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顆厭厭

  「厭厭不吃飯了，媽媽不用賺錢。」

  顧瓷：.我看你是想讓別人真把我虐待孩子的虛假報導給坐實。

  「那你今天晚上別吃飯了。」

  顧瓷無情的說。

  懷裡的奶娃聽到這話，竟然還認同的點點頭：「厭厭不吃飯，媽媽就不走！」

  顧瓷：「我明天走。」

  厭厭：「哇哇哇哇哇!」

  抱著自家媽媽，哭的更狠了。

  保姆有些犯愁的看著他們母子倆。

  等厭厭哭夠，也沒聽見媽媽哄自己，他知道哪怕自己使勁兒哭，媽媽這次也一定要走了。

  他巴巴的看著顧瓷：「媽媽能帶我一起去嗎？」

  「不行。」

  「為什麼呀？」厭厭倆眼又開始蓄淚。

  「男子漢大丈夫，不能這麼喜歡哭。」顧瓷的手擦掉厭厭的眼淚，說道：「外面現在很亂，媽媽工作的時候沒人照顧厭厭，萬一有壞人把厭厭抓走了怎麼辦？」

  「壞人為什麼要抓厭厭？」

  「因為壞人喜歡抓小孩，厭厭是小孩，所以壞人要抓厭厭，壞人要是把厭厭給抓走，就不能在媽媽身邊了。」

  聽到這話，厭厭趕緊摟緊顧瓷的脖子，急忙的說道：「厭厭不要被壞人抓走！」

  顧瓷：「那就好好在家裡等媽媽回來，好嗎？」

  小傢伙呆在顧瓷的懷中不肯吭聲，過了好一會兒，才不情不願的說道：「那厭厭要好久都見不到媽媽.」

  他覺得委屈極了，這次沒有哇哇大哭，而是窩在顧瓷的懷裡流淚，眼睛中的光都沒了。

  顧瓷嘆一口氣，要是厭厭哇哇大哭，她還能當一個嚴母，可厭厭就這麼靜默流淚，反而讓顧瓷心中很不是滋味兒。

  奶聲奶氣裡帶著哭腔，說的人都要心碎：「厭厭捨不得媽媽！」

  顧瓷的手順著厭厭的後背，她能感受到身上已經被厭厭的淚給打濕一片，她當作沒看到，輕哄，「媽媽給你買了一個手機，以後媽媽工作完，就能和厭厭打視頻了。」

  坐在沙發上，她看一眼保姆，後者心領神會，將袋子中的那個新買的手機遞過去。

  顧瓷把手機開機，連上網，下了一個通訊軟體，然後遞給厭厭。

  她讓厭厭自己坐在沙發上，她回到臥室裡面，給厭厭打了一個視頻電話。

  厭厭忽然聽到自己手中的手機響起來，他有些無措的看著保姆。

  保姆笑著教厭厭：「點這個綠色的鍵，就能看到媽媽了哦。」

  厭厭點進去，手機屏幕一轉變，裡面就露出顧瓷精緻美麗的臉龐。

  「厭厭，能看到媽媽嗎？」

  厭厭看到媽媽，奶白的臉上露出笑容，大聲叫：「媽媽媽媽！」

  「你看媽媽現在在哪裡？」

  「在臥室！」

  厭厭從沙發上爬下來，蹬著小短腿，跑到臥室里，果然看到顧瓷坐在化妝桌前。

  顧瓷把人抱起來。

  「你拿著那個手機，媽媽出去賺錢，也能和媽媽聯繫了。」

  「那厭厭什麼時候都能給媽媽視頻嗎？」

  「不行，媽媽賺錢的時候，不能被打擾的。」

  厭厭雖然還是很悶悶不樂，但比之前已經好很多了。

  他已經能夠接受顧瓷必定要出門的決定。

  這天，厭厭黏顧瓷黏的很，她去哪裡，厭厭就去哪裡。

  顧瓷收拾行李，厭厭還自告奮勇的幫忙，他的個子才到顧瓷的大腿，拿著衣服都能在地上拖。

  顧瓷忍著嫌棄，沒說出口。

  她把劇本放進行李箱，瞧見放在桌子上的合同，顧瓷一頓，不管有用沒用，先帶上吧。

  晚上，顧瓷帶著厭厭看自己給他買的東西。

  「這些拼圖和樂高，你三天拼好一個，等你拼完了，媽媽就回來了。」

  顧瓷簡單的算一下時間，她的鏡頭算不上太多，一個月應該能夠結束拍攝，她買的樂高和拼圖，也有一個多月的量了。

  厭厭乖乖的點頭。

  等給厭厭洗完澡，顧瓷帶著厭厭玩了一會兒拼圖，就帶著他去睡覺。

  把厭厭哄睡著之後，她換了一身衣服，在厭厭的臉蛋上親了一口，拉著行李前往機場。

  她是今天晚上十一點半的飛機，要是厭厭明天看著她走，哭的肯定更狠，縱使顧瓷心再狠，她也不忍心在厭厭撕心裂肺的哭喊中離開。

  這個小傢伙，在短短兩天的時間，就占據顧瓷內心絕大部分的位置。

  現在，她在這裡所有的牽掛，都系在這一個奶娃身上。

  顧瓷在轉車的城市休息一晚上，第二天早上，她坐上計程車，便開始擔心起厭厭在家的狀況。

  要是厭厭半夜醒來發現她不在，這可怎麼辦。

  希望保姆能夠安慰住他。

  顧瓷亂想許久，反應過來的時候，她有些無奈。

  什麼時候，她變得這麼優柔寡斷了？

  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將這些事情盡數拋到腦後，再睜開時，那雙漂亮的桃花眼中，閃現出沉靜與自信。

  此時，在顧瓷小區里蹲守的狗仔還不知道，他們蹲守的人已經抵達機場，坐上飛機，飛向北方。

  她的手機在車上響了很多次。

  顧瓷知道，是厭厭在找她。

  平靜情緒，顧瓷接通電話。

  意外的，顧瓷並沒有聽見厭厭哭。

  他眨著烏黑的雙眼，緊緊的盯著屏幕。

  看到屏幕上出現媽媽的臉時，他咧嘴，露出又小又白的牙齒，「媽媽！」

  小傢伙比想像中的平靜，顧瓷放心下來，「吃飯了嗎？」

  「吃了！姨姨給厭厭做雞蛋餅，還有小米粥！」

  小傢伙的聲音軟軟的，「厭厭都吃光啦。」

  顧瓷慵懶的往後倒，隨口誇讚：「厭厭真棒。」

  「媽媽在工作嗎？」

  他的臉往屏幕上拱，顧瓷對他說，「不許距離手機太近，往後退。」

  「哦。」

  等他退到一個距離，顧瓷才說，「現在媽媽在車上，等會兒就到。」

  「那媽媽什麼時候回來？」

  「昨天我們約定好了，等你什麼時候把媽媽買的樂高和拼圖拼完，媽媽就什麼時候回來。」

  顧瓷說完，車就停下來。

  她一頓，對厭厭說，「媽媽要去工作了，厭厭該去睡午覺。」

  厭厭依依不捨，湊過去沖她吧唧一口，「那厭厭等媽媽回來。」

  掛斷通訊之後，顧瓷整理一下衣服，以最飽滿的狀態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