像天下所有人都對不起他一樣。

  要戰馬，借糧皆不成，袁術仍舊沒有閒下來，他又設想孫堅手中的傳國玉璽，加之也想報復袁紹不給馬，劉表不借糧之仇，袁術於是寫信給孫堅。

  袁術告知孫堅，前段時間劉表派兵截殺他，全都是他兄長袁紹指使的，又說他兄長袁紹已經和劉表結盟，不日便會發兵襲擊江東，他願與孫堅結盟，且讓孫堅先下手為強，立刻興兵攻打劉表，而他會拖住兄長袁紹，不使袁紹南顧，將來孫堅取荊州，他則取兄長袁紹的冀州。

  孫堅得到袁術的信，召集麾下眾將商議。

  程普看了信後說道：「主公，諸侯討董之時，便是袁術不發糧草，導致主公大敗，損兵大半，若非如此，主公前段時間何懼劉表的伏擊，袁術此人，絕不可信。」

  孫堅點了點頭，他也知道袁術不可信，但他說道：「我與劉表勢不兩立，且不管他袁術如何謀算，有沒有他袁術之助，我也都要討伐劉表。」

  說罷，孫堅豁的站了起來，下令道：「眾將，隨我起兵討伐劉表。」

  黃蓋，程普，韓當等將拱手領命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