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紅旗迎風正飄揚

  右側大樓里蘇軍小隊負責的上尉，眼睜睜的看著陸飛所在公寓內部被炸。四面破漏的公寓從窗戶和牆體上衝出了濃煙和塵土。狠狠的一拳砸在牆上，大吼道：「繼續射擊，向鷹黨開槍，討還阿廖沙的血債！」

  德軍進攻時也一直在開槍射擊，但大樓里的蘇軍小隊沒有狙擊手，又被早就注意防範的德軍機槍壓制，側擊沒有起到什麼效果。

  阿爾喬姆早已哭花了臉，癱坐在地捶胸頓足道：「阿廖沙大哥是故意讓我走的，他不想讓我參加戰鬥，不想讓我死！我應該回去的，和你一起戰鬥！」

  突然，上尉側耳傾聽，又聽不太清，一臉的不耐煩，回頭大喊道：「別嚎了，快特麼閉嘴，公寓裡還有槍聲，戰鬥還在繼續！阿廖沙沒死！」

  ——

  陸飛晃了晃腦袋，穩定了一下情緒，人逐漸清醒了過來。他扶著牆走出衛生間，往右前方牆角走去，半跪在地，端起了霰彈槍頂在自己的右肩肩膀上，對準了樓梯口。

  他從短時間的眩暈到起身出衛生間，時間已過了一分鐘。

  十數個德軍衝進了公寓，雖然鐵拳的彈頭在二樓爆炸，不太可能有倖存者，但德軍在進攻公寓時死傷慘重，必須要確認一下那個該死的狙擊手，也許還有一個機槍手徹底死了。

  塵土飛揚的二樓樓梯口衝上來兩個德軍衝鋒鎗手，因為揚塵未落盡，視線不好，兩人一上二樓便對著客廳左右掃射。

  陸飛半跪在牆角，穩穩的兩槍轟向了槍響的方位。

  「轟、轟」，兩個德軍士兵瞬間中槍，一個被直接轟飛，從樓梯的欄杆上翻了下去；另一個則原路返回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陸飛身形不動，掏出手雷，拉開插銷，等了2秒，扔向10米外的樓梯下方。手雷從空中自由落體掉向了一樓，他馬不停蹄的給霰彈槍的彈倉里加了兩顆子彈。

  「轟」的一聲爆炸，樓梯上正要衝上二樓的德軍頓時哀嚎一片。此時陸飛動了，三步並兩步衝到樓梯口，居高臨下，對著下面所有蠕動的東西，噴射彈丸。

  「轟轟轟轟轟」，5槍轟過，陸飛手中武器瞬間換上了AK，衝下了樓。

  「噠噠噠噠噠」，陸飛跨過樓梯上幾具德軍士兵屍體，在一二樓樓梯的轉角平台上對著樓梯下的德軍瘋狂掃射。

  陸飛此時凶性被完全激發，眼中全是血絲，變身為鐵血殺手，一邊開槍一邊往下大步走。5，6秒後，「咔」的一聲AK子彈打光。他腳步稍停，立刻換上彈夾，隨即下到一樓，抬槍對著一樓大廳里的德軍瘋狂掃射。

  「噠噠噠噠噠」，不大的一樓客廳和進門過道被AK的子彈完全覆蓋，橫掃的7.62mm子彈無堅不摧，四五個德軍士兵應聲倒地，可還是有德軍衝鋒鎗手倒地前對著陸飛打了一梭子。

  陸飛此時腎上腺素飆升，身上直覺得一振一痛，毫不在意的繼續開槍。幾秒後一個彈夾打完，一樓室內再無人站立。陸飛此時冷靜了下來，靠在牆邊邊蹲下，掏出兩顆手雷，拔出插銷，等了2秒，往公寓外著地滾了出去。

  「轟轟」兩聲爆炸過後，陸飛再次調換武器，左右手握著M1911A1，衝出門口，對房門附近被炸暈的德軍開槍射擊。

  陸飛衝下門口三級台階，一心兩用，雙手手槍瞄著不同的目標，先對著有活動能力的德軍射擊，隨後再對受傷倒地的德軍士兵射擊。

  「呯呯呯呯」的槍聲不斷，陸飛周圍站著、半跪、躺著的德軍紛紛中槍。而幾十米外的德軍的第二波小隊，卻是不敢開槍。因為陸飛就在一幫德軍中間，橫衝直撞，左閃右避，近似於肉搏般的近距離射擊。

  幾秒後，M1911A1子彈即將告罄，陸飛一個轉身，重新躥回了公寓。門外和他短距離糾纏的德軍士兵紛紛倒地。德軍士兵近距離和陸飛手槍對戰，實在是苦逼，步槍連轉過來的時間都沒有，衝鋒鎗又不敢橫掃，怕打傷隊友，最重要的是陸飛實在是太滑溜了。

  陸飛躲回公寓，換上HKM27，幾步搶到一樓窗口，對幾十米外的德軍開槍射擊。兩三秒後，德軍小隊再次躺下了三四個士兵。陸飛不等德軍反擊，往回奔去，再次返回二樓。一路還不忘給一樓和樓梯上未死的德軍士兵補槍。

  陸飛衝到二樓窗口，蹲在窗下，揉了揉耳朵，發現恢復了聽覺。側耳一聽，發現德軍並不死心，互相叫喊著壯膽，還在謹慎的往前沖，並持續向一樓門洞和二樓窗口射擊。

  他貓腰跑回樓梯上，在死去的德軍屍體旁，收集了五、六個德軍的長柄手榴彈，跑回了二樓窗下。隨後拉開一顆長柄手榴彈的導火索，在手中停了兩秒，往自己的左側10點方向用力扔了出去，距離大概在40米，他是這麼計算的，能不能炸到人還不清楚，畢竟陸飛也是第一次扔長柄手榴彈。

  「轟」，有德軍慘叫的聲音傳來，陸飛心知自己的計算和力度不差。

  接下來陸飛就開始從窗口往下扔手榴彈，一個接一個，沒半分鐘，五六個手榴彈就告罄了。他馬上換了一個窗口，小心的舉起鏡子往下觀察。他發現這時德軍退了！不和他玩了，他從上往下扔手雷，力氣又比平常人大，只有他炸德軍，而德軍士兵因為距離的關係，扔不到二樓的窗口。

  死傷如此慘重，國人有點吃不住了，關鍵是還不知道怎麼才能幹掉他。

  陸飛見德軍小隊撤退了，便舉起HKM27探出頭去，準備追殺撤退的德軍，腦袋剛探出去半個，一顆子彈就擦過了頭盔，「叮」的一聲，子彈和頭盔相撞，發出了並不美妙的聲音。還好他探頭出去比較慢才沒被爆頭。

  頭盔被擊中後，陸飛頭部又是一陣眩暈。好在子彈只是輕微的擦過頭盔。才沒有讓他受更多的傷害。陸飛也不再逞強出頭了，此時他頭暈眼花，胸腹間還很疼。

  陸飛在一樓和門外和德軍近距離搏殺時，胸腹間被擊中了好幾槍。好在外面套了重型防彈衣，裡面還穿著凱夫拉。身上只是多了幾個淤青而已，如果沒穿重型防彈衣，估計早就歸位了。

  休息了片刻，聽聽公寓外不再有動靜，陸飛換了面窗，再次伸出鏡子探查了一番。他發現德軍此時已退出去了好幾百米。

  陸飛掙扎著站了起來，從懷裡摸出紅旗，在地上找了根斷裂的鋼筋綁了上去。

  陸飛舉起紅旗，人探出窗口，把紅旗斜插在了外牆的一個空洞上。

  風一吹，紅旗飄揚了起來！——

  右側的大樓里幾乎同時發出了震天的吼聲。

  上尉激動的摟著阿爾喬姆，大聲道：「英雄的阿廖沙，一個人打退了國法西嘶上百人，你們看，公寓門口橫七豎八的全是國人的屍體，他是怎麼做到的！太了不起了。」

  阿爾喬姆同樣興奮的大喊大叫，嚷嚷著要回去和阿廖沙並肩作戰。上尉拉住了他，大聲道：「不是我小瞧你，你去和阿廖沙並肩作戰只有拖他的後腿，這樣，你趕緊跑過去，看看阿廖沙是不是受傷了。他如果沒事你就趕緊回來，告訴阿廖沙，德軍如大舉進攻，先撤退，一個人終歸扛不住！」

  阿爾喬姆聞言鄭重的點點頭，立刻像風一般的奔出了大樓。

  幾十秒後，陸飛側耳聽到有人從公寓右側跑了過來，猜到是阿爾喬姆，趕緊把重型防彈衣收了起來，換上莫辛納干。取出一瓶水，坐在二樓地板上喝了起來。

  「阿廖沙，我是阿爾喬姆，我要上來了，別開槍。」

  「上來吧，我沒事，小心點，樓梯上到處是屍體和血跡，別摔跤了。」

  阿爾喬姆驚懼的跨過樓梯上幾具德軍士兵的屍體，走上了二樓，見他正在好整以暇的喝水，激動的喊道：「阿廖沙大哥，太了不起了，對了，受傷沒有，上尉讓我告訴你，如果國人再大舉來襲，趕緊撤。」

  陸飛笑道：「我沒事，你馬上回去，去樓下把國人屍體上的衝鋒鎗、步槍拿幾支回去，當然還有子彈，能拿多少是多少。」

  阿爾喬姆依依不捨的看了陸飛一眼，乾脆的轉身下樓，匆忙撿起幾支衝鋒鎗，抓了幾個彈匣，趕緊跑出公寓大門，往右側大樓跑去。

  阿爾喬姆前腳剛走，「轟」的一聲，一顆迫擊炮炮彈在公寓附近炸響。陸飛一個激靈，立馬跳起，取出望遠鏡向德軍陣地望去。

  幾百米外，德軍的兩門迫擊炮已架設好，開始向公寓試射。

  陸飛毫不猶豫的直奔公寓靠東側的次臥，雙手扒住窗台，把自己往下放，人幾近垂直地面時，直接放手，落在了地面上。不顧腳底板在瓦礫中硌的生疼，撒腿就往東面的廢墟堆中跑。

  此時尖銳的嘯叫聲響起，而且不是一聲是連續好幾聲。

  「轟轟轟」，幾發迫擊炮的炮彈命中了公寓，有的炸中了樓頂，有的擊中了牆面，有的則炸中了大門。炮擊過後，煙塵散去，公寓殘破的身影卻依然還在，堅強的不肯倒下。

  陸飛蜷縮在廢墟堆里躲避炮擊，等了一會兒，炮擊停了。他站起來，抖抖身上的灰塵，概嘆國人的炮彈也不富裕，這才幾發就不打了，難道認為自己肯定完蛋了？

  陸飛從廢墟堆里跑到公寓牆邊，雙腳一跳，抓住牆頭，三兩下從外牆攀爬回了二樓。他站在公寓二樓的中間位置，抬頭看了眼天花板上的大洞和牆體上的「蜂窩眼」，陸飛覺得這據點也許還能搶救一下。

  陸飛隨後取出了HKM27，從牆上的孔洞裡往外觀察了幾秒，立刻舉槍瞄準了500米開外的德軍迫擊炮陣地，因為他發現德軍好像還想再來一發。

  此時德軍士兵又散開隊形向公寓前進了，陸飛不管這些德軍步兵，看了眼廢墟上灰塵的飄動方向和速度，調整焦距到500米，單腿跪地，屏氣凝神，微微偏移直射點，扣動了扳機。

  「咻」，一發狙擊專用彈衝出了槍口，在空中飛了近0.6秒後擊中了正要向炮口放彈的炮手。

  可畢竟距離太遠，戰場上風向詭異，一槍並未擊中炮手的要害，他左肩部中槍，左手不自覺的向前垂落，卻把炮口帶了下來，而此時炮彈已裝入了炮口。

  迫擊炮炮管里的炮彈依舊擊發了出去，可這次卻是橫著飛了出去，打在了前方幾米的廢墟磚塊上。

  「轟」，炮彈爆炸了，卻幾乎是原地爆炸，把整個的迫擊炮陣地給炸翻了。所有德軍看著後方爆炸的炮兵陣地，心生寒意，拔腿就跑，他們還以為蘇軍的炮火開始覆蓋洗地呢。

  看著德軍煙塵四起、狼藉一片的炮兵陣地，陸飛張大了嘴，又看了看自己的槍口。

  喃喃道：「打雷啦，劈死人了，娘子，快來看上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