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1章 悲慘

  這都特麼的什麼世界？

  這就是後世人所傳頌的貞觀盛世？

  那些繁華的表面下掩蓋了多少人的無助和痛苦？而那些帝王將相卻心安理得的踏著底層人民心酸而麻木的生活登上榮譽的頂峰？

  蘇瑜心裡此刻異常的憤怒，他從來沒有想到這些這世上竟然還有如此醜陋的制度！

  剝奪了一個人的一生不算，居然還要剝奪別人子女一生的幸福，而只是為了滿足自己的那一點私慾。

  現在蘇瑜忽然就理解了為什麼自己在宣布商人子女可以讀書可以參加科舉考試之時，那些商人那種驚喜到無以復加的表情了。

  「曲新蕊，你以前不是很高傲嗎？走個路頭昂的高高的嗎？」就在蘇瑜思考之際，趙嬤嬤那尖利的聲音忽然在耳邊響起。

  蘇瑜急忙看過去，就看見那趙嬤嬤正用手指著曲新蕊大聲說著，手上的鞭子高高揚起，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眼神這是惡毒無比的看著曲新蕊。

  此時，兩邊房間的人都停止了訓練，膽小的從窗戶中向著這邊看來，膽子大一點的這是從房間裡走了出來，在外圍幾米處緊張的看著三人。

  「趙嬤嬤，我以前哪有你說的那樣？」曲新蕊畏懼的看了一眼趙嬤嬤，輕聲說道。

  「你還說沒有？你當年紅遍教坊司的時候，老娘想讓你接待一下外地的貴客，你是一口拒絕，你說有沒有這回事？」那趙嬤嬤插著腰，用皮鞭指著曲新蕊的鼻子說道。

  「趙嬤嬤，教坊有規定，不經過允許不得接待外客。我不是故意要駁您的面子。」曲新蕊小聲說道。

  「你放屁！這教坊司從上到自下誰不知道人們這些歌姬上了台是舞女，受貴人追捧。下了台，就是一個婊子，甚至連婊子都不如，你在老娘面前玩什麼清高！」趙嬤嬤口沫橫飛，指著曲新蕊大聲說道。

  她這句話實際已經將這周圍看熱鬧的歌姬們都侮辱了，只不過周圍看熱鬧的歌姬們都似乎習以為常。

  曲新蕊低下頭，沒有作聲，只是緊緊的抱著琴兒。

  「曲新蕊，你個賤貨，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你不過一個歌姬，非要玩什麼才子佳人那一套，你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一個賤籍，你有什麼資本？」趙嬤嬤似乎沒打算放過曲新蕊，依舊指著曲新蕊喋喋不休，將她的陳年舊事一件件都翻出來。

  周圍的人聽了，有的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有的則是有點同情的神色，有的則是一臉平靜，似乎這樣的事情在這裡很平常。

  「曲新蕊，我告訴你，你從二十五歲被人擠兌下來後，你接待的客人都是老娘給你安排的，那些人啊，有車夫，有販子，甚至還有崑崙奴，就是沒有讀書人，你知道為什麼嗎？老娘就是要噁心你，讓你一輩子都活在絕望中。」趙嬤嬤越說越得意，甚至將曲新蕊和一些客人的床底之間的事情都大聲的抖露了出來。

  旁邊眾人有的似乎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事情，都瞪大了眼睛，有的則是聽得津津有味，嘴角帶著嘲諷的笑容。

  「娘！」琴兒似乎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事情，抬起頭眼睛瞪的老大看著曲新蕊。

  「琴兒，娘都已經麻木了。」曲新蕊被趙嬤嬤這樣的在大庭廣眾之下披露自己的私事，臉色卻是異常的平靜。

  「趙嬤嬤，以往都是我錯了，我求您放過孩子，讓她去洗衣打掃茅廁都行，別讓她走我的路！讓我幹什麼都行。」曲新蕊忽然向著趙嬤嬤噗通跪下，頭重重的撞在青磚之上。

  「你做夢！你一個殘花敗柳有什麼資本在這裡和我說話？我告訴你，這個小丫頭再學不會，明天就去接客！你們樂戶的命在娘胎里就已經定好了，生生世世都是幹這調調！」趙嬤嬤仰頭狂笑，手突然揮動，皮鞭刷的一聲響，重重的抽在了琴兒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