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冰洋初亂

  「老爹，就算網到了寒魚，賣不出去也是個問題。」克里斯托夫好似想到了什麼，剛才的興奮勁也不知道何時消失了，只是低撘個腦袋。

  老爹也想到近段時間越來越蕭條的魚市，同樣低著頭，卻沒有做聲，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克里斯托夫看著又不說話的老爹，轉而問道：「老爹，你說說是不是最近海盜又鬧起來了？」

  聽到克里斯托夫的這個問題，老爹抬起頭，好奇的問道：「你怎麼會這麼想？」

  「這還用問嘛。」克里斯托夫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除了海盜，不然為什麼讓大陸上那些高高在上的領主老爺們喜歡吃的寒魚現在都賣不出去了。」

  「咦？」老爹沒想到克里斯托夫竟然還能說出這麼有理有據的話來，不過老爹卻是搖了搖頭道：「應該不是海盜。」

  「為什麼不是海盜？」克里斯托夫有點不服氣的問著老爹

  老爹還是搖了搖頭，蓋上儲艙，站起身，走到船頭拿起橫放著的魚叉，搭著手看了看日頭，頭也不回的反問道：「要是海盜，怎麼沒見港口有人說起？」

  「那是……那是因為……」克里斯托夫還是不服氣，想要爭辯但又不知道該怎麼反駁，最後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硬著脖子道：「反正就是因為海盜。」

  「你小子知道個什麼！」老爹拄著魚叉轉身走到克里斯托夫的身前，把魚叉交給他，坐到船尾握住雙槳開始劃了起來。

  「那老爹你又知道什麼？」克里斯托夫放下魚叉，轉身對劃著名船的老爹反問著，好像這樣問就不會丟面子一樣。

  一聽這話，老爹停下划船的動作，好像是生氣，又好像在傷心，讓克里斯托夫有點惴惴不安。

  正當克里斯托夫暗自決定開口道歉的時候，老爹深深的嘆了口氣，道：「要真是海盜，寒魚只會漲價，不會像現在這樣，降價都快賣不出去了。」

  沒等克里斯托夫的反映，老爹好似回憶又好似緬懷，獨自講述道：「海盜是不敢動冰雪島的商船的。」

  克里斯托夫回過神來，繼續追問道：「老爹你是怎麼知道的？」

  老爹對這個問題，只是咧著滿是皺紋的老臉一笑，只是埋頭划動雙槳，卻是不再言語。

  接下來的歸程上，不管克里斯托夫如何追問，老爹就是一言不發，等克里斯托夫問得煩了，有就不問了，只不過他還是把這個疑問記在了心裡。

  冰雪島的白天特別的短，等黃昏臨近之時，漁船也靠了岸。

  「聽說了嗎？克里蘭夫出海的時候碰到了一大群黑船！」

  「這麼不知道？好像聽說那些黑船沒有理他，好像有什麼事的樣子。」

  「這個我也聽說了，那些黑船急急忙忙的只望南方而去呢，估計是去聚會吧。」

  「不對，一年一度的黑船大會，時間都沒到呢，肯定不是這個原因。」

  ……

  提著木桶的克里斯托夫看到港口內漁民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熱鬧的聊著什麼，馬上把裝著魚的木桶交給後面繫船趕上來的老爹，口中呼道：「老爹，我去看看到底有什麼熱鬧事。」

  老爹接過木桶，一邊抱著繼續向著家的方向走去，一邊注意著道路上各漁民的交談。

  「哎，阿爾夫，回來了啊，今天怎麼樣？海神的恩賜有多少？」一個認識的漁民對著老爹打了一個招呼。

  老爹也就是阿爾夫放下手中的木桶，對著路邊的熟人憨厚的笑了笑：「嘿嘿，今天運氣好，海神恩賜了幾條。」

  「運氣這麼好？我明天再去試試，希望能有點收穫。」熟識的漁民感嘆了一句阿爾夫的好運氣，好像想到了什麼，對阿爾夫神秘兮兮的道：「聽說克里蘭夫出海遇到了一大群黑船，也不知道是什麼事。阿爾夫，你有什麼看法？」

  「我早就不幹了，也沒讓克里斯托夫接觸到，你現在問我，我也不知道。」阿爾夫說完就抱起木桶，四處看了看，見到遠處到處探頭打聽的克里斯托夫，大聲的喊道：「克里斯托夫，回去了，天都黑了。」

  等著克里斯托夫悻悻的返回道阿爾夫身邊，不滿的道：「老爹，我都二十多歲的人了，你怎麼還這個樣的看管著我？這樣我多沒面子？」

  克里斯托夫說是這麼說，但還是老實的接過老爹手中的木桶，抱著跟在阿爾夫身後。

  「等這個冰海期過了，你就帶著兩條寒魚把隔壁街的艾麗家娶回來吧。」阿爾夫沒有多說，默默的想了一會，說出一句差點讓克里斯托夫把懷中木桶掉到地上的話來。

  「不是吧？老爹，隔壁街的艾麗？我是不小了，隔壁跟我同歲的阿強甚至都有個小子了，但我跟艾麗她只是朋友，可沒有什麼別的想法。」克里斯托夫說完，輕聲的自言自語道：「艾麗長的那個樣，弱不禁風的樣子，我才看不上呢。」

  「你小子在後面嘀嘀咕咕的說什麼呢？」阿爾夫回身看了一眼克里斯托夫，也不等克里斯托夫的回答，接著道：「沒有就沒有吧，反正以後老爹也懶得管了。」

  阿爾夫不是沒有為克里斯托夫找過對象，但每次都被克里斯托夫用各種藉口逃了過去，畢竟這麼大的一個人了，阿爾夫也不好管了。

  回到幾條街後的家，克里斯托夫抱著木桶跟在阿爾夫的身後進了家門，把木桶放到用冰磚壘砌而成的牆壁下方，急著就要往外跑。

  「等等，今晚你把那些魚蝦處理好，我到街上去看看。」阿爾夫叫住正要往外跑的克里斯托夫。

  克里斯托夫看著走出家門的老爹，一邊打開木桶，一邊嘀咕道：「不久是遇到一群海盜嗎？這有什麼？我還知道克里蘭夫和那些人也做過海盜呢，我有不是小孩子怎麼可能不知道……」

  阿爾夫當然知道有些秘密是瞞不住克里斯托夫的，不過阿爾夫還是不想克里斯托夫走上他們這些人的老路，畢竟……

  克里斯托夫用陶鍋煮好魚蝦，阿爾夫趕著飯點回到了家，一進門就一邊拍著身上的雪，一邊道：「明天再出一趟海，以後就不出去了。」

  「怎麼了？這麼快就到冰海期了，我記得還有一段時間啊？」克里斯托夫遞給阿爾夫一碗熱乎乎的海鮮湯。

  「還真讓你說中了，海盜有大動作了。」阿爾夫結果魚湯沒有直接喝，而是端在手中暖著雙手，走到火塘便坐下，對著克里斯托夫說了一句讓對方很是吃驚的一句話。

  克里斯托夫吃驚了一會兒，接著問道：「什麼大動作？」

  阿爾夫端著碗喝了一口沒有添加任何調料卻非常鮮美的魚湯後，才回道：「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不太平就是了，等明天捕完魚就安分的在家呆著吧。」

  這個結論是阿爾夫憑著多年來的經驗總結出來的，至於是什麼經驗，這就是阿爾夫從不提及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