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上門要債

  柳氏激動的連著說了幾聲「好」，然後就要進廚房去做飯。

  可不能餓著了閨女。

  只不過還未靠近廚房，鼻子裡鑽進了一股濃郁的香味兒……這，這好像是土豆燉雞？

  柳氏咕咚咽了下口水。

  雞肉她也是吃過不少次的，林家從前富裕，也就這兩年才艱難起來。

  可總覺得這一次的味道，讓她口水分泌的更快了。

  還有土豆？是土豆吧？

  怎麼能燉出這麼濃郁的香味兒來？

  因為這段時間家裡日子不好過，他們家上頓土豆下頓土豆，吃的都快成土豆了，可從來沒有哪一刻，讓她這麼想衝進去揭開鍋，撈出點來嘗嘗。

  太香了！

  林拾五原本是在收拾那些碎罐子的，灶堂里的火已經被她撤掉了，所以也不擔心鍋會糊，自然也沒有阻止柳氏。

  只是餘光感覺到柳氏如遭雷劈一樣的僵杵在廚房不遠處，她不免回頭望了望：「娘？」

  這是怎麼了？

  剛剛不是還很高興的麼？

  林冬收這會兒也已經聞到瀰漫過來的香味兒了。

  「好，好香！」他用力的吸著小鼻子，鼻尖一聳一聳的。

  香味兒還在往外飄。

  但也僅是在隔壁的兩家徘徊了一陣子就漸漸弱散開了。

  「誒呦，這林老二家弄的是啥，咋這麼香咧？」

  「他家不是都窮的揭不開鍋了麼？前兒柳氏還來跟我借糧，說的那叫一個慘，結果今個兒就燉上肉了？還好我沒借！」

  「呸！王貴家的你可別在那孔雀開屏自作多情了，嘰嘰喳喳個啥勁兒？老林家是沒人了還是咋的？還找你借糧？咱們村里誰不知道你家天天厚著臉皮東家蹭西家借的！」劉嬸子潑辣的罵了一嘴旁邊抻著脖子往林家瞅的王貴媳婦兒。

  前兒個柳氏的確是去了一趟王貴家。

  可借糧？

  讓王貴家還糧食還差不多！

  林拾五在門口，聽到劉嬸子的話也恍然想了起來。

  她走過去伸手在柳氏眼前晃了晃：「娘？你沒事兒吧？」

  「啊……」柳氏回過神兒來：「閨女，廚房裡燉的啥呀？」咋這麼香？

  林拾五輕扯了一下嘴角：「傍晚的時候，我奶來送了碗雞肉，我尋思家裡人多，就加了點土豆回鍋燉了下。」

  柳氏還是覺得茫然，土豆燉雞她也做過啊？寡淡的湯水，發柴的雞肉，著實不算什麼好菜。

  「可能是我重新加了土豆燉，更爛乎入味兒吧。」林拾五隨意的解釋了一句，總不能說她廚藝好？

  原主可沒有下過廚房。

  她忙說起另一件事兒來轉移柳氏的注意力：「娘，我記得村里以前好像不少人都來咱們家借過糧？還了麼？」

  「還啥呀！」提起這件事兒，柳氏就來氣，下意識的聲音就有些大。

  但她很快又壓了下去，看著林拾五的目光滿是小心翼翼，生怕驚著她似的：「沒還呢，前兩天去要了一趟，也就幾家湊了點白米。」

  就是專門給林拾五留的那一袋。

  「等吃完飯，娘帶我去幾個嬸子家裡坐坐吧。」

  這是要親自上門要債了。

  柳氏有些猶豫：「閨女，你確定？」

  自那事兒以後，她閨女不是一向討厭見人的麼？

  林拾五點了點頭。

  「可你……」柳氏還是有些猶豫。

  林拾五：「娘，你忘了？我已經能夠控制一些暴躁了。」

  柳氏聞言，這才點下了頭。

  可同時也在心裡責怪自己，都是她沒本事兒，竟然還要閨女出去幫忙討債。

  早知道就不往外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