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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了一小時。」他到公寓都五點四十了。洗完澡睡覺都六點多了。上午十點的班機，八點就得到機場。抓緊時間睡了一覺，就起來趕飛機，「剛才在飛機上閉目養神了一會兒。」

    「那算了，別逛了。」顧笙真怕他猝死，「回酒店點外賣吧。」

    顧笙目前還沒有已經成為明星的自覺，她拉著周黎安回自己的酒店，絲毫沒覺得哪裡有問題。周黎安是真的累了，到酒店都沒跟顧笙說幾句話。靠著床頭，伸手把人往懷裡一摟，到頭就睡著了。顧笙本來還想點個外賣的，被人抱得太緊根本掙脫不了。乾脆也就這麼躺下來。

    這段時間，顧笙也非常忙也很辛苦，幾乎每天只能睡五個小時。她還得保持高強度的練舞，維持住舞蹈的感知力。窩在周黎安懷裡很快就睡著了。

    兩人抱著睡得香，不知道網上因為幾張照片吵翻了天。

    顧笙迷迷糊糊地被艾米姐的電話驚醒，睜開眼看到周黎安眼瞼劇烈地滑動，因為太困睜不開眼睛，很掙扎的樣子。伸手捂住了周黎安的耳朵，從周黎安的懷裡掙脫出來接了電話。

    艾米姐第一句話就是：「快點看網上，你家那位怎麼回事？」

    顧笙聽得一愣，不懂她這是什麼形容詞。

    等反應了一會兒才意識到，艾米姐說的是周黎安。周黎安怎麼了？顧笙心裡咯噔一下，有點笑不出來了。她抿了抿嘴，問：「他一個低調的小醫生怎麼了？」

    「低調的小醫生？」艾米姐有點好笑，「行叭，你家的醫生上熱搜了。」

    「啊？」顧笙一驚，立即打開了社交平台。

    結果熱搜第一條就是《成魔》劇組新聞。不過不是她的，是《成魔》女一程詩詩的新聞。

    程詩詩的網絡熱度很高的，粉絲破億，且戰鬥力很強。

    顧笙看著標題——程詩詩圈外男友曝光。點進去一看，周黎安坐在車裡，車是一輛黑色的路虎，他微微探出頭跟程詩詩以及她的經紀人說話的幾張照片。

    照片拍到了程詩詩的正臉，一下戲就不苟言笑的程詩詩在照片裡卻笑得非常燦爛。周黎安的照片都是側臉，要麼就是被車子擋住了部分臉部。雖然看不清楚全貌，但部分的臉部也能看出他氣度不俗。程詩詩？周黎安？周黎安居然跟程詩詩是認識的嗎？

    報導寫的有鼻子有眼的。直言程詩詩看到車裡人有多高興，老遠就跑過來了。感情一定非常深厚。還堅稱程詩詩身邊的工作人員對周黎安很親近討好，婚期將近。

    不知道這媒體人是從什麼地方找到的視頻。居然還提供了一個很多年前，一個宴會上，周黎安跟程詩詩同時出現的視頻。雖然兩人沒有拍到站在一起，但眼尖的媒體人還是截取了同框畫面。報導聲稱程詩詩一直沒有緋聞，就是因為私下感情穩定。對圈外男友保護得很嚴密。

    ……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

    顧笙的握著手機的手微微發涼，那種從心裡湧上來的涼意。她死死盯著照片，不懂周黎安怎麼會跟程詩詩有關係？周黎安不是不玩小明星嗎？

    她的腦子有一瞬間是空白的。

    微薄新聞下面卻都是在罵。伺服器連續崩了好幾次，熱度節節攀升。

    程詩詩的粉絲成分很複雜的，女粉較多。大部分粉絲是毒唯，對程詩詩竟然有男朋友這件事非常的生氣。並且全網在扒周黎安的背景，言辭非常不客氣。聲稱不知道哪裡來的小白臉，巴著她們姐姐。讓男人滾，別妨礙她們姐姐獨美。

    當然也有技術分析貼，從零星的高糊畫面里鑑定出了周黎安超高顏值，舔屏祝福的。還有奢侈品評論家們扒出了周黎安佩戴的手錶和袖扣，斷定了周黎安富二代的身份。

    網上亂七八糟的鬧得不可開交。

    顧笙雀躍的心慢慢地沉下去，一種說不出是難受還是茫然的情緒。她扭頭看了一眼睡得很沉的周黎安，不懂本來高高興興的見男朋友，為什麼變成這樣。

    她還在想要不然找程詩詩問問，周黎安的手機也震動起來。

    他才睡下不到三小時，睡得很沉。手機一直震動，他就是醒不過來。顧笙心裡有股憤怒湧上來，一氣之下跑過去捏住周黎安的鼻子。

    結果捏住了很久他也不醒。

    顧笙越想越難受，還順便捂住了他的嘴。三十秒，周黎安才終於睜開了眼睛。

    周黎安才憋醒脾氣不太好，但睜眼對上顧笙，又默默把冒火的脾氣給壓下去。遇上了顧笙，真的是極大的改變了他的不好惹脾氣。周黎安的眼睛裡布滿了血絲，他眯著眼睛看著顧笙，嗓音啞得跟吞了十幾個滅音器似的：「最好有理由說服我不報復。」

    一開口就是威脅，這很周黎安。理直氣壯的口氣刺激的顧笙火氣蹭一下又起來了。

    顧笙不知道為什麼在面在對周黎安的時候，比面對陸雁舟的時候有底氣。仿佛潛意識裡認為，她在周黎安這裡是有資本發火，也有足夠的底氣找他鬧脾氣。顧笙沒有細究這個心理，冷冷地質問周黎安：「你跟程詩詩是什麼關係？」

    「誰？」

    睡得迷迷濛蒙的，周黎安捏了捏眉心坐起來。

    「程詩詩。」

    「程詩詩是誰？」察覺到顧笙語氣不對，周黎安大腦清醒了一點。見床頭有一瓶沒開封的礦泉水，他擰開了，姿態不羈地一口氣灌了半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