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拼死一搏

  楚水寒面色愈發冰冷，顯然並不覺得，楚應天對自己的無奈，是慈祥的放縱，無非是雞蛋自己手上的軍權罷了。

  他也不喜歡這種像普通父子一般閒聊的氣氛，如往常一般毫無例外地對楚應天的服軟視而不見。

  「若是無事兒臣便走了。」

  楚應天，「……」

  他真是越來越拿這個兒子沒有辦法了！

  「若是無重要的事情，朕讓你來你也不會來，既然你來了，說明你也猜到了一些，的確是關於江雲初的婚事的。」

  楚水寒皺了皺眉。

  他之前答應幫江雲初，讓皇帝給她和三皇子賜婚，是一時衝動，而且知道她其實不喜歡三皇子，喜歡的只是皇位之後，他改變主意了，既然她喜歡的是登上皇位之人，那個人是誰無所謂，等他當上皇帝她就會心甘情願地嫁給他了。

  「她的婚事？」

  楚應天眼底划過一道玩味。

  「你跟老三不愧是朕最器重的皇子，連喜歡的女人都一樣，不過江雲初只有一個，你現在既然已經找到替身了。」

  「朕就把江雲初賜給老三吧。」

  楚水寒周身氣壓徒然變低。

  楚應天好笑地看著楚水寒的反應，他還是第一次看到，一向冷靜，好似對什麼都不上心的兒子，對一件事反應這麼大。

  卻樂見其成。

  「天下的女人何其之多，你還是堂堂一國王爺，何必為了個女人，傷了兄弟之間的和氣呢？」

  他臉上的表情逐漸冷漠。

  「若是朕的兒子，當真為了爭一個女人，而撕破臉面，那就說明她是個禍水，不應該存在這個世上。」

  「寒兒，不要感情用事。」

  楚水寒突兀地笑了。

  哈哈大笑。

  眼神似嘲弄似痛恨。

  「皇家的人不該有感情，就像父皇一樣，當年馮家對你忠心耿耿，你卻忌憚馮家手上的兵權，利用完之後對之趕盡殺絕。」

  「你一向殺伐果決，斬草不留根，為了穩固皇位一切都可以犧牲，死在你手上的妃子，以及你自己的孩子可不少。」

  「母妃也是馮家的人，你為什麼不把她和兒臣都殺了？她引火自焚之後，你可曾有一日後悔過？」

  楚水寒語氣篤定。

  「你後悔了。」

  「所以你不敢面對兒臣，一看到兒臣，就會讓你想起母妃的死，你甚至無數次連兒臣也想殺了，這樣一來，這個世上唯一證明她來過的人便沒了，你就可以漸漸把她忘了，不再每日陷入夢魘和悔恨之中。」

  外人都以為楚應天對他是漠視。

  只有楚水寒自己知道。

  他曾今無數次看到，楚應天看自己的眼神裡帶著殺氣。

  楚應天想殺了他。

  「可你終究還是捨不得。」

  「那場火焚盡一切，兒臣是她留給你唯一的想念，若是兒臣真的死了，你就再也見不到她了。」

  「你糾結了十年，將兒臣扔到軍營眼不見為淨。」

  「直到兒臣手掌兵權。」

  「你不能隨意奪取兒臣的性命，才徹底放棄殺了兒臣的念頭。」

  「如此絕情的你，尚且為了一個死去的女人，整日被頭痛折磨，卻不願醫治，寧願自我折磨，若是讓外人知道，堂堂一個皇帝，夜裡夢魘的時候，嘴裡喊著的，卻還是十幾年前死去的女人的名字，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楚應天猛地跌坐下去。

  「你什麼都知道？」

  楚水寒沒有否認。

  「你自己都做不到，放棄自己心愛的女人，又憑什麼認為，兒臣會甘願將自己心愛的女人拱手讓人？」

  「若父皇敢傷她一根汗毛，兒臣不介意與父皇拼死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