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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第300章 落落大方

2023-11-04 15:55:05 作者: 南酥青子
  最後所有人都一致決定,什麼都不做,由陛下做最後的決斷。

  許清墨本來是打算讓許大娘子陪著自己去敲登聞鼓的,因為這件事情畢竟牽扯到了皇家,如果讓正陽去,難免會讓她為難。

  可就在許清墨準備去找許大娘子的時候,正陽率先找到了她:「墨墨,明日我陪你一起去。」

  許清墨有些驚訝:「嫂嫂,你去不是會讓你太為難嗎?」

  正陽搖了搖頭:「母親如今正是養胎的時候,得好好休息,沒有什麼要緊的事情,還是不要外出的好,你都叫我一聲嫂嫂了,就是將我也當成了許家人,母親不方便的時候,我自然該多擔待些,多照顧你一些。」

  許清墨看著正陽許久,有些恍然,前世的自己,根本就沒有什麼嫂嫂,所以他也沒有體會過有嫂嫂的感覺。

  而這一世當皇帝給許延泉賜婚的時候,許清墨又覺得,公主端莊大氣,可未必能做好當家的主母,可偏偏,她的這位嫂嫂啊,雖然家管得不是很好,也會因為帳簿太難看而被氣得一直哭,可是她真的很努力的在學。

  過了許久,許清墨點了點頭:「那明日,就辛苦嫂嫂陪我走一趟了!」

  正陽笑了起來:「不辛苦,應該的!」

  在朝堂外懸鼓﹐許臣民擊鼓上聞﹐謂之『登聞鼓』。

  正陽身穿女子朝服,一下接著一下地敲擊登聞鼓。

  皇帝似乎早有準備,聽到傳報以後,便直接讓他們上了朝。

  面前的朝堂,許清墨不是,第一次走上來,前世的時候,她以許將軍的身份上朝多次,只是如今,她再次走在這條路上,卻與曾經的孤注一擲,大相逕庭。

  許清墨和正陽一起走到皇帝面前,然後跪下參拜:「吾皇萬福金安!」

  皇帝看著許清墨,只覺得有些日子不見,她出落的,越發亭亭玉立,與當年的何大娘子,也是越發的相似:「起來吧!」

  許清墨和正陽緩緩起身。

  「臣女被誣陷害死林家娘子,多日不曾自表清白,皆是因為,這為林娘子的孩子被惡人所劫持,為了保護孩子周全,臣女只能忍氣吞聲,如今,孩子被七皇子所救,臣女自證清白,也想要讓陛下,為林娘子主持公道!」許清墨看著皇帝,一字一句的說道。

  許清墨聲音不算大,但是卻足以讓這裡的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立刻便有人驚訝道:「林娘子沒死?」

  許清墨冷笑:「林娘子自然是沒死,這不過是有人為了污衊我們寧遠侯府,所設下的一個陷阱,圈套罷了。」

  在場的人里,立刻就有變了臉色的。

  許清墨回頭看向躲在角落裡的朱大人,笑了笑說道:「還希望諸位大人,公事公辦,真的能夠做到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您說對嗎?朱大人!」

  林娘子被帶上來的時候,朱大人的臉色變得非常的難看,太子的手心也一陣陣的冒著冷汗。

  許清墨站在一側,聽著林娘子聲淚俱下的控訴,除了對她的夫君,更多的是那位在背後保駕護航的人。

  等到林娘子將事情如數說明,七皇子上前,將書信遞給宮人:「這是兒臣從那位侍妾身上搜下來的書信!」

  皇帝看著書信中的落款,臉色瞬間變得非常難看,他將書信丟在謝蘇羨的腳邊:「太子,你給朕解釋解釋,這到底是什麼?」

  謝蘇羨一臉的不明所以,彎腰撿起腳邊的書信仔細查看,然後就看到了落款上的太子府印!

  雖然早有準備,但是謝蘇羨怎麼都沒有想到,朱涵既然有辦法,偷到他的府印,還這麼明目張胆的蓋在這樣的書信上面。

  謝蘇羨沉默許久,最後說道:「兒臣的字,是父皇親手教的,這份書信上的字,並不是我所寫,府印也並不是我所蓋,父皇,信嗎?」

  皇帝看著謝蘇羨許久,或許是在他無助的臉上,看到了自己曾經的那位皇后,心中的震怒,逐漸平復:「那你說說看,是誰動了你的府印!」

  謝蘇羨嘆息,滿臉的無奈,然後回過頭看向朱大人,他的目光里,滿是悲憫,可是朱大人還是從這種眼神里,看到了他的決絕:「朱大人,你說呢?」

  朱大人站在人群之中,他的臉色逐漸蒼白,他看著太子,苦笑道:「太子殿下,涵兒一心為你,你不能為了自保,就將她推下水……」

  謝蘇羨垂下頭,許久以後,他回過頭,看向皇帝:「父皇,是兒臣的錯,兒臣願一力承擔!」

  深情不改的人設,瞬間深入人心。

  站在一旁的許清墨冷眼瞧著,眼底滿滿的鄙夷,方才不過是他演的一齣戲,既告訴了皇帝,這件事情是朱涵做的,又裝作自己寵愛朱涵的模樣。

  假仁假義的模樣,可比那些戲樓里唱南曲兒的人演得像多了。

  許清墨瞧著,只覺得好笑,她在皇帝面前跪下:「臣女所作所為,無愧天地,無愧祖宗,無愧良心,接下來該如何,陛下說了算,只是希望陛下為許家證明,臣女,並未逼死林家娘子。」

  皇帝看著為自己放了一個台階的許清墨,點了點頭:「朕知道了,你先回去吧,這件事,朕,自有論斷!」

  「謝陛下!」許清墨叩謝陛下,也不再多說什麼,拉著正陽和林娘子就離開了。

  許清墨的行為舉止,落在旁人看來多少有些不知好歹,甚至有些沒規矩,但是落在皇帝的眼裡,竟然難得的,有些落落大方。

  要知道,這前朝甚少有女子踏入,偶爾有人也是擊鼓鳴冤,或許哭哭啼啼,或許渾身戰慄,膽小怕事,甚少有像他這般,敢直視自己的目光的。

  「罷了,此事再議,朕自有決斷!」皇帝將目光放回到面前的太子身上,「太子這些日子就不要出府了,也不用來上早朝,好好的,反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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