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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8你怎麼說得出口?

2023-11-04 17:16:51 作者: 吃貨胖子龍
  這該死的程知節,身為他的女婿,卻絲毫不給他們清河崔氏臉面。

  他是愈發後悔,當初為何瞎了眼,同意自己女兒嫁給這個老匹夫!

  不過崔信也只是想想而已,當初程咬金的原配夫人年僅三十,便因病去世,之後程咬金才再娶崔氏為續弦。

  雖然世人以取五姓女為榮,但崔信的女兒卻也並非黃花大姑娘。

  嫁給程咬金時,崔氏卻也已三十多歲,同樣屬於「二婚」。

  大唐民風開放,女人再嫁並不是什麼新鮮事情。

  程咬金與崔氏雖非原配,感情倒也還不錯,但對於崔信這「便宜老丈人」,可就談不上有多尊敬了。

  程咬金與崔信互相看不順眼,卻也是有原因的。

  五姓七望自持家族聲望高人一等,恥於與他族通婚。而下嫁女兒與他族時,往往索取大量的聘才。

  連李二都無法容忍五姓七望的傲慢,曾經說過:「崔、盧、李、鄭、王五姓,昂然自貴,目中無人。每嫁女他族,必廣索聘財,以多為貴,論數定約,同於市賈,甚損風俗,有紊禮經。既輕重失宜,理須改革。」

  程咬金貴為國公,但當日為了迎娶崔氏,卻依舊被迫給清河崔氏,送去了價值不菲的聘禮。

  此事讓程咬金甚是惱火,卻又不便發作。

  所以當日在盧國公府里,眾人爭搶下注的賭坊時,程咬金很不要臉的搶走了,去清河崔氏的昌樂賭坊的下注權,跑去下注了五千兩黃金。

  其實程咬金還算給自己夫人面子,只下注了五千兩而已。不然萬兩黃金砸下去,這清河崔氏賠得更多。

  但崔信可不會因此念程咬金的好。

  原本就心情糟糕,此刻見程咬金居然恬不知恥,在大殿之上,當著聖人與百官的面問他追討賭注,氣得鼻子差點都歪了。

  不過大殿之上,程咬金能夠不要臉的直接當眾開口索要賭注,崔信卻無法翻臉,還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盧國公這是什麼話?當我清河崔氏是那賴帳之人不成?應當賠給你的兩萬五千兩黃金,自然分文不少,全數賠付!」

  崔信說完這話,便板著臉,不再去看程咬金那貨,生怕自己一時忍不住,氣出個好歹來。

  「嘿嘿,那感情好,多謝崔公了。昌樂賭坊果然不錯,某今後會常去照顧生意的。」

  程咬金這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話,更是氣得崔信差點心臟病發作。

  有程咬金領頭,尉遲敬德、柴令武等人也毫不客氣,就在這大殿之上,當著李二與百官的面,向他們下注的賭坊背後世家,開口索要自己贏得的賭注。

  李二卻也不惱,更不制止,反而饒有興趣的看著這一幕。

  那些世家家主,在這大殿之上,哪裡還說得出一個不字,只能捏著鼻子認下。全都承諾,下朝之後便會如數賠付黃金。

  王仁佑、鄭元壽與崔信幾人,此時都是後悔不已。

  不僅各家損失慘重,還偷雞不成蝕把米,實在是得不償失,讓這些世家家主,悔得腸子都青了。

  而對於搞出這一切的李忘憂,世家更是恨之入骨。

  尤其是太原王氏,更是對李忘憂恨到了骨子裡,恨不能將其剝皮拆骨、銼骨揚灰,以泄心頭之氣。

  但不等王仁佑琢磨出如何對付李忘憂,卻聽見御座之上,李二忽然出聲了。

  「諸公,戶縣伯近些時日,都在宮中護佑皇后誕子,也算是勞苦功高,甚是辛苦。朕原本想讓他在宮中多住些時日,好犒賞戶縣伯之辛勞。但他今日一早便與朕辭行,說是家中已無隔夜錢糧,他得去永弈賭坊收取賭注,好補貼家用。哎,這戶縣伯如今才年方十六,又無父無母,甚是可憐,你們這些做叔伯的,可不能欺辱他年少!」

  李二這番話,聽到王仁佑的耳中,氣得差點就跳腳罵娘了。

  這說得都是什麼話?

  這種鬼話,李二你怎麼說得出口?

  還李忘憂那混帳家中無隔夜錢糧,要收取賭注補貼家用?這長安城中,誰不知道那姓李的如今家中日進斗金?

  李家那些產業,早就看得他們世家眼熱不已,要不是其中都有皇家的份子在其中,他們早就下手搶奪了。

  李二這話,不就是明著幫姓李的小子要賭債嗎?

  這大殿之上,誰不知道永弈賭坊是太原王氏的產業?

  原本因為程咬金等人在大殿之上要賭債,變得喧鬧無比的大殿,此時隨著李二這話,更顯熱鬧。

  太極殿上,與此事無關的群臣,都當起了吃瓜群眾,饒有興趣的將目光投向了王仁佑。

  連聖人都開口為戶縣伯追討賭債,嘖嘖,真是好大的面子。

  這戶縣伯在聖人心中的地位可想而知,真是簡在帝心啊。

  王仁佑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良久無語。

  事到如今,他還能說什麼呢?

  可一想到要賠付給李忘憂五萬兩黃金,王仁佑便覺得心頭滴血。

  三十萬貫銅錢啊!

  大唐如今,每年朝堂新鑄的開元通寶,也不過才三十萬貫而已,可見李忘憂這次收穫有多豐盛了。

  不僅僅是李忘憂,連帶這程咬金、秦瓊和尉遲敬德、柴令武這些國公、郡公,各個也是賺得盆滿缽滿。

  能從世家門閥身上割肉飲血,實在是痛快至極。

  當日常朝結束,王仁佑臉色鐵青的走出太極宮,就見自家族人,正焦急不安的在宮門外來回踱步。見到他這位家主出現,族人連忙小跑上前,小聲將戶縣伯一大早,便去永弈賭坊堵門要債的事情說了出來。

  王仁佑雖然心中早有準備,但聽到此事,依舊止不住心中血氣上涌,差點便不顧身份破口大罵。

  他胸口距離起伏,大口喘著粗氣,好半響才壓下了心中那股邪火,沙啞著聲音吩咐道:「讓府里的錢庫清點黃金銅錢,賠給他!此仇老夫今後必報!我太原王氏,與此獠不共戴天!」

  王仁佑發狠咒罵之時,李忘憂忍不住打了幾個噴嚏。

  他揉揉鼻子,又看向王掌柜:「這日頭已經快到午時了,你們的黃金到底準備多久賠付給某?某可沒功夫在這裡陪你們磨牙!」

  「是,是,戶縣伯稍安勿躁。這五萬兩黃金,實在是數額巨大,還請戶縣伯寬容一下……」王掌柜已經快哭了,他已經預見到自己的下場不會很好。

  雖然當初這賭注,是家主王仁佑示意他接下的。但他可以肯定,自己肯定會被當成替罪羊,被家族狠狠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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