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5章 意味深長 用心良苦

  嚇得他趕緊跪到劉協面前，淚流滿面道：「陛下何以這般痛哭流涕？臣、臣看了心如刀絞啊。」

  「愛卿有所不知，有所不知……那苟合好大喜功，擅自出兵，致使出征弘農的軍隊損失慘重，被那小狐狸抓住把柄，順勢將滿朝文武盡數拖下水中。

  就連朕也被剝奪了到太和殿議政的權利，從此只能呆在這乾清宮中，像一隻籠子裡的金絲雀，再也沒有脫身之地！」

  狠狠用腦袋撞向案桌，劉協此刻恨不得把苟合千刀萬剮。

  若沒有他，凌冽也不可能會抓到藉口！

  反觀董承雖知道局勢已大勢已去，但還是強撐起狀態，主動安慰劉協道：「陛下莫急，勝敗並非朝夕，一時得失並不算什麼，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只要陛下龍體無恙，臣遲早有方法讓陛下重攬大權，振興漢室！」

  另一邊，乾清宮外。

  「子風，剛剛真是嚇死我了，我還真以為你會一怒之下，揮劍把天子給殺了。」

  行走在康莊的宮道之中，村長捂起胸口。

  凌冽邊走邊冷漠道：「我是憤怒，又不是傻子，小皇帝話語間無懈可擊，把鍋甩的乾乾淨淨，我若再強行殺他，必會背負弒君之名。

  眼下桃源村各城各郡正處於新舊法交替的關鍵時期，如果我弒君傳出去，各地百姓勢必會惶恐不安。

  我雖然不在乎外面諸侯怎麼對我評頭論足，但我絕不能坐視後院起火。

  換言之，就算真要殺小皇帝，也得等荊、並、梁三州百姓像汴京、蕭眉、南陽等地百姓對我瘋狂擁護時，再行動手除掉他。」

  「有你這句話，我心裡就踏實了。」

  對天子會不會死根本沒有絲毫在意，村長只是擔憂殺掉劉協會讓凌冽和桃源村處於萬劫不復之地。

  如今知道凌冽已經把全部事情都安排妥當，心中一塊石頭自然也就落到地上。

  旋即如釋重負道：「既然你不想現在殺了他就好，不過子風，這次咱們已經得到夠多東西了，用一場戰役徹底廢掉劉協，從此以後，他再也沒有藉口用皇帝身份來把持朝政了。」

  「嗯，但我寧願不用這種方法來逼迫小皇帝下台，整整兩千多條人命，我凌冽有罪，愧對全村父老鄉親。」

  心情沉重地停下腳步，凌冽轉過身。

  繼續吩咐說：「村長，好生安葬這批士兵，費用我來出，不允許國庫插手，還有臧霸那邊，雖然罪不在他，但作為指揮官，戰場上不能牢牢控制住局面，他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酌令臧霸革去兵部尚書一職，前往荊州擔任廖化副將，戴罪立功，以觀後效。」

  「諾。」

  仔細記下凌冽的話，村長趕忙去傳達命令。

  而當臧霸得知自己被逐出京城，要去荊州給廖化當副將時。

  雖然明面沒有什麼情緒波動，但多少還是有種被發配邊疆的感覺。

  於是索性找到郭嘉，約他臨走之前，再喝上頓散夥酒！

  就算為他送行了！

  「奉孝啊，某心裡苦啊！好不容易有個能撈戰功的機會，結果戰功沒撈到，腦袋還差點被搬家。

  現在倒好，直接給某逐出京師，早知如此，當初某就應該自殺謝罪，至少這樣還能在主公面前落個好名聲！哪裡像現在這般，里外不是人！」

  有些喝醉地訴苦道，臧霸雖然對撿回條命無比慶幸。

  但語氣中仍然有些盡顯頹廢之意。

  然郭嘉聽聞，卻把酒杯摔到桌上，恨鐵不成鋼道：「臧霸啊臧霸！你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莫非真看不出來主公氣你是假，愛你才是真啊！」

  「什麼意思？」

  臧霸不解道。

  郭嘉掰起手指和他解釋說：「此次弘農戰役，你率軍損失慘重，於情於理，主公罰你都是理所當然，可你戰鬥時所做出的兵馬調動，軍事謀劃，主公也是看在心裡！」

  「你是桃源村建村元老，論資歷比我還高，可那麼多年下來除了有個兵部尚書掛虛職，你身上還有什麼功績？」

  「看看比你晚來的關羽、張飛、趙雲，人家早已位列軍團長，最次也都是王牌軍軍長，可你臧霸呢？你以為主公真把你忘記了？呸！他比誰都更著急你！」

  「如果他要是真想處罰你，就會直接把你貶到并州而不是荊州！且你沒仔細聽主公命令嗎？他讓你去荊州是給廖化當副將，不是給關羽當副將！

  你和廖化什麼關係？你倆會有正副之分嗎？

  名義上你是廖化副將，實際上你們倆有什麼事情不能商量著來」

  「只要熬個一年半載，全天下都知道袁術與主公有不可調節的矛盾，一旦開戰！你便能直接參戰！到時候戰功，榮譽，它們只會源源不斷來到你身邊！你藉由這次良機不說直接與李獵戶，關羽二人平級，但至少混個王牌軍軍長或是州牧，絕對沒有任何問題。」

  「所以，你現在還以為主公根本看不到你的能力，只是單純為了處罰你嗎？」

  「這，這……不說了，什麼都不說了，主公大恩大德，某萬死難報！」

  沒想到凌冽貶他去荊州還有這層緣故，臧霸激動地跪到地上。

  給郭嘉重重磕了三個頭道：「多謝先生替臧霸解惑，若無先生告知，某恐怕死也領悟不到主公的深意。」

  「起來起來，咱倆是酒友，讓你避避雷是應該的，再客氣就生分了啊！」

  嫌棄地把臧霸扶起，郭嘉給兩人酒杯斟滿酒後。

  主動替他壯行道：「臧霸，此次前去荊州，你我估計三年五載都不得相見，千萬珍重，到了荊州後，切記要與關羽搞好關係，不要與之發生衝突。

  關羽秉性孤傲，就像是頭倔驢！你要順了他的毛，關羽也會對你體恤有加，可你要處處與他作對，無論對錯，關羽都會記恨與你，故萬萬謹小慎微，以防釀成大錯啊。」

  「奉孝此言，臧霸謹記。」

  鄭重地保證道，臧霸拱手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