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風從東方來

  經歷過那個年代的人都知道，中國最不能提的就是人均這個話題。謝洛夫是根本無法想像一個人均不如中國的歐洲國家是什麼樣的，最關鍵的是烏克蘭從一個準發達的地區，變成了貧困縣級別的地方，消耗的時間僅僅是蘇聯解體之後的十幾年，這個速度可比另外一個總是哭泣的國家還要快。

  「烏克蘭和俄羅斯的關係，就應該像你和我一樣親密！」感受著女人身體的溫度，謝洛夫的耳畔傳來了這麼一句話。

  以維護國家穩固這方面來考慮，理論上最好是消滅民族之分，以國家的意識取代民族意識才能從根源上瓦解分裂的趨勢。但實際上這個難度堪比以現在的科技建立成功共產主義社會，不說完全不可能，但也是基本上……

  既然前一種辦法幾乎不可能，那就只剩下另外一種辦法了，從本國的基礎上尋找最為廣泛的民族主義基礎，例如阿拉伯民族主義，而具體到蘇聯這裡，就是大俄羅斯主義。蘇聯的鋼鐵領袖幾乎用了一輩子時間來實踐大俄羅斯主義，所以人們幾乎都忘記了，其實這個比任何人都更加俄羅斯化的蘇聯總書記，其實是個喬治亞人。

  「不過蘇聯的民族成分到底是誰劃分的？足足一百三十多個！」謝洛夫帶著把民族委員會全體槍斃的念頭慢慢進入到了夢鄉。

  俄歷新年謝洛夫少有的空閒下來，家裡面三個人圍著嚴重影響視力的小電視，享受著一年中難得的寧靜，「我回來的時候，小尤利婭都哭了，好可憐的！」靠在謝洛夫肩膀上說話的是剛剛從烏克蘭回來的葉連娜，這次送孩子回烏克蘭的她剛剛回到莫斯科。

  「這也沒有辦法，我們都很忙！」瓦莉婭以一種淡然的態度說道，這句話讓謝洛夫眉毛一抖，這孩子的親媽說出這種話你敢信/？可能還是謝洛夫沒有理解到斯拉夫民族這方面的精髓，或者和瓦莉婭在這方面的認識不一樣。

  「有瓦莉婭父母的照顧應該沒事，說不定還更好！比在這裡自由！和當地內務總局打好招呼，拜託他們照顧一下了沒有？」謝洛夫可做不到瓦莉婭那種淡定，親媽不靠譜只有靠親爹上了。

  「不用著急，我過兩個月就去烏克蘭上班了！到時候自然會好好照顧孩子的，到時候家裡就讓葉連娜照顧了……」瓦莉婭盯著電視裡面的電影目不斜視的說道。

  是嘛？謝洛夫狐疑的看了這個女人一眼，家裡的照顧謝洛夫一點都不擔心，但對瓦莉婭會照顧女兒的說法，還是持謹慎懷疑的態度，自己的小女兒能夠快樂的生長到今天，似乎大部分的時間都是自己在照顧吧？

  「明天帶你們去看電影，聽說風從東方來正在公映，我們明天去看看！」謝洛夫性質昂揚的說道，休假總要有休假的氣氛，放鬆心情才是最重要的。

  「那部我們和中國合拍的電影？」瓦莉婭疑問隨後轉變了態度點頭道，「那我們兩個明天就和你們一起去看看！給我們的中國通一個面子……」

  幾個人已經在一起生活了好幾年，瓦莉婭早就知道謝洛夫懂得漢語，雖然她並不知道自己的男人是從哪裡學的，甚至有幾次謝洛夫毫無生澀感閱讀漢語書籍也被她撞見過，謝洛夫也沒有隱瞞這一點。

  「我告訴你們，絕對好看！我還認識莫斯科電影製片廠的副廠長，他也說這部電影很好！」謝洛夫大言不慚的拍著胸脯保證到，同樣是在這座城市，一個身材消瘦帶著學者氣息的老人摘下自己的眼鏡，把剛剛完成的演講稿放好。這個人就是謝洛夫口中的莫斯科電影製片廠副廠長，實際上的蘇聯中央主席團書記處書記蘇斯洛夫。

  從來不知道死字怎麼寫的謝洛夫，在無知者無畏的狀態下帶著兩個女人去看電影，非常愜意的享受著生活的樂趣，對於謝洛夫這種一年中有半年多輸出革命的傢伙來說，能夠有時間過安逸的生活。

  《風從東方來》是中蘇首次合作的故事片，通過一種新的視角，展現了新中國社會主義建設的沸騰生活，同時也謳歌了兩國人民的偉大友誼。蘇聯人當然看的是俄語版的，就算是這樣，謝洛夫仍然能從中國演員的口型當中明白原來的意思。

  「距離蘇聯撤走專家還有一年的時間，還有時間！只要兩國不開戰都好說！」謝洛夫看著這部謳歌兩國偉大友誼的電影心中有些感懷，兩國導演認為兩國可以長久的友好下去，卻沒有想到短短几年兩國就轉到了敵對當中，誰對誰錯謝洛夫不好評論，但是後果謝洛夫是看到了，那就是社會主義陣營分裂，蘇聯走上了自己單挑西方世界的道路，同時還要抽調非常大的力量和原來的盟友對峙。

  只要不爆發武裝衝突，謝洛夫就有辦法，就算兩國的關係維持在一般關係上，對蘇聯仍然是有利的，因為中國的存在本身就是對蘇聯最大的好處。而中國也不用常年維持六百萬陸軍和蘇聯死磕，白白便宜了美國人。

  「我就說在冬天吃冰激凌更有風格！誰說冰激凌只能夏天吃的？」看完了電影的謝洛夫還給兩個女人買了冰激凌，看著兩個瑟瑟發抖的麗人邊走還不忘繼續解饞的樣子，十分輕鬆的笑著。對於愛吃冰激凌的人來說，天氣不是藉口，前世冬天喜歡吃冰糕的大有人在。至於冰激凌的質量，這一點問題都沒有，蘇聯的冰激凌曾經在中央、委員會討論過的，四一年，冰激凌的國家生產標準建立。這一標準是現在全球最嚴格的標準之一，藉此蘇聯的冰激凌暢銷國內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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