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六小姐真是好福氣

  楚應天嗓音艱澀。

  「寒兒，對不起。」

  高高在上慣了的皇帝，第一次對一個人說對不起，對象還是自己的兒子，他卻顧不上這些了，只想得到楚水寒的原諒。

  楚水寒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父皇，你不必跟兒臣說對不起，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就像死去的人已經死去了一樣。」

  他這話飽含譏諷意味。

  卻讓楚應天面色灰敗，他聽得出來，楚水寒不會原諒他，就像馮子初死的時候，也沒有原諒他對馮家的所作所為一樣。

  她帶著對他的恨死去。

  一恨就是一輩子。

  再也不會得到原諒了。

  楚水寒沒再說什麼，轉身便走了，楚應天看著楚水寒的背影，頭髮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白了大半。

  他早就後悔了。

  只是不敢面對。

  如今卻被自己的兒子，一字一句地揭開傷疤。

  -

  楚水寒從皇宮出來之後，臉上的表情才恢復一貫的冷漠，他安插的探子，早就將當年的事情打探地一清二楚。

  連楚應天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監控之中。

  他從前不會將這些說出來，那是因為他不想要皇位，如今卻故意將那些往事說出來，刺痛楚應天的心，讓楚應天對馮家人以及他更加愧疚。

  楚水寒很早就知道。

  只要讓楚應天對他足夠愧疚，他想要什麼，楚應天都會拱手想讓，至於皇位……他雖然不能篤定卻也不打緊。

  不主動讓出來。

  他可以自己奪過來。

  時間可不多了。

  -

  柳知意好笑地看著從回來之後，臉上的笑就沒下去過的江懷文，動作自然地走上前，將他身上的外衫脫下來。

  「我特地讓大夫配了藥湯，給雲兒每日泡著，既可以強身健體，又可以去除體內的污漬，你也用藥湯好好泡一泡。」

  江懷文點了點頭。

  「好。」

  柳知意這才問道，「發生了什麼事這麼高興？」

  江懷文脫衣服的動作一頓。

  「三皇子讓皇上給他和雲兒賜婚。」在柳知意責怪自己之前，江懷文急不可耐地解釋道，「我可沒有逼迫雲兒，一切都是她自願的。」

  柳知意將信將疑。

  江懷文鬍子一翹。

  「你若是不相信我的話，便親自去問雲兒吧。三皇子那般風光霽月的人，從來不強迫任何人，跟六王爺可不一樣。」

  「若不是雲兒親自點頭，他是不會冒然讓皇上賜婚的。」

  柳知意立即往外走。

  江懷文，「……」

  夫妻之間為什麼不能多點信任？-

  江府，過了每日最忙的時候，幾個婆子聚集在一起，坐在花圃外的石頭上，一邊嗑瓜子一邊聊天。

  這個地方比較偏，主人家一般不會來這裡。

  因此說話很是肆無忌憚。

  「聽說三皇子求皇上為他和六小姐賜婚了，六小姐真是好福氣，不但讓六王爺念念不忘，如今還得了三皇子的青睞。」

  「她是怎麼做到的？」

  「長得漂亮唄。」

  「不然還看才華嗎？」

  「六小姐從小在鄉下長大，可沒有什麼才華，之前還差點在因此在皇宮出醜，五小姐可比六小姐有才華多了。」

  「哈哈哈……」

  「五小姐有才華？」

  「你這些天在幹什麼，沒有聽說嘛，她從前吟的詩，都不是她自己寫的，要麼是找人代寫，要麼就是從撿到的詩集裡抄的。」

  「要不是正巧也被別人找到了，她還真能當一輩子的『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