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請看記錄
2023-11-04 09:07:34 作者: 淳寶寶
今天的趙君正似乎非常的沉默,一言不發,而無笑也不是一個擅長插科打諢的人,於是兩個人便相對無言。
直到趙君正開口說道:「若沒有什麼事,你就先走吧……今天晚上就叫初雪來服侍就行。」
無笑聽到王爺的安排,愣了一愣,王爺這次出行,嫌麻煩,一等丫頭便只帶了她們兩個,而初雪,雖然是個二等的,可是畢竟年幼,侍夜這事情非常辛苦,就怕她睡得太沉了,晚上會有不周到之處。
「王爺,不若還是讓奴婢來吧……」無笑小心翼翼地說道。吸取無言的教訓,無笑不敢太把自己當回事了,所以這話說得非常的注意,生怕不小心又觸到了王爺的逆鱗。
「不用了,初雪雖然小,可是你們兩個年紀已大,總得開始培養接班的了。」趙君正揮揮手,說道。
無笑無法,只得退了出去,去了初雪的房間去叫初雪。
本來服侍起夜的事情都是無笑與無言兩個孿生子包了的,初雪沒有想到,今天一個大餡餅就這樣砸到了自己的頭上,不由得興奮莫名。
無笑看著眼前小小的初雪,嘆息一聲。初雪是新來的這批年紀小的裡面最出色的一個了,不然王爺出門也不會特意帶上她,可是,侍夜這樣的事情,她還沒有做過啊!就算是要培養,也不用王爺他親自來吧?
可是這樣的話她現在又如何說得了?只好輕聲細語地將侍夜要注意的一些事項,仔細地再三地向初雪強調了又強調,只希望現在興奮得爪子都不知道該怎麼放的初雪,能夠多多聽進耳朵里一些。
將初雪送到了王爺的臥室前,無笑才轉身去了無言的房間。她身為一等的大丫頭,與無言一般,都是有自己單獨的房間的,不過剛才無言再三叮囑她,所以雖然累得快要癱掉,可是無笑還是只能強打起精神來,去無言那裡。
「妹妹!現在王爺怎麼樣了?」無笑剛剛進門,無言就撲了上來,問道,「怎麼連你也出來了,那王爺歸誰照顧?」
剛才她只顧著著急,倒是將這事忘記了——自己與無笑都不在王爺身邊,那王爺由誰照顧?
他晚上若是想要喝水什麼的,可怎麼辦?誰來服侍他?
「王爺叫了初雪去服侍起夜。」無笑無奈地說道,「姐姐,怎麼你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王爺怎麼樣,是一個奴婢能夠去管的嗎?
就算將來運氣好,遂了心中所願,當了姨娘,也沒有資格管王爺的事情啊。妾者,半婢也,都是奴婢,只有以後的王妃,正經的主母,才能有資格去管王爺。
所以說到後面,無笑的聲音便也嚴厲了起來,就連常年都掛在臉上的笑容,也消失無蹤。
「哼,還無笑呢,現在你怎麼不笑了。」無言卻是咕噥了聲,卻並不服氣,反駁道,「初雪年紀又小,又從來沒有訓練過如何服侍起夜,她一會兒若是睡沉了,王爺叫都叫不醒,可怎麼辦?」
「那是初雪自己的事情,你不用去管。」無笑沉著臉說道,「姐姐,我勸你還是將王爺今天囑咐你的話好好想想,這次只是閉門三日,如果下次再惹怒了王爺的脾氣,就不知道會如何了。」
無言便也想到了當時黯然離開王府的那個老管事,氣勢便也弱了下來,可是卻又偏偏嘴硬,強爭辯道:「放心,一定不會連累你這個當妹妹的就是了……王爺多清楚啊,你是多麼的知禮識大體……」
無笑皺起了眉頭,無言這話真是越說越難聽了。她心中也有氣,自己累得要死,還先來勸她,可是好話說了一籮筐,她卻一個字也聽不進去。
她也不想再說了,便站了起來,冷冷地說道:「天色已晚,姐姐好好休息吧,妹妹就不打擾了。」
說完,她也不等無言說話,轉身便走了。
無笑的話還沒有說完,眼睜睜看著無笑走了,氣得在後面破口大罵。
三天閉門思過,無言不敢不聽從,而閒隨院裡眾人似乎也得了人吩咐,這三天,竟然沒有一個人來看望她的,就連無笑也不來了,沒有人陪著說話,好說話的無言憋得生了一嘴巴的瘡。
而許曼貞的猜測也極准,那天晚上,許淑貞果然就捅破了天,直接將那塊玉佩遞到了許府真正的掌權者許世勛的手裡。
家裡死了一個小丫頭本來是個小事,江氏報告他的說法說是有丫頭偷了許淑貞的金銀首飾,被這個丫頭發現,結果反倒被害死。本來他還覺得這個忠僕應該好好厚葬的,沒有想到,緊接著,又眾許淑貞那裡聽到這樣一個聳人聽聞的說法。
這個丫頭是私下與達鴻有交往,因為府里大肆搜查,害怕被發現,所以直接將那個丫頭害死?
而且許淑貞還有證物,看著這塊玉佩,許世勛又驚又怒。他一向對這個兒子寄予了極高的期待,當年因為弟弟的早逝,他這一代,許府嫡支勢微,如果他兒子還不能在朝中為官,那麼嫡支的地位危矣,族中可是有不少人眼紅嫡支的好處的。
可是如果許達鴻的人品不好,能夠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的話……就算拼著嫡支勢微,他也不能讓許達鴻去當官。若是犯了事,那可是不是開玩笑的……很多罪可是都要抄家滅族的。
不過,許世勛也不會這樣簡單,光聽著女兒說什麼他就信什麼,許淑貞才一走,他便叫來了自己的人手,讓他們好好去查查,看看大兒子到底有沒有可能與那個丫頭有什麼私情。
一想到那個丫頭,許世勛就覺得煩躁異常。這個丫頭是江氏的貼身丫頭,如果大兒子與這個丫頭真的有什麼的話,那江氏一個「查人不明」的罪名可是跑不掉的。
當初將家務交給江氏,自己還以為江氏能夠管好家,也管好幾個女兒,可是,如果她連自己身邊的人都管不好,自己又怎麼敢將整個家都交給她?
不過在沒有真憑實據的時候,許世勛雖然異常煩躁,可是還是努力的按捺了下來,靜靜地等著下人的回報,江氏的說法與許淑貞的說法區別太大,他到要看看,到底是誰在說謊。
天快亮的時候,去查的人終於回來了,他跪在許世勛的面前,恭敬地說道:「老爺,屬下去查過了,大少爺平常與那個叫苦艾的丫頭並沒有私情,平常幾乎沒有見過面……不過,昨天下午的時候,大少爺確實是接到了苦艾的邀請,然後離開了他的院子,而且沒有帶下人,是隻身去赴的約……之後,就沒有人知道他在哪裡了。」
許世勛聽得心中一跳,難道那個孽障真的是去赴那個丫頭的約,然後正好遇上府里大肆搜查那個偷兒,結果害怕事發,就將人殺了?
「除了二小姐帶來的那個玉佩,還有什麼證據沒有?」許世勛摸了半天的鬍子,才開口問道。
那個玉佩質地普通,似乎是達鴻平常用來打賞下人的東西,如果就憑這個東西,就說人是達鴻殺的,還是有些武斷的,可是,如果找不到別的證據,那麼這個玉佩,就是最有力的證據了。
「回老爺,屬下找現場的那些婆子媳婦再三了解,現場發現的東西,只有那個玉佩。」那個人回答說。
許世勛便陷入了深思,過去了一晚上,他已經沒有剛開始得知這事時候的氣憤,心情平靜了不少,開口說道:「去將大少爺請來。」
許達鴻一臉沉靜地來到了許世勛的書房,向他行了禮,然後站在那裡,一聲不吭。
「知道我找你來做什麼的?」許世勛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只是沉聲問道。
許達鴻也不緊張,平靜地說道:「知道,昨天府里出了事,母親有個貼身丫頭死了,現在府里有傳言,說人是兒子殺的。」
「那是你殺的麼?」許世勛問道。
許達鴻不吭聲。
「這個東西你認識嗎?」許世勛說著,便將一個東西得著許達鴻劈臉擲來,許達鴻趕緊接住,卻是一塊玉佩,非常普通的青玉玉佩,去年他在一家玉石店裡看到一大塊青玉,質地非常普通,勝在體積非一般的大,他便出了個不錯的價錢,將這大塊的玉石買了下來,然後再請店家的人將之之琢成了無數的玉佩,隨身總是帶著幾塊,用來打賞人。
「兒子認識,這是兒子去年琢的一塊玉佩,當時一共琢得有一百八十塊,到現在,已經打賞出去的有七十五塊,來之前,兒子已經清點過,其餘的一百零五塊都還在。」許達鴻輕聲說道,然後輕聲喚了聲,就有幾個小廝抬了一個不小的檀木箱子進來,看樣子,還有些沉重。
「父親,這裡面,就是剩下的一百零五塊玉佩。」許達鴻說道,「打賞出去的那七十五塊玉佩,兒子的丫頭小嵐都有記錄,也在箱子裡,請父親查看。」
許世勛打開箱子,拿出那本小小的本子,翻了翻,果然,裡面記錄得非常的詳細,什麼時間,什麼地點,賞給了誰,上面全部都記載得清清楚楚。
再一清點,箱子裡面的一百零五塊,一塊都不少。另外還有去年店裡開的單據,確實是一百八十塊青玉玉佩。
「那送人的七十五塊,現在怎麼樣?」許世勛沉吟良久,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