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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7章 發橫財

2023-11-04 04:21:19 作者: 揚鑣
  「王大哥!」

  進了坊門,李牧一眼就看到了正要往外走的王虎,從馬上下來,笑著打了聲招呼。王虎趕緊還禮,他打量李牧的氣度,已與他臨走之時,大不相同了。他隨李思文走的時候,李牧才來長安城不久,雖然已經是侯爵,但其思維與地位,還沒有完全的匹配,沒有身居高位者的從容與氣質。

  王虎與之來往,還當他是在定襄做縣丞時的李牧,還未意識到尊卑。

  但此時的李牧,已經習慣了侯爵的身份。且他這段時間做的事情,或通過商賈之口,或見於李思文與他的信件,都傳到了定襄。王虎自然是知道,李牧在長安城,如今是什麼樣的身份地位。

  十七歲的從三品,古往今來,也就只有十二歲拜相的甘羅可與之比擬了吧。此時李牧的氣度,與當初不可同日而語。王虎只是李績的親兵,如何敢當這一聲「王大哥?」

  「侯爺折煞我也,叫我王虎即可,不敢當一聲大哥。」

  李牧笑道:「王大哥怎麼還疏遠了,無論我身居何位,咱們都是在定襄城同生共死過的兄弟,怎麼就當不得了,以後切莫提這樣的話了。」

  王虎見李牧不似作偽,只好應下這一聲,心中不免多了幾分感慨。

  他是見過李牧落魄的樣子的,當初在定襄城,李牧做縣丞,帶著一群流民修葺城牆,每天早出晚歸,定襄毗鄰沙漠草原,風沙極大,每日都弄得灰頭土臉。

  誰能想到這樣一個年輕人,短短十個月不到,竟然已經是從三品的高位了。

  「王大哥,你們這是剛到?怎麼不歇歇腳,你隨我來,今日我請客,咱們不醉無歸!」

  「不不不。」王虎緩過神來,連連擺手,道:「酒今日就不喝了,我尚有老母在堂,這許多日子不在身邊伺候,已經是大不孝了。如今回來了,自然要先陪伴母親,還望侯爺能體諒則個。」

  「哦,既是孝心,我不便阻攔,反正也不是一日兩日就走,以後再聚也是一樣。」說著,李牧把手裡的韁繩遞給王虎,道:「走路太慢,騎馬去吧。」

  王虎歸心似箭,也沒有客氣,道了聲謝,翻身上馬走了。

  李牧目送一段,回過頭,忽然面前出現一個全身披掛的小將,好一個英姿颯爽。李牧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道:「來者何人?」

  「姐夫,是我啊,我是根生!」

  「根生?」李牧上下打量了一下,蹙眉道:「你是根生?怎麼長這麼高了,還壯了,哎喲喲,都長鬍子啦!」李牧摸了下自己一根毛都沒有的下巴,多少有點沒底氣,含混不清道:「挺好,沒少胳膊沒缺腿兒。見過父母沒吶?見過你姐姐沒吶?」

  「見過啦!專門在這兒等你的!」白根生的性格,比走的時候,要開朗得多了。不像從前那般憨傻,多了幾分機靈。忽然他看到了李牧身後戴著面具的獨孤九,微微蹙眉,道:「姐夫,這是……」

  「這是我的義弟,你沒見過他。他叫獨孤九,也是你的哥哥。」

  「哦。」白根生笑了笑,抱拳道:「白起見過哥哥。」

  獨孤九下意識回禮,被李牧擋了一下。李牧皺眉看著白根生,道:「小子,怎麼走了幾個月,名兒都改了?你不是白根生麼,怎麼改叫白起了?你知道誰是白起麼?這個名兒是隨便叫的?」

  「姐夫,白根生這名字太像村夫了。我如今已經是隊正了,我們將軍說了,我的未來不可限量。早晚有一日,我也能成大將軍。你不要小瞧人,我這幾個月可是看了不少書,我當然知道白起是誰,我就是要做這樣的大將軍。以後不要叫我根生,我改名叫白起了,我爹都同意了的。再說,我姐不是都改名了麼,憑什麼她能改名,我就不能改名,我就要改!」

  「哎呦喂!」李牧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了白根生的後腦勺,罵道:「真是出息了啊,敢跟你姐夫頂嘴了?還拿你姐說事兒,你跟你姐能比嗎?你姐嫁了個好夫君,她的好夫君我御賜從三品軍侯,為她掙下從三品的誥命,這才改了名字。但就算是改了,在家裡不還叫巧巧呢麼?你小子一個沒品沒級的隊正,芝麻大點兒的小官兒,還擺上譜了!你來跟我說說,哪個將軍看出你未來不可限量了?我倒要看看是哪個瞎子竟能混上將軍了!」

  「是我呀!」李思文顛顛跑了過來,手裡還抱著一個珠光寶氣的皇冠,笑嘻嘻道:「大哥,我可不就是根生口中的將軍麼?你忘了,定襄是我的領地,我就是折衝都尉將軍啊。我也沒說錯,他的姐夫是李牧,那自然不可限量啊,哈哈……」見李牧面色有變,李思文趕緊打岔,把話題轉移到了皇冠上面,道:「大哥你看這個冠冕如何?不錯吧?你猜猜,我是從哪兒搞來的?」

  李牧結果皇冠看了看,沒看出什麼來路,不過看上面的寶石個頭都不小,料想價值肯定不菲,道:「猜不出,哪兒來的?」

  「大哥,說了你可別羨慕我。」李思文忍不住嘴角上揚,嘚瑟道:「我雖沒你本事,但我有一樣還行,我的運氣好呀。我不是另蓋新城了麼,蓋新城是不是得挖地基?挖地基的時候,你猜怎麼著,我挖出來一個墓穴!這個皇冠,就是我從墓穴挖出來的,你看這寶石,能值不少錢吧?」

  李牧聽到這話,手一哆嗦,皇冠掉在了地上,哭笑不得道:「你、你小子可真是……刨墳掘墓啊你?缺不缺德?」

  「我可不是故意的啊!」李思文趕忙辯解,道:「誰讓它在我新城底下了,我還沒嫌晦氣呢!」他彎腰把皇冠撿起來,擦掉上頭的塵土,道:「我猜這肯定是從前某個突厥的首領,在咱們中原搶走的東西,陪葬在了他的墓穴里。過了不知多少年,落到了我李思文的手上,這也算是物歸原主了。我把這些財寶挖出來,換成糧食再運回定襄,養活那些流民百姓,難道不比在地底下埋著好麼?」

  這話李牧還真沒辦法否定,李思文同志的覺悟還是很高的。只是苦了這個墓主人,死了不知多少年,還讓人刨出來了,攢了一輩子的財寶被洗劫一空,而且這劫匪還沒有一絲的愧疚,說起來多少有點可憐。

  李牧蹭了蹭鼻子,問道:「你給人家埋上沒有啊,挖了人家的墓,再不給埋了,可有點不仗義了。」

  「埋了埋了,我能差事兒麼、」李思文一本正經道:「流民裡頭有個人以前是突厥人的法師,我叫他處理,他按照突厥人的習俗,火葬了。」

  「……」李牧已經不想說什麼了,抿了抿嘴,問道:「然後呢?」

  「一半撒向天空,一半撒向河流了呀。」

  得嘞,不但是刨墳掘墓,還順帶手挫骨揚灰了。

  李牧瞬間有點頭疼,這真是我一手帶出來的兄弟麼?怎能沒人性至此啊!李牧嘆息一聲,勾住李思文的肩膀,問道:「挖出來多少財寶,快帶我去看看。」

  獨孤九聽到這話,差點一頭栽倒在地上。聽剛才說話的意思,他還以為李牧得訓斥李思文幾句,誰想到竟然是這樣!他現在有點明白,為啥李牧把李思文當最好的兄弟了,敢情倆人就是一丘之貉!李思文這廝雖然沒心沒肺,但他膽大包天的時候,活脫就是一個縮小版的李牧,區別就在於,李牧是心裡有底才去干,而李思文是上了頭就干,根本不考慮有底沒底。但倆人無恥的樣子,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的。

  白根生跟在後頭,聽到獨孤九的嘆氣聲,嘿嘿笑了,道:「哥哥,習慣就好,我們將軍在定襄的時候,比現在還不要臉,在這裡他已經收斂很多了。」

  獨孤九呆道:「為何?」

  「因為我姐夫是最不要臉的啊,他都是跟我姐夫學的。」

  「……」獨孤九已經徹底無語,不想說話了。

  來到鳳求凰的後院兒,李牧算是開了眼界了。打開一箱子,金銀財寶,再打開一箱子,玉石器具。他隨手拿起一個玉碗,晶瑩剔透,竟然找不到刀斧的痕跡,宛如天然一般。這等水準的玉器,擱在他前世,隨便也是幾個億的價格啊!

  怪不得現在市面上都沒這麼好的東西了,敢情都讓前人埋在墓裡頭了。

  李牧嘖嘖稱奇,道:「挖的好啊,賢弟啊,讓此等寶物重見天日,你的功勞大大地啊!」

  「小事小事。」李思文謙虛道:「我也只是盡了綿薄之力罷了,不過我已經組織了一個挖掘隊,找了有經驗的牧民做嚮導,在定襄附近大肆尋找,一旦找到了無人認領的墓,就給它挖開看看。我是這麼想的,建設定襄需要錢吶,如今這年頭,找誰要錢誰能給啊,還得是自力更生。這些寶貝埋在地下太可惜了,是該給它們找個識貨的主人了。大哥,你覺得能賣上錢麼?」

  「能能能,太能了。過幾天,咱們就搞個拍賣會……」李牧隨手打開另一個箱子,裡頭竟然是一箱畫軸。

  「這是什麼?」李牧拿起一個打開,嚇到結巴:「蘭、蘭蘭蘭亭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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