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置之生地而後戰

  伊蓮娜可愛漂亮，身材高挑勻稱，頗有點神似後世的網球明星莎拉波娃，說一點也不心動，那是不可能的，都是帶把的，又不缺荷爾蒙。

  陸飛除了不想對不起萊佛瑞，更擔心傷害了小女孩脆弱的心靈，只得謝絕了伊蓮娜的熱情。

  他希望愛情是長久的，而不是激情而短暫的。

  對本地土著伊蓮娜來說，他就是個過客。

  陸飛打斷了伊蓮娜的話後，指揮大家迅速整頓自己的裝備，準備出發。

  為了營救伊蓮娜，大家身上的零零碎碎，尤其是行軍毯都丟了。現在身上除了武器彈藥和少部分乾糧和水壺，其他真是乾淨的很。

  跑路前，陸飛看伊蓮娜穿著單薄，凍的瑟瑟發抖，雖然心中不想和她有什麼感情糾葛，可一個女孩子半夜在零度左右的森林中穿單衣行走，實在有點看不下去。

  陸飛脫下身上的皮衣，讓伊蓮娜穿上，揮揮手讓大家上路。兄弟們由伊萬領頭，點了三支火把，往西而去，準備走出去幾公里再折向北前行。

  伊蓮娜被陸飛拒絕後心中鬱郁，可陸飛又脫下皮衣給她穿，讓她鼻子酸酸，知道陸飛雖嘴上死硬卻心中柔軟，她小女孩心性，立刻高興了起來。

  很快他們開始了艱苦的行軍，雖然林間泥地、草地相對好走，可半夜寒氣逼人，加上森林幽暗恐怖，各種野生動物的聲音此起彼伏，讓人心生驚懼。

  好在這幫糙老爺們早已習慣了刀頭上舔血，不太在乎。

  這一走就是兩個小時，他們才逐漸靠近了公路。

  離公路一公里不到，大家便把火把熄滅了，由伊萬手持電筒在前帶路，一個個得抓住前面人的衣服往前走，才不會摔跤走失。

  半夜零點左右，六人伏在公路南側，準備伺機跑過公路。

  「我和伊萬先過去，我們在對面建立陣地，隨時準備觀察和阻擊，等伊萬用手電朝你們照一下，你們就過來，明白嗎？」

  大家輕聲回答明白了，黑漆麻烏的點頭也看不見。

  陸飛率先起身，兩秒便衝過了七八米寬的公路，隨後幾人也無驚無險的衝過公路。

  陸飛拍拍伊萬，輕聲道：「這裡不能休息，大家克服一下，等我們深入森林一公里左右再休息。伊蓮娜，你克服一下，走不動說一聲，讓伊萬背你。」

  伊蓮娜卻搖搖頭，不願給大家添麻煩。

  一行人繼續往森林深處摸索前進，半小時後休息了片刻後又繼續上路，終於在半夜兩點到了曾經到過的森林深處的小河旁。

  陸飛帶著大家找到了一處森林茂密的林間草地，尤其是頭頂上的枝葉和松枝松針震天蔽日，不會讓路過的飛機看到。

  陸飛看著快累垮的兄弟們，鼓勵道：「你們都是好樣的，再堅持一下，和昨天一樣，挖兩個大一點的坑，做個無煙灶，我們就在無煙灶旁睡覺過夜，才不會被凍壞。」

  「呼呼，累死了，車長，你就吩咐我們幹什麼就得了，別講道理，懶得想。」

  「滾你的，我可有腦子，燒無煙灶不就怕被凍壞嘛，不過比起冷，我更加餓。」

  「你豬啊，不是之前吃過鹿肉了嗎？」

  「那是四個小時前的事了，趕了半天的路能不餓嗎？」

  「都是你不好，你不說還好，一說連我都餓了。」伊蓮娜苦著臉道。

  「你們這些話癆一說起來就沒完，都別廢話了，聽我安排。

  維克多、伊萬、葉戈爾你們挖坑，瓦列里去折樹枝，伊蓮娜，給你把匕首去多切一點帶樹葉的樹枝來，鋪在地上。」

  「少尉同志，這你就不地道了，明明你力氣最大，卻啥都不干啊。」葉戈爾嘟嘴道。

  「懶死你算了，還嫌我不幹活，我去給你們弄吃的！都是大肚漢，打國鬼子比養活你們輕鬆多了，何況現在還多了個生長發育階段的伊蓮娜，沒吃的能行嗎？」

  「我錯了，車長，您就是蘇維埃的太陽，無時不刻不散發著人性的光芒！」

  「滾你的，幹活去！」

  「好嘞。」

  陸飛打發了這幫嘴碎偷懶的傢伙，打著手電在森林裡四處尋找，找到了一根粗直的樹枝，看看四下無人，從空間戒指里取出雁翎刀唰唰幾下，削掉了上面的樹葉，再幾下把樹枝頭部切削成尖頭。

  放回雁翎刀到空間戒指里，陸飛獨自去了河邊，他要去刺魚。

  白天他觀察過小河，發現河裡有不少魚，這裡人跡罕至沒人捕魚，刺魚的難度應該不大。

  陸飛到了河邊卻發現河水不淺，天氣又冷，脫了鞋到河裡刺魚，恐怕皮膚有點受不了刺激。

  他想了下，用尖利的木棍在森林邊緣隨意挖了個小坑，挖出幾條蚯蚓，用匕首切好幾截後，用樹葉包裹著拿到河邊，灑在了河裡。

  用手電照著岸邊的這片河面，不一會兒，好幾條胖胖的魚遊了過來。

  「嘩嘩嘩」河邊水花四濺。

  陸飛拿著木棍猛地刺向河中，卻什麼也沒刺中。他想了想，應該是因為光線在水中折射的問題刺偏了，隨即調整了刺魚的落點。

  趁著水下的大魚還傻不愣登的在搶食，陸飛再次持棍刺向了河水。

  「噗、嘩」，這下陸飛刺中了一條大魚，隨即木棍甩向岸上，將魚扔上了岸。

  想想一條可能滿足不了這些吃貨，陸飛隨即在岸上用腳踩住大魚，拔出木棍，再次回到岸邊，刺了幾下後再次插中一條中等大小的魚。

  這時伊蓮娜從森林裡跑了出來，來幫陸飛的忙。

  見他已刺中了兩條魚，非常的欣喜，幫著過來收拾魚。

  陸飛拿起一條中等大小的魚，問道：「伊蓮娜，你生活在附近，這條醜陋的魚叫什麼？」

  伊蓮娜看了一眼道：「這是狗魚，肉質細嫩潔白，肉厚刺少，味道不錯。我爸爸以前經常釣到狗魚，但狗魚卵有毒不能吃。它們棲息於水溫較低的緩流中，魚性兇猛，吃魚、蝦和水禽的幼鳥等。

  陸飛看看狗魚滿是尖利小牙的尖嘴，點點頭，手起刀落切掉了它的頭，隨後剖腹去內臟，颳了刮魚鱗。

  動作熟練到讓人心疼，讓葉蓮娜有種錯覺，以為他家是賣魚的。

  陸飛清理好狗魚，又拿起另一條大魚，剖開魚腹去內臟。

  「這條大魚是金色的，看上去像華夏的草魚。」

  「哇，你真是見過世面的，這是俄羅斯草魚，雖然顏色是金色的，但它就是草魚，個子很大，這條應該有10公斤以上，別看它不起眼，常吃這種魚還能降壓呢。」

  陸飛點點頭，讓伊蓮娜再洗洗狗魚，並找兩根粗一點的樹枝來，他準備把兩條魚分別用樹枝穿過，架在無煙灶上烤。

  幾分鐘後，陸飛清理完了俄羅斯草魚，和伊蓮娜兩人用樹枝穿好魚，拎著回到了已經生起火來的無煙灶旁。

  在兄弟們貪婪而又垂涎欲滴的目光中，陸飛掏出鹽瓶，往兩條魚上抹了層鹽，隨後架在了無煙灶上烤。

  「少尉同志，等戰爭結束了，我要去你家做長工，只要管飯就行，」

  「滾，輪不到你，對了，車長，你怎麼學會做飯殺魚的，看你這熟練程度，沒殺過幾百條魚練不出來啊。」伊蓮娜欽佩的問道。

  「那倒也不是，我喜歡做菜，所以殺魚就熟練了那麼一點點。」

  「每次您說一點點的時候，我就覺得您是個華夏人，謙虛的讓人髮指，您說我們拖累您才讓您殺敵水平低了一點點，然後就把國人的追兵全乾掉了，嘖嘖嘖。」

  「也許我上輩子就是華夏人，呵呵。」

  「別扯了，翻一下魚，沒看我口水都流下來了嗎？」

  十來分鐘後，兩條魚烤熟了，陸飛又不知從哪兒拿出兩個小瓶子，往魚身上灑了孜然和辣椒粉，每人分了大大的一段。

  這下再也沒人說話了，光顧著吃了。

  幾分鐘後，兩條魚的魚身被吃的乾乾淨淨，意猶未盡的葉戈爾甚至連魚皮都吃了下去。

  「這日子過的太滋潤了，如果所有游擊隊都過上我們這樣的日子，戰鬥力肯定爆棚。」

  「這點你說對了，我們現在就是打入敵人後方的游擊隊。我們白天吃飽喝足休息睡覺，養足精神，晚上出動對付國鬼子的後勤補給線。」

  「太好了，明天我們還能再吃烤魚嗎？我現在就想念它了。」

  「沒問題，大家簡單做些個人衛生工作，把這裡清理一下，就在無煙灶旁睡。兄弟們值班站崗，每個小時換崗一次，換崗的兄弟記得給無煙灶里添加樹枝。

  當然更重要的是注意防範德軍的偷襲和動物的襲擊。」

  兄弟們各自答應，收拾一番後安排好值班表，在無煙灶旁合衣睡了。

  ——

  直到早上10點，太陽升起老高后，大家才睡足起來。

  各自進了森林深處處理好個人排放事宜後，這幫糙老爺們又在陸飛督促下，漱口洗臉，弄乾淨了自己。

  很快兄弟們回到了無煙灶旁。

  陸飛想了想道：「兄弟們，今天是10月13日，早上我聽到了遠處有隆隆的炮聲，說明德軍正在全力進攻我們的防線，這對我們的處境代表著什麼？」

  瓦列里想了一會，搖頭道：「不知道，車長，別難為我們了。」

  陸飛無奈道：「意味著德軍在前線的進攻力度很大，一直不停。對我們來說，要想回到部隊，回到戰鬥序列，十分的困難。

  我們要做好在此長期游擊的準備，兄弟姐妹們都是堅定的蘇維埃好兒女，不會去投敵，但莽撞的去襲擊德軍大部隊和送死沒什麼區別，也不可取。」

  葉戈爾不解的問道：「好吧，車長，您說的是正確的廢話，不就白天蟄伏晚上搞事情嘛。」

  「啊呀，您為什麼踢我？」

  也不知陸飛怎麼做到的，他在坐著的情況飛出一腳，踢中了身側葉戈爾的屁股。

  「笨蛋，長期在森林中生活、游擊哪有這麼容易，我不教，你們這幾個兔崽子早就臭死餓死了。

  現在我命令，大家立刻行動！把自己里里外外的衣服都給洗了，我有肥皂，先把內衣和內褲給洗了，先穿著軍服和褲子，把內衣內褲烘乾後再洗外面軍服。

  否則不等我們靠近，國人早早就聞到你們感人的味道了，伊蓮娜也要洗，女孩子更要乾淨。」

  幾個壯漢抓抓頭，頗覺沒有必要，看陸飛一臉嚴肅，只得答應了下來。

  隨後陸飛負責用樹枝樹杈做簡易的晾衣架，讓其他人先去洗衣服，他只有一塊肥皂，大家得輪流。好在衣服可以快速的在燃燒的無煙灶上烘烤，才讓大家兩個小時內完成了洗衣作業。

  中午時分，大家看看煥然一新和香噴噴的自己，總算明白了陸飛的苦心。隨著個人衛生的完成，陸飛又指揮大家做捕魚的準備。

  「白天河裡的魚會警醒一點，刺魚不那麼容易，我們做個簡易的捕魚簍子，聽我安排：維克多、伊萬去找多點柔韌性強，長度在一米以上的直樹枝；瓦列里、葉戈爾你們去找一些不容易拉斷的藤蔓，多割點回來，如果沒有，就剝一些韌性強的樹皮回來；伊蓮娜跟我一起編織簡易的籮筐，給你副醫用手套，小心手別被割破了。」

  「車長，我也要手套，我的小手手也很嬌嫩。」維克多舔著臉道。

  「滾你的，沒看車長是照顧女生嘛，你個開大炮的說手嬌嫩，臭不要臉！你的手已經粗糙的可以直接做砂紙了。」伊萬一腳踢在維克多屁股上罵罵咧咧道。

  維克多也不生氣，嘻嘻哈哈的跑了。

  不一會兒大批的材料扔在了陸飛和伊蓮娜的面前。陸飛把樹枝交織排好，用藤蔓和樹皮綁在交叉處，隨後慢慢擴大範圍，伊蓮娜有樣學樣，不一會就上手了。

  等樹枝網越來越大，陸飛叫上幾個大漢幫忙，把樹枝做成的網從四面向中心向上抬起，再用粗粗的藤蔓一圈圈綁上。花了半個小時才做完一個開口較小的籮筐。

  陸飛讓伊萬負責收尾，自己往森林深處走去，伊蓮娜跟了上去。

  很快森林中傳來了伊蓮娜大呼小叫的歡呼聲，幾分鐘後陸飛拎著只野雞回來了，去小河旁洗剝乾淨，又招手把伊萬叫過來，把野雞的內臟扔進了籮筐里。

  「伊萬，你在籮筐上綁上兩根結實點的藤蔓，另一頭系在河邊那塊大石頭上，再把籮筐放進小河裡，接著我們就等大魚自動上鉤吧。」

  「高，實在是高，車長你學過野外生存嗎？怎麼什麼都知道一點。」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嘛，怎麼，準備摸我的底啊，快去做事。」陸飛心虛的胡亂打發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