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地道長長人心齊

  伊蓮娜一番話說完，走到西側牆邊，掏出陸飛給她的匕首，在牆上畫了個大大的圓圈，重重的刺在中間位置。

  「沿著這個位置直線挖！你們每前進5米，我就會勘察一下是不是歪了。」

  陸飛點點頭，從地上自己的一堆裝備中找出了柄德軍的工兵鏟，上去挖了幾下，發現土質比較綿密，含水量不低，應該問題不大。

  「伊蓮娜，你去上面的地下室找裝糧食的布袋子下來，再把手推車也弄下來。

  其他人把地洞裡有用的東西，包括食物和水都運到上面的地下室去。大家在那兒休息。我們把挖出來的土積累到一定程度，送到森林裡均勻傾倒。

  現在就幹活，之後晚上幹活白天睡覺，當然，趕工期時可以輪流挖地道。」

  兄弟們動了起來，十幾分鐘後地洞裡被清掃一空，只有幾十個糧食袋子和一個小推車放在角落，兄弟們各自挑選了鐵鍬，有些是德軍那兒拿來的，有些是伊蓮娜家的。

  等大家準備好，陸飛拎著工兵鏟站在土牆圓圈前，看看躍躍欲試的KV兄弟們點點頭，轉過頭狠狠朝牆上鏟了下去。

  一下、兩下、三下，不一會大片的泥土掉了下來，伊萬上前拿著鏟子把掉落的泥土裝進了糧食布袋裡。

  陸飛持續下鏟，泥土不一會就堆了起來，伊萬一人居然來不及裝袋，維克多馬上過來幫忙，葉戈爾則把裝好泥土的袋子口綁上草繩，放在小推車上。

  大半個小時後，陸飛的右胳膊有點酸脹，換成左胳膊，繼續開挖。

  牆上的圈圈已往裡凹陷了大半米，陸飛身後的糧食袋已經裝了10袋都不止，等陸飛挖了一小時，前進了差不多一米距離。

  很快伊萬換下他，維克多和葉戈爾則推著車到地道口下方，準備上去把土倒進森林。

  等他們氣喘吁吁的回來，發現地上又是十幾袋泥土，瓦列里正笑嘻嘻的看著他們。陸飛看看兩人累的氣喘吁吁，主動攬過了這個工作。

  葉蓮娜幫他照明，陸飛推著車到了地道口，一隻手拎一袋泥土，另一隻手抓住扶梯往上走，輕鬆的很，比維克多和葉戈爾兩人都快。

  就這樣大夥輪流上陣，大幹特干，直到凌晨6點，大家實在是累的不行，才在地下室合衣睡了。

  五六個小時的努力有了七米左右的成績，主要是因為這裡的土質相對緊實，而且地下十幾米沒有岩石層，又離河岸還有一段距離，地下水也幾乎沒有。

  大家睡到中午，才被外面德軍的軍車喇叭給吵醒了。出于謹慎考慮，他們還是拿著自己的裝備下到了地洞裡，準備在地洞裡吃午飯。

  接著大家兩兩作伴從地道上到出口，再去森林深處解決生理問題，陸飛還拎著一個大桶走出去很遠，找了條小溪，打了一桶水回來。

  等他回到地道里，伊蓮娜已在給大家切黑麵包了。陸飛找了下自己的帆布袋，從裡面拿出一瓶醫用酒精倒在了已經用光的酒精燈里。

  「伊蓮娜，你拿一塊野豬肉切成片，給大家夾在黑麵包里，再用酒精燈烤一下黑麵包三明治，應該可以改善一下黑麵包的味道。」

  「好的，大家輪著來，不要著急，弗拉基米爾大哥，我們這裡還儲存了煤油燈和一小桶煤油，應該是夠照明和簡單烤熱食物的。」

  「車長，我們可以簡單的「咯」一口吧，幹這事有點不得勁，不像我們在大森林裡和國人真刀真槍干，雖然危險但是夠爽啊。」維克多嘀咕道。

  「沒辦法，我也想和他們正面鋼，而且我相信我槍法比你們好很多，可以幹掉不少國人。但現在外面有幾十上百個鷹黨，而且機槍裝甲車一堆，我們又沒有KV2，只好苟在這裡挖土。

  大家喝一口吧，但別抽菸，這兩天就克服一下，實在想抽就半夜去森林裡抽。」

  「車長說的對，忍一忍唄，就這麼出去和國人干，不叫勇敢，那是送死。來來來，大家喝一口，有酒喝就很好了，而且是這種頂級的糧食伏特加，你還想怎樣？就是讓你回部隊，也分不到這麼多，這麼好的酒。」

  弟兄們正在閒聊，陸飛卻從通風孔里聽到了非常細微的聲音，似乎是有車在樓房門口剎車的聲音。

  「噓，有車停在門口了，你們想一下，地下室里還有什麼東西沒拿下來？」陸飛阻止了大家說話，輕聲問道。

  所有人都搖搖頭。陸飛讓大家坐好別動，把酒精燈給摁滅了，再關照伊蓮娜把野豬肉放進包里，生怕食物的味道飄到地下室，讓國人聞到。

  接著就是長時間的等待，不一會兒，大家聽到有人在樓里走動，翻動東西的聲音，過了一會兒，聲音遠去了。

  一分鐘後，有車輛發動的聲音傳來，似乎上面的「訪客」走了。

  「再等十分鐘，如果沒了動靜再吃也來得及。」陸飛怕兄弟們有所動作，開口輕聲道。

  果然上方過了幾分鐘又傳來了一些聲響，似乎有人在搬動拖拽著什麼東西，好一會兒才把東西給搬了出去。

  直到半小時後，陸飛才確認小樓的確沒有人了，點亮了酒精燈，兄弟們立刻抓緊時間烤了烤黑麵包和野豬肉，將就著吃了。

  「兄弟們，看來這裡還是離公社大樓太近了，我們白天不能幹活，最多只能將土包搬到地道口去，挖土是不行的。從今天開始，我們晝伏夜出，白天睡覺，晚上挖土和吃東西。」

  「好，都聽您的，小命要緊，如果被國人發現了，兩頭一堵，只要丟幾顆手榴彈下來，我們都得完蛋。」維克多輕聲道。

  其他人也心有戚戚的紛紛點頭。

  陸飛也不讓大家去地下室睡了，兄弟們把行軍毯鋪開，草草合衣便睡，人多空間小也顧不得了，總比在地下室隨時擔心國人闖進來的好。

  晚上7點過後，大家去了森林處理好自己的個人衛生，吃了東西後開始挖地道。這一晚上時間比較充裕，又掘進了十來米，等到早上，累垮的兄弟們繼續睡覺。

  ——

  幾天後，10月20日。

  經過連續幾天奮戰，地道終於挖到了位置。

  晚上8點時地道盡頭，離上方地面只有一米左右了，泥土悉悉索索的自行往下掉落，感覺隨時後垮塌下來。

  伊蓮娜進來看了看上方出口，讓陸飛給她一根粗壯的木棍頂在了出口位置，然後拉著他出去，回到了地洞裡。

  伊蓮娜拍拍頭上的泥土，看著疲累不堪癱坐在地上的KV兄弟們，凝重道：

  「哥哥們，我們挖到地方了，地道預計的出口有重物在上面，所以土層已經不穩定了。等會要挖通的話，要遠一點用長鐵鍬挖，出口隨時會帶著上面的東西垮下來。」

  「哇哈哈，終於挖通了，暗無天日做礦工的日子要到頭了，我的酒呢，得喝一口慶祝一下，咦，我的酒哪去了。」葉戈爾精神大振之餘，在地上亂摸一氣。

  「滾你的，摸我大腿幹什麼，我看你已經有點神經錯亂了，昨天我們就把伏特加喝完了好嗎？還酒呢，不說還好，一說我渾身難受。」瓦列里輕輕一腳踢開了葉戈爾。

  「是啊，挖地道真不是人幹的，我兩條胳膊還在抖呢，現在和國人對射肯定完蛋，沒酒了，還有吃的吧，我餓了。」伊萬有氣無力道。

  「對不起，野豬肉沒了，還有些德軍的巧克力糖，其他什麼都沒了。」伊蓮娜抱歉道。

  「不關你的事，小妹妹，你已經照顧得我們很好了，等我們出去，車長會帶我們大吃大喝的，我想吃烤魚了。」維克多舔舔嘴唇道。

  陸飛看看筋疲力盡的KV兄弟們也挺敬佩他們，不是誰都能在暗無天日的地道里拼死拼活干五六天的。

  陸飛找到了酒精燈點了起來，這下地洞裡就有了煤油燈和酒精燈兩個光源了。

  隨後他在自己的帆布包里掏啊掏的，一樣樣的拿了出來，六個肉罐頭，兩瓶伏特加，三塊壓縮餅乾被擺在了地上。

  KV兄弟們和伊蓮娜眼睛都直了，不可置信的看著陸飛。

  「每人一個罐頭，半塊壓縮餅乾，酒你們一人一口分了它，但不能喝完就暈嘍，大家這幾天辛苦了，我早就準備了收工酒。」陸飛笑道。

  陸飛說完，一陣壓抑的歡呼聲響了起來，兄弟們撲了上去，撈起罐頭就開吃。

  等大家酒足飯飽，陸飛想了想，輕輕拍拍手，兄弟們的視線轉了過來。

  「大家先休息，養養精神，剩下的十幾包土也不要運了，半夜12點開始行動，成不成就在這一錘子買賣了。等挖通地道後，我一個人進公社地下室，你們都先撤到森林的地道口等我。

  萬一我回不來，你們就撤，由維克多指揮。往北再往東，爭取穿越前線回到我們的隊伍中去。」陸飛放慢語速，一字一句道。

  「那不行，我不走，我們是一個團隊的，沒有您，我們在國人的後方根本活不下去，還不如和您一起去，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維克多搖頭道。

  「一起死，一起活！」

  「一起死，一起活！」

  「一起死，一起活！」

  「一起死，一起活！我要給你生猴子。」

  「伊蓮娜，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看最笨的葉戈爾都注意隊形了，你怎麼能擅自加戲呢。看你是女孩子，我們就不揍你，兄弟們揍伊萬，妹債兄償！」

  「哎呀，你們打我幹什麼，是不是覺得要找人發泄，找藉口啊。」

  「好了，別鬧了，進入德軍油品倉庫，把汽油和其他易燃油料都給放出來，再引火點燃。做這些不需要這麼多人，你們去也只會礙手礙腳的，人多也容易暴露。

  我知道大家的心意，你們都在森林的地道口等我，那裡也需要人把守，大家放心，鷹黨沒這個本事弄死我。」

  「這樣吧，弗拉基米爾大哥，我先幫你把地道口妥善的挖通，再讓伊萬和你一起上去。就算他沒用，望望風也是好的，其他人去另一端的森林地道口等你們。」伊蓮娜輕聲道。

  「這叫什麼話，什麼叫就算沒用，有你這麼說哥哥的嗎？有異性沒人性！」

  「我說的事實啊，要不你一個人，行不行？」

  陸飛擺擺手，讓兩人閉嘴，隨後點點頭讓伊萬跟自己去，不想讓伊萬覺得自己沒用。

  很快，燈熄了，大家開始休息假寐，進入了漫長的等待中。

  而陸飛進入到了系統中訓練，這次不靠系統訓練恢復精力他也有點撐不住了。系統中一排各式各樣的二戰名坦克列隊等著他，他選了蘇軍的T34訓練，其實，就是玩。

  不知過了多久，伊萬推推陸飛道：「少尉同志，差不多時間了，可以開始了嗎？」

  陸飛抬手看了看手錶，點點頭，打開了手電。

  「點上燈，除了我和伊萬，其他人穿戴好裝備，去另一頭的地道口，伊蓮娜，等地道通了，你也趕緊去，開始行動！」

  兄弟們壓抑住激動的心情，各自輕聲回答。

  煤油燈被點亮了，兄弟們一通忙活，往身上穿帆布袋和背槍，伊蓮娜則拉著陸飛去挖掘的地道盡頭，伊萬跟了上來。

  伊蓮娜先讓伊萬用長鐵鍬將上方最後一點泥土的周邊挖松，又安排陸飛將飛爪套在支撐的木柱子上，讓兩人退後，自己也走到幾米後，用力拉動了飛爪繩子。

  「嘩啦，噗通！」

  木柱被拉倒了，上方泥土塌陷了下來，隨之掉落下來個直徑60厘米左右，高不到一米的油桶。

  好在底下地道成斜面且很多泥土沒被運走，所以緩衝之下油桶並沒有破損。

  陸飛和伊萬一起動手，將油桶往後搬了幾米，騰出上去的位置。

  「伊蓮娜，你走吧。記住！萬一我們回不來，一定要堅強的生活下去，堅持到戰爭勝利，把我們的經歷和故事告訴世人，別讓我們白死了。」伊萬抱了抱伊蓮娜，堅定道。

  「別搞這麼煽情，死就死了，至於嗎？伊蓮娜，你過來。」陸飛拿醫用手電微微照了照洞口上方，回過頭來把伊蓮娜叫過來。

  陸飛不知從哪兒掏出一把金馬克和一迭美刀塞在伊蓮娜手上。

  「這些錢你留著，誰也不要說，也不要問我問題，問就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