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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到底在等誰

2023-11-04 09:07:34 作者: 淳寶寶
  蔣守逸是瞞著哄著自己院子的所有丫頭小廝一起出來的,等到他久久不歸,他的大丫頭蘇木感覺到了不對勁,正要吩咐人悄悄去尋,花青卻已經在院子裡大鬧了起來,燈火通明,叫著滿院子的人跟著她,闔府地尋了下來。

  這樣大的動靜,把蘇木嚇得不輕,好在尋了沒有多久,一個小廝就跑來報信,說是找到了二少爺。

  蘇木鬆了口氣之餘,趕緊叫齊了人手,趕緊去了那個小廝找到的地方,將昏迷的蔣守逸抬了回來。蔣守逸的情況有點嚇人,昏迷不醒不說,嘴角還有殷紅的血跡,蘇木只好派出人手,去找許府現在當家的夫人,請她幫忙請個大夫。

  只是蘇木心底還是有些疑惑,為什麼二少爺會甩掉了自己的丫頭小廝們,自己一人人躲到小林子那裡呢?

  是要見什麼人麼?

  因為蔣守逸一直以來都對許曼貞非常的熱衷,所以蘇木便理所當然地以為,今天少爺在那裡見面的人是許府的二小姐,只是她還是不了解,見面就見面,為什麼一定要這樣子偷偷摸摸的,更別說,還昏迷了過去。

  許府的二小姐在她的印象中,是一個直爽大方的人啊,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這是蘇木怎麼也想不明白的。

  正要歇息的江氏得了消息,下了一大跳,趕緊叫了家人,持了許世勛的名刺,便去請那個大名鼎鼎的鐘太醫。

  只是鐘太醫的年紀太大了,平常是不怎麼出急診的,所以這次大晚上的,鍾御醫雖然是同意了,可是他早就歇下了,今天晚上還是不會來的,要來就得等到明天白天了。

  所以江氏同時還派出了另一拔人,去請平常家中請的胡大夫來。

  胡大夫白天才給蔣守逸開過藥,沒有想到大晚上又被請了來,但到了卻被蔣守逸現在的樣子嚇了一跳,還以為是今天下午自己開的藥出了差錯,仔細一打聽,才慢慢地放下了心來。

  他仔細地給蔣守逸把了把脈,摸著鬍子說道:「白日濕邪入體,還沒有來得及排除,結果又受到大喜大悲之事……」搖頭晃腦地念了一大堆的中醫術語,才在許家人的催促下,開了個藥方。

  許府人一家去取藥,一邊又恭敬地用馬車將胡大夫送走。

  「濕邪入體是怎麼回事,大喜大悲又是怎麼一回事?」胡大夫在的時候,許世勛一直沉著臉,沒有吭聲,現在見人走了,才終於發問道。

  他的眼睛如火炬一般,將在下的幾個兒女全部都掃了一遍。

  蔣守逸是蔣侯爺特地送到自己這裡來的,也是因為信得過自己,如果真的在自己這裡有了什麼三長兩短,自己可要怎麼向蔣世兄交代?

  他兇狠地看著幾個兒女,恨不得將他們一個個拎起來逼問真相。

  「父親……」父親的態度,略略有些出乎許達鴻的預料,不過蔣守逸是安平侯府的次子,身份本就不同,文采又很出眾,同時,蔣侯爺同父親的關係也不一般,據說年輕時候是很好的朋友。

  不然他也不會放心將次子交到許府這裡,長期寄居。蔣守逸雖然是次子,可是卻也是侯府唯二的兩個嫡子。蔣侯爺子女雖然多,可是其餘的,全部都是庶出。

  如果蔣守逸真的出了什麼意外……許達鴻的心也沉重起來。

  「父親,今天白天的家宴上,蔣兄便有些不舒服的樣子,」許達鴻硬著頭皮回答道。

  「當時為什麼不稟報我與你母親?」許世勛的眼睛緊緊地盯著許達鴻,沉聲問道,平靜的聲音已經遮擋不住勃勃的怒氣。

  許曼貞一看大哥要吃虧,有些急了起來,她只好上前來說道:「當時哥哥在宴會上就過問過,可是當時的情形實在是有些不方便……」

  「不要你說話,讓你哥哥說。」許世勛一揮後,又看向兒子,說道,「到底你是怎麼處理的?」

  「兒子在家宴上時就吩咐了小廝去請胡大夫。」許達鴻感激地看了眼妹妹,沉聲說道,他的處理不算是最好的,可是也還算是得體的。何況,當時的情況也不算很嚴重的樣子,誰能知道他能吐血昏迷了過去?

  「胡大夫那個時候開了藥的,」許達鴻還記起了這事,轉過臉,問蔣守逸的貼身丫頭蘇木,「那藥熬給蔣兄喝了沒有?」

  蘇木有些為難地看向許達鴻,回答說:「奴婢們將藥熬好後,少爺就出去了,方才才找到。」

  就是說藥沒有喝嘍?許世勛聽到這裡,臉臭臭的,不過這事到現在,已經不關兒子的事了,兒子的處理,已經算是得體的,他便自己問蔣守逸的那個丫頭:「你們少爺藥都不喝,這麼晚出去,到底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你是否知道?」

  蘇木為難極點了,她看看屋裡站著的眾多許家人,尤其是重重地看了許曼貞一眼,讓她頓時感覺到了莫名其妙,難道今天晚上蔣守逸是去找她?

  可是那個時候,自己並沒有外出,一直呆在一葉園,他若是想找自己,為什麼不來一葉園,而跑到自己根本不可能去的小樹林那裡等著?

  再想到今天家宴上,蔣守逸的表現,許曼貞便馬上心知肚明,蔣守逸在那裡等誰了。

  她特意掃了許淑貞一眼,卻見許淑貞乖巧地站立在那裡,半垂著螓首,既不亂說,也不亂看。

  「有什麼話,我給你做主,說吧。」許世勛看蘇木這副樣子,便知道蘇木知道什麼,卻是不敢說,便給她鼓勁道。

  「許老爺,」蘇木遲疑了半天,才鼓足勇氣,籌措好了用詞,正要說,沒有想到,卻被一旁的花青搶了先,花青斜著頭,看著許曼貞,語氣非常不客氣地說道,「我們少爺這麼晚出去,是要去見一個人。」

  許世勛見兩個丫頭,不管是那個穩重的還是這個活潑的,都是那樣看向許曼貞,心底便不悅起來,可是卻仍然壓抑著怒氣問道:「是誰?」

  自己女兒難道真的能夠做出這樣的事情來?若是以前的許曼貞,他毫不懷疑,可是現在的曼貞同以前相比,已經懂事了許多,難道這一切都是假象?

  花青傲然地將手向許曼貞一指,說道:「就是她,貴府的二小姐。」

  許曼貞看到屋中眾人全部都將目光投向了自己,她毫不在意,淡淡地一笑,問道:「花青姑娘這麼說,可是有什麼證據?」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什麼人能夠未卜先知,那麼她一定能夠算一個。雖然在很多事情上,因為她的出現,已經改變了,可是她相信,那個遙遠的京城裡,還是會按照原定的進程,一步一步地發生著預定的情節。

  她專門朝許淑貞看了一眼,而許淑貞卻是裝出一副無辜的模樣,睜著一雙翦水雙瞳,看著許曼貞。

  裝得好像,許曼貞心中嘆息,可是後面的事情發生後,你可別太后悔。許曼貞想著,又甜甜地笑了。

  花青沒有想到許曼貞會是這樣一個態度,非常奇怪,遇到這樣的指責,二小姐還沒有生氣?

  這樣的事情,一般的人不應該都會很生氣的嗎?

  她顧不得去搞清楚許二小姐奇怪的態度,而是匆匆組織了幾句話,回答道:「少爺一向對你另眼相看,為了你費了多少心思,今天在那裡,不是等你,那是等誰?」

  原來什麼證據也沒有呢,就是在那裡胡猜。許曼貞心底鄙夷了一下,難怪那個穩重一些的丫頭會那個神情,估計她也得以為蔣守逸是在等自己,只是她沒有證據,這話不敢胡說。

  可是,今天蔣守逸還真不是在等她,而是另有其人。

  許曼貞便眨動著她那秋水一般迷人的雙眼,委屈地向許世勛訴說道:「爹爹你瞧,她們把這事怪到女兒的頭上,卻原來什麼證據也沒有,完全就是胡猜!」

  「哪裡是胡猜!」花青怒了,跳了起來,說道,「許三小姐,你說句真心話,奴婢說的話是不是胡說!」

  許淑貞沒有想到花青會把她扯進來,皺了皺眉頭,現在她想要做的,就是努力地將這事跟自己撇清,哪裡還願意再牽扯進去?

  不過如果能夠將這事落實到許曼貞的頭上,也許能夠讓王爺那邊對她死心呢……

  想到這裡,許淑貞便輕聲細語地說道:「父親,女兒以前也聽蔣兄說過,對二姐愛慕不已。」

  她這話說得很妙,雖然在一定程度上證實了花青那個丫頭的話,可是卻又似乎並沒有說這次蔣守逸是在等許曼貞。

  許世勛便看看許曼貞,又看看蔣守逸。可惜蔣守逸還未醒……

  不過侯府的次子……嗯,也算是很不錯了,如果兩個孩子真的有意,結這個親也未嘗不可。

  只是,孩子私下裡的這樣的行為,卻仍然是讓他生氣,他正要說什麼,卻聽到許曼貞好奇的聲音:「三妹,你頭上怎麼有片蠟梅樹葉?這麼晚了,你怎麼去小樹林了?」

  許淑貞一驚,伸手就向頭上摸去,正好屋中人的視線都隨著許曼貞的話而向許淑貞望去,頓時將她的動作全都看到了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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