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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16:38:35 作者: 一隻想吃雞的鴨
    最後還是他作為鳥的身體把他拉了回來,陳久直視著甘離危險的眼神,慢半拍的思考著剛才甘離所說的話。

    突然他感到了怪異之處。

    「你和葉家家主昨晚在大廳中出現過嗎?」

    陳久問。

    「除了剛開始在外等你的半個小時,我和他幾乎在大廳中呆了大半個晚上。」

    甘離回答著,他感冒剛好此時又恰逢清晨,嗓音里不自覺的帶了些沙啞,此刻聽起來有些低靡。

    這聲音在陳久心底碾了一下,碾的他有些發麻,但他為了任務繼而又問。

    「這所古堡中有兩座大廳嗎?我昨天在大廳里也待到了半夜,但我沒遇到你們,只遇到了三個女人。

    「她們像是這次的僱主,這個城堡里似乎遇到了一些怪事,但周圍沒有任何靈力波動,所以我也不確定。」

    甘離聽到了陳久的話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這座古堡里有沒有兩座大廳,我幫你去問問管家,不過葉家這裡似乎也有點古怪。」

    「昨天我沒見到葉家夫人,或許你在另一個廳里遇見的是她。我今天幫你去套套話,你注意一下葉夫人,回頭我把我套出的消息給你。」

    陳久聽了他的話點了點頭道。

    「那你小心一點,必要時用我在你口袋裡放的符,撕破就能用。我先去轉轉這座古堡,我總感覺昨天遇到的那個女人有些古怪。」

    甘離點了點頭算是默許了陳久的這番話。

    但隨即敲門聲響起,屋外的傭人似乎聽見了客房裡烏鴉的叫聲,他們站在門外低聲的詢問著屋內的甘離是否需要什麼。

    但片刻之後仍沒有得到回答,傭人們轉動著門把手便準備推門進來。

    陳久聽見門外的聲音便準備拍拍翅膀離開,甘離在最後牽住了他放在床欄邊的爪子,仰著頭看著他叮囑了一句要小心。

    陳久低頭看了甘離一眼點了點頭做出了個允諾的動作,甘離這才放了手,陳久趁機便從窗戶中拍翅飛了出去。

    在陳久飛出之後,傭人們也推開了房門與床上坐起的甘離來了個眾目相對。

    「剛才飛進一隻烏鴉,山中的環境很好。」

    甘離站起了身整理著袖口,平靜的問著。

    「請問早飯是和葉總一起嗎?」

    老管家從人群之中走出,打發走了圍成一堆的傭人們。他以為甘離是想在早餐的時候與葉鉞談事情,便連忙打發傭人去叫葉鉞。

    但甘離卻擺了擺手,制止了管家讓傭人去通知葉鉞的舉動。

    「不必了,山裡的空氣很好,讓葉家主再睡一會吧,不知餐後能否參觀古堡?我個人很喜愛歷史悠久的建築,對葉家古堡也已是慕名已久。」

    管家點點頭,而甘離此刻也穿戴了整齊。

    「當然,甘先生這是我的榮幸。」

    說著管家躬身拉開了房門,為甘離領著路。

    甘離整理著領口,他邁過房門之時狀似不經意的朝管家詢問著。

    「請問古堡內只有一個會客大廳嗎?」

    管家為甘離合上了門思索了片刻搖了搖頭。

    「古堡內有五座大廳,前門的大廳面積最大,其次是後門廳,二樓的中央大廳一般是家主舉辦舞會的地方,甘先生是對古堡內的大廳感興趣嗎?我可以帶您一一參觀。」

    甘離順著老管家的話語點了點頭,附和道。

    「那就勞煩管家先生了。」

    窗外,陽光盛大的從山脈邊緣鑽出,鋪出了整片天地,暖色的光透過筆直的窗映射進了整個走廊。

    甘離跟在老管家身後穿過走廊,光揉在他的半張臉上映出利落冷峻的稜角。

    窗外一隻黑鳥掠轉而過,拋下的陰影短促而輕柔的吻過甘離的眉峰。

    陳久在一片光中盤旋,清晨的光照著古堡的瓦片使他們如同魚鱗般反光,陳久被這些天上地下的光弄的有些眩暈。

    他不得不找了個屋檐落了下來在鋪天蓋地的陽光里,他不由自主在屋脊上張著翅膀癱成了一團黑色的餅。

    像是懷揣了個小太陽,陳久原本腦袋上那層頑固的露珠不消片刻便被蒸發殆盡了。

    陳久頹廢的想著,不如過上一會再去探探古堡也是一樣的嘛~

    此刻他癱在屋脊上享受著那些光,像是溺在溫水裡。於是他毫無防備的翻了個身,準備讓陽光也曬曬他的肚子。

    但在翻滾之間他背對著屋脊卻慢慢的滑了下去,此時太陽已經完全升起陳久卻還恍然未覺,他一邊滑落一邊在半空中伸展著他的爪子。

    終於滑到屋檐處他才回過神來,突如其來的懸空感驚了陳久一跳,他撲扇著翅膀緩和著下墜的失重力。

    最終他掙扎了一番,落在了一處緊挨在窗邊的樹椏上。

    突如其來的降落激的冒著新芽的枝椏一陣晃動,陳久憑藉著鳥兒輕盈的骨骼好不容易站穩了身形,但在低頭的瞬間卻與窗內的女孩相接了目光。

    第10章 戲精or鳥精

    昨夜那個被喚作阿淺的女孩,此時正站在床邊。

    她看一眼窗外的陳久,像是並不在意似的,只是一眼便移開了視線。

    而從陳久的角度看去只能看見床上躺了一個女人,視線所限他看不清那女人的面目,只能看見她伸出被子貼於身側的雙手。

    那雙手蒼白到了一種病態的顏色,像是多年之中塵封在地下的幼芽,蒼白瘦弱到似乎一壓便能折斷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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