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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16:38:35 作者: 一隻想吃雞的鴨
    陳久想,老子現在一隻鬼都蹲你面前了,你還能不認帳咋的。

    他忍著怒剛想反駁。

    但顧闕卻不緊不慢的,說出了他話的下半句。

    「你確定你已經死了?」

    陳久的瞳孔驟縮,顧闕這句話無疑於是朝著他心底壓下的一塊巨石,一時之間驚起了千層波濤。

    而正在此時,原本在沙發上已經陷入睡眠的甘離,卻似乎感受到了有外來者的闖入,眼看著就要醒來。

    陳久扭頭看了看沙發上將要睜眼的甘離,又看了看眼前坐在他面前的顧闕。

    他問:「你想要什麼?」

    陳久一時間有些摸不准顧闕的意圖,他疑心眼前的人將他弄死,恐怕是另有所圖的。

    果不其然,面前的顧闕笑了笑,壓低了聲音緩緩回道。

    「那要看你有什麼了。」

    而他的話音剛落沙發上的甘離就睜開了眼緩緩醒了過來,低血糖導致的眩暈使他剛剛甦醒的腦袋有些發暈。

    甘離揉了揉額頭從沙發上坐起,一抬頭卻猝不及防的與客廳中央坐著的顧闕對了個正著。

    顧闕看著他,他看著顧闕,四目行對之下,甘離只是短暫的沉默了幾秒便摸向了口袋中的手機。

    還是顧闕首先打破了平靜。

    「甘總你先冷靜,先放下手裡的報警電話。」

    「先介紹一下本人是華夏異事公司第三執行部的負責人,本人姓顧,單名一個闕……」

    但聽著顧闕介紹的甘離卻絲毫沒有放下電話的打算,他甚至已經打開了手機,開始往鍵盤上輸入110了。

    見此情況顧闕情急之下不得不從兜里掏出了一把粉末,沙發上的甘離警惕著看著掏出粉末的顧闕。

    但只見下一刻,顧闕將粉末往半空中一撒,抄起手拽起了一旁看好戲的陳久胳膊往身前一拉。

    「再介紹一下,這是本公司新招的實習員工,姓陳名久,執行部一員。」

    洋洋灑灑飄蕩的粉末遇上尚為靈體的陳久,仿佛只是一瞬間,甘離的眼前便浮現出了陳久的身影。

    下一刻撥通了報警電話的手機被震驚中的主人脫手滾落於地,在一陣通話音後,地面上的手機中傳來了接線員親切的問詢。

    「您好,這裡是110,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助嗎?」

    但電話這頭卻全無動靜,空氣中也只有微不可見漸粗的呼吸聲,像是一切都為了這場相見而停滯了起來。

    過了許久,甘離才直直的盯著眼前的陳久,彎腰拾撿起了地板上的手機,此時他的聲音已經恢復了平靜,只有發紅的眼眶彰顯著他不為平靜的心。

    「抱歉,是我打錯了。」

    陳久看著紅了眼眶的甘離有些發愣,他還沒想通剛才顧闕是怎麼碰到自己的,而後便被沙發上甘離通紅的眼眶嚇了一跳。

    甘離掛掉了電話,他伸出手來想要觸碰眼前的人,但他卻又怕是一個幻影畏縮著不敢上前,但終於名為恐懼的閥門還是沒能阻擋住思念的洪流。

    甘離伸出手來抱了上去,他從沙發上跌落跪坐到了陳久的面前,陳久觸不及防被甘離抱了個正著,正一臉懵逼著。

    而他的身後顧闕卻笑著伸出了手。

    「甘總,承惠,一把鬼見草粉末,一萬二。那是本人最後的存貨了。」

    甘離牢牢抱著懷中的陳久不撒手,對於顧闕的報價他沒有說什麼,倒是他懷中的陳久炸了毛。

    他扭過了頭來怒瞪著顧闕這個無良奸商。

    「鬼見草妖市上一株才賣六千,你怎麼不去搶。」

    「甘離報警!他這是入室搶劫!」陳久過河拆橋道。

    但甘離卻並沒有說話,他只是抱著陳久狠狠的吸了一口,而後他緩緩的吐出一口氣,像是把他魂魄中所有的恐慌與不安全碾碎了吐出去一般。

    他緩了緩神抬眼看著對面的顧闕道。

    「我出五萬,煩請您告訴我妖市在何處,如何購買。」

    陳久罵顧闕奸商的話語一咽,差點被懷裡這個敗家子氣吐血。

    但他還沒來得及罵甘離是個敗家大款,顧闕剛灑下去的粉末便失了效,陳久與他的話語一道的消失在了虛空里。

    而甘離只覺得懷中一空,剛才還抱著的心心念念的人轉眼便不見了蹤影。

    剛才吐出的不安與恐慌,瞬間化身成了他身邊每一處含著鈍刀子的空氣,密不透風的包裹起了他,甘離被擠壓的一時間有些呼吸不上來。

    但最終他還是緩了一口氣,鎮定的放下了朝前擁抱的手,他看著面前自稱為顧闕的男人,緩緩站起了身伸出了手。

    「貴公司接受資金入股嗎?」

    一旁炸著毛的橘貓此時正巡視著新地盤溜達到了這,它望著這滿屋子的人適時的叫了一聲。

    「喵?」

    一旁又淪為魂體的陳久嘆了一口氣,他齜著牙嚇跑了發出疑問的橘貓盤腿坐在了這二人中間。

    他眼睜睜的看著顧闕接過了甘離伸出的手,笑著應道。

    「榮幸之至。」

    陳久望著顧闕想著,你前一秒不是說你是政府公務員嗎?怎麼這麼快就變成民族企業家了?

    而後他托著腮又望了一眼先首先提出投資入股的甘離,他嘆了一口氣,想著這個精明的憨憨。

    最終陳久坐在這二人的中間看著他倆從互不相識,到相談甚歡,再然後都甚至有歃血為盟稱兄道弟的意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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