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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至暗時刻的微光

2023-11-04 13:21:01 作者: 青湖山人
  時間倒回到5小時前。

  陸飛在和街坊們吃完散夥飯後,提出送郭玲和小四回家。隨後護送兩人到了郭玲家門口後一反常態,沒有轉身離去,跟著郭玲進了她家,隨手關上了門。

  郭玲聽到身後陸飛的腳步聲和關門的聲音,不由臉上微微一紅。心中雜七雜八的想法此來彼去,不知如何是好。

  陸飛卻轉頭對她正色道:「郭玲,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託付給你。」

  郭玲隨之臉色一肅,道:「陸先生請講。」

  陸飛遞給郭玲一個信封,輕聲道:「今晚魔都會有大事發生,當你半夜感到地面震動,東北方向火光沖天之時。你把這封信悄悄扔進匯山路路口那家報館裡,只要扔進去就好,其他什麼都不要做,立刻轉身就走,不要和任何人說話。如果有人在報館周圍晃悠或者有人守在報館門口,你不要把信扔進去,等明天看時機再投遞也行。萬一被人發現了,你就說這封信是我給你的,千萬小心。」

  郭玲深深的凝視著他,顫聲問道:「陸先生,你到底是誰?」

  聽到她的問詢,陸飛聳聳肩隨意道:「我就是最近搞風搞雨,讓鬼子和特務們聞風喪膽的閻王嘍!」

  郭玲大驚失色,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幾步,眼中卻泛起了興奮的光芒。隨後狠狠道:「必不負先生所託,先生記得,幫我狠狠的殺小鬼子,替我故去的先生和無數的同胞們報仇雪恨!」

  陸飛點點頭,笑嘻嘻的摸了摸小四的頭,長衫下擺一揮,開門走了出去。

  「媽媽,閻王是什麼?為什麼你又害怕又興奮的樣子啊。」小四抬頭好奇的問郭玲道。

  「江湖路險,先生珍重,得窺你面,何其幸也!」郭玲沒有理自己的兒子,看著他背影深深鞠了一躬,喃喃自語道。

  5個小時後,郭玲假裝吃力的拎著馬桶,出來到公共廁所倒馬桶。她四處張望後,戰戰兢兢卻又堅定的往路口走。不一會兒郭玲走到報館門口,佯裝繫鞋帶,低頭四顧,見左右無人,用力把信封扔進了報館,隨後摁響了報館的門鈴,拎著空馬桶轉身就跑。

  背後報館的燈亮了以來。

  第二天報上出現了連篇累牘的報導,全是最近襲擊鬼子和特務的內容,從細節到戰果詳盡無比,共同提到了一個名字—閻王。這些報導如風一般傳遍了華夏大地,極大的鼓舞了全國和敵占區人民的鬥志,敵後的抗日誌士們紛紛效仿閻王的作戰方式,對鬼子、漢奸展開了超限戰、游擊戰,讓鬼子占領區的治安形勢日漸惡化,掀起了又一輪的敵後鬥爭高潮。

  ——

  時間回到江灣飛機場的上空。

  江灣飛機場地面上的蘑菇雲快速升了起來,爆炸的衝擊波正向四面極快擴散。

  零式飛機是出了名的苗條柔弱,地面上的爆炸衝擊波已蔓延到了空中。陸飛在零式戰機的座艙里已感受到了爆炸衝擊波沛不可擋的殘暴力量。零式戰機如同微風中的紙片般開始搖搖擺擺。

  聽著零式戰機發出叮鈴哐啷的聲響,陸飛嚇得臉色煞白,拼命的踩著油門,往斜上方的空中逃竄。戰機直到升上了2000米高度才逃出了衝擊波的範圍。陸飛見危險被甩在了身後,在空中轉了一圈,等衝擊波過去後轉過機頭,向機場上空飛去。他要看看自己乾的「好事」有多勁爆。

  當飛機斜斜下降到五、六百米高度,陸飛從機艙前方可以清楚看見:跑道上停放的飛機已被衝擊波沖的歪歪斜斜、七零八落,拜他的小油瓶所賜,每架飛機都燃起了大火;塔台已被巨大爆炸衝擊波肆虐的不成樣子,所有的玻璃和門全部粉碎或者飛走了;油品倉庫里不少的汽油桶被炸飛落到了機場四周,熊熊的大火覆蓋了整個宿舍區。

  從零式戰機上看去,可見範圍內已無人存活,機場已經變成了一個火的地獄!

  陸飛心想這把火放的有點猛,鬼子怕不是已經瘋了,可惜的是機場飛機不多。不過江灣機場可就基本廢了,還是快逃吧,萬一我搶了飛機的消息被塔台傳出去,會不會在華夏的所有日軍戰機都來追殺自己,空戰我可還不拿手。

  陸飛想到這裡,馬上將機頭右偏,向著長江口飛去。

  在黑漆麻烏的暗夜空中,幾乎可以說前方是什麼也看不見。這年代地面沒有璀璨的燈光,沒有高聳的建築和燈塔。如果想要航向不偏,必須沿著地標飛行,而他早已想好了地標。

  長江!他準備沿著長江一路西飛,飛過日占區。如果能飛到巴渝地區降落,那是最好,萬一中途沒油、迷路或被日機截擊,能過了長江三峽再迫降也能接受。最擔心是落在日占區,然後被鬼子生擒活捉,那玩笑就開大了。

  陸飛努力保持著零式戰機在500米左右高度飛行,再高就看不清月光下的長江了。最重要的是長江兩岸有一些燈光可以照亮他的飛行路線,甚至江中還在航行的大型船隻也能給他指路。

  陸飛在駕駛座艙里專注的開著飛機,慢慢覺得身上有些冷。趕緊從空間戒指里掏出件外套穿上,搖搖頭概嘆小日本飛機的密封性真差勁。低頭看著油表不由暗暗祈禱:零式戰機最大航程接近3000公里,從魔都飛到巴渝直線距離1750公里左右,按道理應該沒問題,可我沿著長江飛,距離肯定會有所增加,老天爺保佑油量能堅持到吧。

  好在他偷來的零式戰機已修整好,準備歸入戰機中隊參與戰鬥,才加滿了油。

  這個年代的夜晚是寂寞的,不像現代有大量的客機和貨機在空中穿梭。天空是黝黑的,地面是暗黑的。陸飛只能靠著月光和點點星光,才能在空中找到些存在感,有時還會有雲層在飛機上方遮蓋著,抬頭往上觀察天空,卻什麼都看不見。

  也許陸飛回到了本鄉本土,老天爺聽到了他的聲音。零式戰機一路行來沒出任何么蛾子,也沒有日軍戰機的截擊,經過4個多小時的勻速飛行,飛機終於到了巴渝地界。

  此時已是凌晨4點左右,陸飛依舊沿著長江飛行。飛過了眾多的山川峽谷後,他終於看到了長江兩岸不再有高山峻岭,點點的星光下出現了大片的莊稼和平原。

  陸飛心中最好的結果是將零式戰機停在梁平機場,把飛機送給國民政府研究。可黑漆麻烏的夜裡實在是沒辦法辨認清楚機場的位置,他只好航線往右略偏,準備找地方降落,飛機上的油已經不多了。

  可讓人著急的是,零式戰機離開了長江,地面上什麼目標也看不到。不要說降落了,飛機能不撞山就不錯了。

  看著眼前黑茫茫的一片,陸飛心中驚慌不已,強自冷靜,不停的想著對策。

  「要降落必須有燈光照明,有亮光的東西也行。閃光彈倒是可以,不過爆亮的時間太短,對了,照明彈啊。」陸飛盤算了半天,想到了對策,心中也是一亮。他趕緊掏出信號槍,降低了飛機高度和時速,順著風向,拉開艙蓋,朝前方天空45度位置打出了照明彈。

  「啪」的一聲,天地間白熾的亮光閃現。

  陸飛大喜之下,立刻借著光亮朝地面四下觀望。十幾秒後,他找到了右側一公里外的一條公路,趕緊駕機飛了過去。等他駕機在空中兜了一圈,飛機整體差不多對準公路時,再次發射了一發照明彈。趁著亮光再次照亮公路,陸飛隨即按下機頭,飛了下去。

  零式戰機的艙蓋大開,嗚嗚嗚的風聲在陸飛耳邊呼嘯,他的臉都被吹變形了。可他不敢關艙蓋,生怕等會撞了什麼東西後,艙蓋打不開,再漏油著火可就糟了。

  陸飛緊張的操作著零式戰機,默念自己在系統中的著陸流程,抖抖霍霍的推動操縱杆,將戰機向公路上降了下去。

  「嘭,嘭、吱、吱」一分鐘後,零式戰機在公路上跳了幾下後,隨即不受控的偏了方向,歪歪斜斜的滑進了公路旁的農田裡。

  等飛機一頭栽進了農田裡,坐在駕駛艙中的陸飛早已滿臉大汗,臉色比白紙更勝一籌。十幾秒後,驚魂未定的他哆哆嗦嗦的將機艙蓋全部拉開,跳下了飛機。

  陸飛站在農田中,雙腳發軟,隨即走了幾步後坐在了田埂上。心中默念著滿天神佛的名字,雙手合十完又劃著名十字,攤在田埂硬路上,大口的喘著粗氣。

  不一會兒,幾百米外的村莊亮起了很多微光,應該是有人聽到了飛機落地的聲響,起來查看。陸飛見已驚醒了老百姓,立刻翻身而起,走了幾步後往零式飛機座艙里扔了一個閻王面具。又四下看了看方向,向公路上跑去,幾分鐘後便消失在了公路盡頭。

  ——

  3個小時後,天光大亮。

  陸飛穿著長衫出現在了一個小鎮集市的小吃攤上,叫了碗巴渝小面,低頭吃著。不一會額頭出汗、兩頰緋紅,吃的那叫一個酣暢淋漓。

  吃完早飯,陸飛在集市里東逛逛西晃晃,聽著百姓們的川音巴蜀腔,心情放鬆了下來。

  這是祖國,老家的味道,而1941年的魔都早已變了味,連空氣都是不自由的。

  他是會說巴渝話的,雖然有點洋涇浜(不地道),可也足夠交流了。當地人很熱情也很接地氣,陸飛在集市里攤頭上買了十個大的編織袋,問詢了攤主後找到了一輛去巴渝市區的貨車。送上5個大洋做路費後,司機眉開眼笑的拉上他,十分鐘後陸飛坐在貨車副駕位上向巴渝市區而去。

  6月3日下午1點,陸飛渾身骨頭都被快被顛散了,貨車才到了江北。他隨後找了家大酒店,用大洋開路,住進了最好的酒店套房。

  隨便在酒店裡吃了點東西,陸飛在酒店裡好好的睡了一下午。

  下午5點,陸飛終於緩了過來,換上中山裝出了酒店,往渡口而去。他準備晚上去一個地方,把自己空間戒指里的金磚、大洋、藥品給最需要它們的人。

  6點多他到了朝天門碼頭附近,找了家火鍋店,一個人自斟自飲,打量著這裡的風土人情。等天完全黑了後,陸飛叫了輛人力車,往西而去。

  9點過後,陸飛出現在了渝中區紅岩村13號附近,八路軍駐巴渝辦事處。可這裡方圓2公里,到處都是遊手好閒的漢子,目光游離,打量著過路的行人和車輛。這些人不是中統便是軍統的人,是常年盯著八路軍辦事處的各機構特務。

  陸飛瞄了一眼路上的「閒人」,經過目的地時讓拉車師傅繼續往前走,直到3公里外才下車結帳。等人力車一走,陸飛潛入了路邊的農田中,用手電照明沿著田埂向目標地點靠近。

  十幾分鐘後,陸飛靠近到目標地點300米外。沒想到這裡連農田靠建築群的外圍都布滿了黑衣人,這些人還搭了草棚,竟似是常年在此居住一般。

  陸飛沒耐心和他們玩躲貓貓,當然,也不想殺華夏人。乾脆直接了當的走上小路,快步向草棚跑去,兩個在草棚中休息的中統特務聽到了聲音,走到了草棚的門口張望。可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就見一團黑影沖了進來。

  「吼哈,啊呀」,半分鐘後,陸飛撣了撣身上並不存在的灰,走出了草棚。裡面兩個特務已被打暈在了草棚的地上。

  陸飛跑到紅岩村13號的圍牆邊,駕輕就熟的翻牆跳了進去。輕輕落地後,他緊走幾步躲在院內小竹林內。隨後從空間戒指里掏出了9隻大編織袋,裡面放滿了藥品和黃金、外幣、大洋。自己只留了大小黃魚十幾根、大洋兩萬枚,這些浮財過兩天尚且有用。

  等東西都放好,陸飛從懷裡掏出一張事先寫好字的紙,折了兩下,插在了匕首上,手一揚,飛刀如電,直奔院內屋子的門柱而去。

  陸飛隨之翻出院子,幾下騰躍,消失在了夜色中。

  ——

  「篤」的一聲輕響,飛刀插在了門柱上,嗡嗡的晃著。

  整撞建築各個房間的燈逐一亮了起來。不一會兒,十幾個幹練的漢子走了出來。有人拔下了門柱上的刀,遞給了打開大門走出來的儒雅中年人。

  尚不及打開紙細看,十幾個漢子已找到了陸飛在竹林中留下的大編織袋,拎了過來。

  中年人略一皺眉,打開了插在刀上的紙。

  只見紙上赫然是一首打油詩:

  我軍抗戰百般難,卻逞英豪百團戰。奈何少藥戰士亡,今有閻王來幫忙。袋中且有金與藥,但願戰士早安康。勿問閻王何處來,中華兒女共赴難!

  中年人劍眉微揚,沉聲道:「打開袋子,看看裡面到底是什麼名堂。」

  眾人七手八腳的拆開了袋子,無數的黃金、日元、英鎊、大洋掉了出來。更重要的是另有5袋都是藥品,大部分是稀缺的磺胺和傷藥。

  在場的紅黨眾人面面相覷,作聲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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