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唯有真情動人心
2023-11-02 08:26:51 作者: 非扶
樓玉鶴從英國公的書房出來後,她沒有立刻入宮,她一邊吩咐人去備馬車,一邊去了小廚房。
想也知道,縱使是太子,禁足的時候吃的怕是也沒有多好。
她雖然做菜不太行,但是煲湯還是可以的。
廚房裡的食材都是新鮮現成的,她取來山藥和母雞,打算煲個雞湯。
這一熬就是一個半時辰。
時近晌午,她才把雞湯用瓷盅盛了,裝進食盒裡。
她帶著枕香上了馬車,唇邊一直帶著笑意。
入宮之後,她直接去求見皇上。
皇上聽聞她來了,吃驚了好一會兒,「她怎麼這個時候來了?想求朕取消婚約?」
季遠笑著說:「這個奴才也不知,不過奴才見樓小姐是拎著食盒來的,怕是……」
皇帝眉眼微沉:「讓她進來吧。」
「是。」
樓玉鶴把食盒交給枕香,讓她在外面等著,自己進去。
「臣女見過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帝看著她這一身明艷的裝扮,腦海中不由得閃過了另一個人的臉,樓玉鶴和永寧好像走的挺近。
他輕咳一聲,「免禮。」
「謝皇上。」樓玉鶴站起身來,不等皇帝細問,樓玉鶴直接說明來意:「臣女此次斗膽求見皇上,是想請皇上開恩,准許臣女見太子一面。」
「哦?」皇帝眯了眯眼探究的打量她:「你知道太子在禁足嗎?」
「知道。」樓玉鶴毫不避諱,「正是因為他在禁足,臣女才要來看他。」
皇帝放下手裡的奏摺,向後一靠,神情莫測的問:「這件事你父親知道嗎?」
「知道,他不同意,但臣女堅持要來,他拿臣女沒辦法,讓臣女自己看著辦。」
樓玉鶴半真半假的說。
說完她又一次跪下,堅定的說:「請皇上准允。」
她雙手於身前交叉,行了個標準的叩首禮。
「如今人人都對太子避之不及,生怕觸了朕的霉頭,你不怕嗎?」
皇帝好奇的問。
樓玉鶴抬起頭來,一臉淡定,「臣女喜歡太子的事,滿京都無人不知,如今好不容易要修成正果,臣女又怎能輕言放棄?不管將來如何,臣女問心無愧。」
看著她清澈的眼睛,皇帝心裡微微觸動,「你倒是勇敢。」
樓玉鶴莞爾:「只是太喜歡而已。」
「哈哈哈哈——好,既然如此,那你就去吧。」
皇帝擺擺手。
「謝皇上。」
樓玉鶴高興的又行了個禮,這才退出去。
皇帝看著她離開的方向,心下悵然,自己當年若是有她的勇氣,也不會和雲灣錯過吧?
……
往日人來人往的東宮門前忽然冷清了下來,燈籠高掛,但不見半點喜氣,朱紅大門緊閉,兩側把守的御林軍神色肅然,見到樓玉鶴一行人過來便伸手攔下。
「止步!無詔不得入東宮。」
樓玉鶴看向一旁的季遠,季遠上前一步,拂塵一甩:「皇上口諭,允許樓小姐前來探望,放行。」
「是。」
御林軍見季遠來了,便沒再攔,一人扣著一個門環,把大門打開了。
樓玉鶴心裡微微有些緊張。
她深吸一口氣才帶著枕香邁過門檻。
這是她第一次來東宮,裡面的布局和皇后的宮殿也沒什麼太大的區別,只是看起來更闊氣,更冷峻一些。
樓玉鶴視線掃過這裡的一草一木,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境不同,她看著這些東西,總覺得有些落寞。
連廊下的宮燈都似乎褪色了。
「怎麼一個人都沒有?」
三人走過迴廊,一個人都沒看到。
枕香皺了皺眉,湊近樓玉鶴小聲說:「就算太子被禁足,怎麼就知道沒有東山再起的一天呢?這些奴才是想做什麼?太敷衍了吧?」
樓玉鶴也皺起了眉:「噓。」
她走到主殿,可算是看到一個活人了,是個小太監。
她忙上前一步:「這位小公公,太子殿下在哪兒?」
那小太監聽到她的聲音嚇了一跳,轉過頭來見是個漂亮的小姐,有些拿不住這人的身份,但還是說:「太子殿下在……在後殿。」
「勞煩公公帶路。」
「哦,好。」
小太監迷迷糊糊的帶著樓玉鶴一行人過去。
後殿是太子休息宴樂的地方,平時都是殿門敞開的,此時卻大門緊閉,窗戶也沒開,裡面一點動靜都沒有。
季遠見狀遲疑了一下:「你確定殿下在裡面?」
小太監面露難色:「確實是在裡面,這幾日太子殿下都在裡面,只是狀態不太好,一直在喝酒。」
「這……」季遠看向樓玉鶴。
樓玉鶴抿抿唇,把食盒交給枕香,自己一把推開了殿門。
殿門開啟的瞬間,耀眼的陽光從外面前仆後繼的涌了進來,那些無處躲藏的飛塵就在陽光中起舞,和著濃郁的酒味,彌散在整個大殿。
太子頹然的坐在地上,背抵著椅子一腳,曲起一條腿,低著頭,長發亂糟糟的披散,不知道多久沒打理了,身上的蟒袍也深一道淺一道的全是酒漬,隱隱還有點血痕,不知道是哪兒來的。
他現在不知道是醒著還是睡著了,亦或者是醉死過去了,他們一行人這麼大的陣仗,都沒驚動他。
身後的人不約而同的倒吸一口涼氣,樓玉鶴心裡沒來由的一陣煩躁。
她伸手對枕香道:「食盒給我,你們都出去。」
「樓小姐……」
「出去!」樓玉鶴語氣重了幾分。
季遠看了小太監一眼:「你去打些熱水,再給殿下拿件乾淨的衣袍,如此——像什麼樣?」
小太監怯怯的應下:「是。」
季遠嘆息一聲,拱拱手離開。
樓玉鶴反手關上殿門,深深的看了太子一眼,把食盒放下,轉頭去把幾個窗戶都打開。
涼風吹進來,把一屋子的酒氣都帶走,樓玉鶴這才感覺呼吸順暢了些。
她一步步走到太子身邊,卻見他身旁都是酒罈,橫七豎八,酒水灑了一地,她幾乎沒有落腳的地方。
看著這一幕,她說不出的頭疼。
「殿下,醒醒——」
樓玉鶴俯身拍了拍太子的肩膀。
太子微微動了下,睜開眼睛,眼神有片刻的茫然。
「殿下為何這般作踐自己?」
樓玉鶴沒什麼起伏的聲音讓太子瞬間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