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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16:38:35 作者: 一隻想吃雞的鴨
    雖然只要還存著一絲粉霧她就能重新復活修煉,但若失去了霧中的本體這代價也是她不能承受的。

    怕極了的霧女情急之下竟從霧中化出了人身,背對著陳久便跑了起來。

    但她長期在霧中飄著,根本沒下地走過幾次,還沒跑出幾步便蠢的被地上的石塊絆倒了。

    可她停了此時陳久的刀卻沒停,長刀再次劈開了霧女身邊的粉霧,這一次她避無可避燃著靈力的長刀攜著萬鈞之勢直直的朝著她劈了下來。

    霧女望著劈下的長刀,悽厲的發出了一聲求救的哀嚎。

    這聲哀嚎幾乎要刺破院中所有人的耳膜,一時間所有人竟都清醒了過來向著哀嚎處看去。

    而正與顧闕鬥法的岩長老,當然也聽到了這聲哀嚎。

    在這聲求救的哀嚎之下,他原先握著法杖與顧闕對持的雙手竟奇蹟般的顫抖了一下。只是在這輕微的顫抖之中,他法術的靈光現出了一絲不穩。

    顧闕理所當然的抓住了這一絲不穩,猛地便將眼前鬥法的人擊飛了出去。

    岩長老落地之後忍不住悶哼了一聲,他還是強撐著直起了身。

    可這一次,他竟沒有再去顧面前的顧闕,只是連忙便向那發出求救哀嚎之聲的地方趕去。

    可這時顧闕卻翻身躍起擋出了岩長老的去路。

    他扇子一展攔住了要去救人的岩長老,笑著問道。

    「長老,走什麼,不再教訓一下我這個猖狂豎子了嗎?」

    「我可還沒受到您的教訓呢,這麼關鍵的時刻,您可不能走。」

    說著顧闕盪出了扇面之上的靈氣,竟就這樣把面前的人震退了數步。

    「你……」

    岩長老聽著不遠處一聲更比一聲悽慘的哀嚎,摸著懷中滾燙的法器,心中焦急卻又被顧闕裝模作樣的攔住了去路,憤恨之間恨不得生啖顧闕之肉。

    而另一邊,原本陳久有把握這一刀便可以滅殺眼前這隻霧妖的。但沒料到,這霧妖的身上竟帶了隨身護體的法器。

    煉化那法器的人必定實力強大,竟使他不顧體內粉霧肆虐拼盡全力也劈不開這護身的法器。

    就這樣陳久持著長刀與這法器僵持了一會,忽的周邊的地面上紅光湧起。

    陳久以為這又是另一重陷阱,連忙強打起精神防範。

    可只是須臾之間,那紅光中卻湧現出了各式金色的符文,紅光連綿的亮起,陳久才認出這應該是一個道家的法陣,但這法陣太過複雜他一時也認不出這到底是誰布下的,又為何會染著紅光,只當是顧闕帶來的那些人終是有點用了,布下了這個陣法開始反擊。

    思及這陳久緩了一口氣,備受鼓舞的忍著體內的劇痛繼續加強了手中長刀的靈力。

    霧女隨身帶著的護身法器說是一重強有力的防護,但一旦開啟卻又如同一個密不透風的罩子把霧女死死的扣在了罩中,即使她想化成煙霧逃竄也再無可能了。

    陳久這邊與霧女身上防護的法器僵持著,而在他的腳下,隨著那紅光陣法的逐漸開啟,無數的金光咒文從陣法中湧出竟紛紛都化成了符咒壓在了霧女的防護法器之上,每多出一張符咒那法器形成的罩子便會晃動一分。

    法器似乎還有承受的盡頭,可那些從陣中湧出的咒文卻是無窮的。

    陳久感覺的到這陣法的精妙,竟是在源源不斷的抽取周邊世界的靈氣去鞏固自身給自身充能的,只要陣法未破,世界的靈氣未竭,那麼這陣法按理說便可以一直的運行下去。

    果不其然,只是過了片刻霧女身上那層防護的罩子便在符文與陳久的攻擊之下產生了裂痕,搖搖欲墜竟有壓垮的趨勢。

    陳久見此,連忙握緊手中的長刀,繼而一刀接著一刀拼盡全力的劈砍了下去。

    不知道是哪一刀,只聽霧女的哀嚎聲在刀鋒盪出的靈氣之下達到了頂點,防護的法罩轟然倒塌,與此同時岩長老懷中熾熱的法器也碎成了涅粉。

    「石空!」

    岩長老在霧氣散去之前忽的大喊了一聲,他目眥欲裂的瞪著眼前阻攔他的顧闕,大喝了一聲陡然間盡放出了全身的靈氣,看起來像是不顧一切也要往哀嚎之處趕。

    但他終究也未能如願。

    「轟~」

    沾著靈氣的刀鋒與符咒一道轟開了法罩,也轟碎了法罩中哀嚎的霧女。

    那力量直直的擊穿了青石磚的地面,在寂靜的雨夜中餘威竟盪出了數米。

    哀嚎聲戛然而止,而院中的一切粉霧都朝著霧女隕落的方向湧來,如同撲火的飛蛾被陣法與刀鋒盪出的靈氣灼燒殆盡。

    只是一息之間,陳久再抬頭去看的時候,竟發現院中已恢復了原本的模樣,而被粉霧蠱惑的人隨著霧女的消散也紛紛清醒了過來。

    原先陳久體內阻礙著他的粉霧,此時竟也煙消雲散,痛感全無的陳久甚至還未反應過來,他低著頭,發現這院中的地面上竟不知何時被人用血畫出了一個複雜而精巧的陣法。

    他順著血跡看去想尋到畫陣之人,卻陣法的末端看到了靠在矮牆上的甘離。他面上血色全無,而一旁垂落在地的手臂之上竟全是被劃開的傷口,一道又一道,此時粉霧一除,雨水衝擊而下。

    陳久只覺雙眼一紅,他望見雨水暈開了一灘血河,在血河之中躺著那個他心尖上的人。

    那人面色蒼白卻還渾然不覺似的,只是靠在矮牆上看著不遠處的陳久,還傻乎乎的朝著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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