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以身作餌

  起來之後，秦懷道他們也是跟著過來了。

  「趙先生，現在做什麼？」

  「唔，派出斥候探子，先行搜索獠人的動靜。」

  「好。」

  「再派些人，跟我到附近的漢族百姓那裡走一走。」

  秦懷道當即安排好，一萬名精兵，駐紮在夔州城附近，與夔州城互相依靠，有上官懷仁作為打理。

  齊善行站在城頭，看著趙塵帶人離開，不由搖了搖頭。

  「都督何故搖頭？」

  「我笑此人，不自量力，有那種書生的臭毛病，只知道空想，卻全然沒有任何作用，他以為這是什麼，這是過家家嗎？獠人就是獠人，是一群蠻夷，他竟然妄想改造這群蠻夷，不知是他瘋了，還是蠻夷瘋了。」

  旁邊那人又是問道：「那都督，我們管不管他？」

  「不管，他愛幹什麼幹什麼，反正別妨礙我殺獠人就行，擊破獠人，上奏之後必然有軍功，至於這狗屁駙馬，哪裡來的就回哪裡去。」

  「可是，他是駙馬，要是萬一他死在這裡……」

  齊善行沉吟了一下：「這倒也是，那派些人暗中保護，別讓他死了就行。」

  「好。」

  趙塵離開夔州城之後，便是前往北面一處漢人定居點。

  抵達這裡之後，只發覺原本是山林的地帶，已經是被漢人給毀林開荒，基本上樹木都是被砍伐得只剩下木樁，地面之上的泥土都已經松過了，栽種上了作物。

  那些木屋都是修建了兩層，下面一層是鏤空的，圍了起來，還有一些豬羊的動物，上面則是住人。

  此刻，趙塵到來後，見到了這群百姓。

  一番交流套近乎，趙塵自稱自己算是剛到這邊的商人，想要收些山貨，才與他們攀談起來。

  「老鄉，我看你們在這裡生活，安全不安全啊？我在城裡的時候，可是聽說這裡獠人很多，而且對漢人不友好。」

  一個百姓說道：「是不安全哩，但也沒辦法，上次有獠人過來我們這裡，想要搶我們的牛羊，被我們給直接打跑了。」

  另外一個百姓插口：「獠人都壞得很，聽說獠人還吃人哩。」

  趙塵笑了笑：「那你們和獠人打過嗎？」

  「打過，之前獠人入侵的時候，夔州都督支援過來，我們一起打了他們，還殺了十幾個獠人。」

  一個漢子將屋裡存著的山貨拿了出來：「來，你過過目，這些都是我們平時在山上打獵時的山貨。」

  趙塵檢查了一下，又是問道：「那你們知道獠人一般在什麼地方出沒嗎？」

  「這個，之前打獵的時候，倒是西邊出現得多一點。」

  「能具體一點嗎？」

  「在那個三門林那一塊，之前遇到過。」

  趙塵記下後，檢查了山貨，付了錢，又是去下一個漢人定居點。

  秦懷道在旁邊有些不解：「趙先生，他們定居，為何要在這裡定居，而且都是分散的。」

  「有些人不適合在城裡，這裡定居，也逍遙自在，如果沒有獠人的話，對他們來說會很舒服。」

  這一天，接連走了好幾個定居點，趙塵又是去問了一些商人，回去之後，這才將情報進行整理。

  從齊善行那裡要了一份簡單的地圖，看著這上面幾乎潦草到極點、只有一些簡易樹或者城的符號，趙塵皺了皺眉頭。

  這種地圖，還不如他自己畫。

  另外一邊，山林之中。

  一個男人坐在前方的獸皮首座上。

  「王，今天你讓我們去觀察的那個漢人，他出了夔州城後，就是去了各個唐人百姓那裡，今天什麼也沒做。」

  為首的獠人王嗯了一聲：「那個漢人，一定是個重要的人，而且唐人朝廷竟然派援軍過來了，這可真是沒有想到。」

  「要去向苗王報求助？」

  「不用，這件事我自己就可以擺平，等我先將這個漢人抓起來，然後再送到苗王那裡去，你們說，苗王會不會因此而看上本王？」

  下方的獠人，一陣鬨笑聲。

  男子站了起來：「準備一下，到時候下次他再出城，咱們就直接埋伏他，將他抓了。」

  「好！」

  ……

  趙塵看著新畫出來的地圖，在沉吟。

  旁邊的薛仁貴也是在認真看地圖，秦懷道看了一遍之後，有些懵：「趙先生，你在看什麼？」

  「我在看，有什麼方法可以抓到獠人。」

  「那盯著地圖就能看出來嗎？」

  「有一定的可能。」

  趙塵腦袋在飛速思考，他之前走訪了當地的漢民百姓，雖然有部分情報，但還是沒有準確的信息，要想查到獠人的動靜，除非像後世那樣發動大規模的圍剿才行。

  這不現實，趙塵也只帶了一萬兵力，更何況，趙塵從來不會做這種愚蠢的事。

  上官懷仁在一旁，他也是在沉吟。

  「看來，只有最後一個辦法了。」

  趙塵開口。

  「什麼辦法？」

  「既然獠人不出來，那我們只能引他們出來，這是唯一的辦法。」

  秦懷道有些好奇：「那怎麼引呢？」

  「很簡單，我們剛來的時候，他們就伏擊我們，我不知道是湊巧也好，還是蓄意也罷，這證明對方已經是知道了我們的存在，我們作為夔州城的援軍，他們必然也是盯著我們的，如果我們露出破綻，那他們會不會上鉤？」

  秦懷道微微張大了嘴巴。

  「從明天開始，上官，你安排好士兵喬裝打扮，遠遠跟著我，我來作為誘餌，引那些獠人現身，如若獠人現身，這一次必須要抓住他們！」

  趙塵握了握拳頭：「這一次抓不住，下一次他們可能就不上當了，只有這一次機會。」

  薛仁貴有些擔心：「趙先生，會不會太危險了？」

  「打仗從來就沒有不危險的事情，我們現在處於被動，他們在暗處，必須要引他們出來，不然這仗沒法打。」

  薛仁貴開口：「我跟著趙先生。」

  上官懷仁點頭：「既然如此，那我去安排。」

  很快，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好了，而趙塵也是帶著薛仁貴，跟隨一輛商隊出城。

  如同普通商隊一樣，這商隊拉著貨物，足足有幾十人，後面馬車上，都是蓋著蓆子。

  在趙塵出城不久，深山之中的獠人斥候，就是盯住了趙塵。

  一道類似鳥叫的聲音，在大山深處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