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欺人太甚

2023-11-04 17:16:51 作者: 吃貨胖子龍
  「喂,你們幾個,現在可以跪下磕頭了。」

  「哇哈哈哈,直娘賊,終於讓老子出口惡氣了,快點跪下!」

  王子喬現在只覺得腦子暈乎乎的,那冰塊怎麼就讓銅鼎中的檀香木燃燒起來了?

  他開始後悔,今日為何要來這祆祠挑釁,這特麼的不是自己把臉送上門,讓紈絝們扇嗎?

  他慘白的臉上,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程處默,你們不要太過分了,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對,你們想幹嘛?真要欺我范陽盧氏無人嗎?」

  盧思陽等人也是後悔不迭,今天出門特喵的就忘了看黃曆。

  原本今日他們幾人想來嘲諷一下,與他們不對付的程處默等人。誰能想到居然見了鬼,冰塊也能讓陽光產生火焰。

  今日自己幾人算是栽了,臉面怕是要丟盡。

  「哇哈哈哈,你們幾個直娘賊,這會和老子說什麼過分?少來這套!你們要是承認自己胯下沒卵子那就算了,老子今天可以放過你們。」

  程處默叉腰大笑道,他剛才心裡也是捏了一把汗。

  不是因為氣不過王子喬等人說話太陰損,加上對李忘憂有種莫名的信心,他才不會去賭這事。

  他的話堵得王子喬、盧思陽幾人面色慘白,卻又不知該如何反駁。

  真要讓他們跪下給程處默這群紈絝磕頭,那是萬萬不能的,這比殺了他們還難受。

  王子喬乾脆冷哼一聲:「哼,莫名其妙,懶得與你們一般見識,我們走!」

  說完便準備招呼部曲們開道,他們四人打算溜了。

  寧願賴掉賭債,背負個言而無信的罵名,也不能當著無數圍觀人群跪下磕頭。

  王子喬與程處默他們的賭約,早就被祆祠外的圍觀人群聽見,正所謂看熱鬧不嫌事大,所有人都開始起鬨。

  要擱平日,王子喬、崔道谷、崔宏、盧思陽這些世家紈絝,是那絕對沒人敢招惹的。

  但現在無數人圍觀下,也不知是誰起了個頭,醴泉坊內發出一陣陣的高呼:「跪下、跪下、跪下!磕頭,磕頭,磕頭!……」

  王子喬幾人被這哄鬧的聲浪,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只覺得面上火辣辣的疼,今日這人,實在是丟大了!

  裝聾作啞,只當沒聽見那些聲音,在自家部曲的拼命護衛下,幾人狼狽不堪的衝出了看熱鬧的人群。

  離開醴泉坊後,王子喬一把拽住了盧思陽:「思陽兄,我咽不下這口氣!今日之事不能就這樣算了。」

  崔道谷也陰沉著臉,咬牙切齒的說道:「今日之辱,堪比韓信胯下之辱!老子非報這仇不可!」

  「欺人太甚!實在是欺人太甚!老子與他們勢不兩立!」

  「可是程處默那些混蛋,輕易也不好往死里得罪,咱們的部曲對上他們,也不敢真的下手。」

  王子喬這些人,和鄭康伯一樣,年紀輕輕,卻早已被酒色掏空了身體。

  每次與程處默等紈絝發生衝突,從來不敢親自動手打架,只敢讓自己的部曲上。

  但他們的部曲,對上程處默、房遺愛、柴令武這些大唐頂級勛貴家的紈絝,又哪裡真敢動手?

  要是打傷了這些小公爺,他們有幾個腦袋能給程咬金砍的?

  真惹火了程咬金、尉遲敬德這些開國武將,就是他們的主家,這些世家豪門也保不住他們。

  所以發生過幾次衝突,都是以程處默等人的勝利告終,這讓王子喬等人鬱悶不已。

  今日以為是個機會,能好好嘲諷一下程處默他們,卻沒想到反而把自己的臉面給丟完了。

  崔宏忽然陰惻惻的開口道:「程處默那群混蛋動不得,難道那個田舍郎也動不得?」

  他指的就是當時祆祠內唯一身穿白衣的李忘憂。

  王子喬三角眼中寒光一閃:「對,弄不了程家、尉遲家那些混蛋,老子還收拾不了一個田舍奴了?我現在就讓人去盯著那傢伙,看看他到底是哪裡人,回頭找人好好收拾他!」

  「沒錯,便是如此,老子非整死這個不知死活的傢伙!」

  「子喬兄,查出這田舍奴是何人,不將他弄得家破人亡,這事不算完!」

  盧思陽等人也都陰笑起來,以勢壓人,才是他們這種人應該做的事情。像程處默那些喜歡動手的白痴,簡直丟勛貴們的臉面。

  「走,喝酒去,今日我請客。找幾個小娘子好好去去火!」盧思陽招呼幾位紈絝打馬便走。

  卻說王子喬等人狼狽逃離祆祠後,一眾紈絝皆是哈哈大笑。

  程處默等紈絝,自然也不會硬逼著王子喬幾人跪下磕頭,那樣一來,等於直接撕破了臉皮。

  但對於這些橫行長安城的紈絝們來說,其實事到如今,他們跪不跪,區別已經不大了。

  總之今日太原王氏、博陵崔氏、范陽盧氏、清河崔氏,這幾家的臉面是被丟盡了。

  在紈絝們嘲諷的眼神中,王子喬幾人以袖遮面,在自家部曲的拼命保護下,狼狽不堪的逃出了醴泉坊。

  這讓程處默等人忍不住哈哈大笑,覺得痛快不已。

  祆祠中聖火採集儀式結束,祆祠外圍觀的人群逐漸散去,但今日所見所聞,在之後很長一段時間內都,都被長安城內百姓津津樂道。

  更有好事者,甚至包括祆教,都嘗試學習李忘憂當日所為,找來各種冰塊對著太陽照射,想找出冰塊引火的奧秘。

  但包括祆教在內,誰也沒有能成功利用冰塊引火,這更讓李忘憂平添了幾分神秘色彩。

  米里曼現在愈發肯定,當日祆祠火壇中,聖火無緣無故熄滅,一定是面前這少年郎所為。

  但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出聖火自行熄滅的奧秘所在,也就無從防範。

  要想此事不再重演,交好李忘憂就是十分必要的。

  否則即便祆祠中供奉著太陽聖火,但說不定哪天又再次熄滅,那他的心臟病估計就得發作了。

  米里曼招手讓教士送來一托盤東西,上面蓋著綢布。

  他伸手揭開綢布,一臉笑容:「小郎,之前我多有得罪,還望海涵。這些黃金珠寶,是我們祆教的一點謝意,請小郎收下。不過還請小郎今後不要再採集太陽聖火,不知可否?」

  那托盤上,碼放著整整齊齊一堆金錠,更有西域的各種藍寶石、紅寶石等許多珠寶。

  這些黃金珠寶,在陽光的照射下,全都散發出耀眼的光芒,甚是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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