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樓玉鶴上門

2023-11-02 08:26:51 作者: 非扶
  上一次她來的時候,月鍾就響了,當時那位大師說自己和月鐘有緣,她還半信半疑,但今日月鍾又響了……

  難道是真的?

  「是啊,一會兒可以進寺問問主持,或許是大吉呢。」

  太子笑著往前走,謝辭酒故意等他上去了,才繼續走。

  太子聽著身後的腳步聲,一回頭發現謝辭酒落後自己三階,不遠也不近,劃清界限的意思是如此明顯。

  他神色不由得微暗,就這麼不喜歡他嗎?

  他心裡鬱郁,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沒說出讓她上來和自己同行的話,一聲不吭的轉回身大步往上走。

  謝辭酒面不改色,倒是江路嘀咕一句:「怎麼回事,說變臉就變臉?」

  「走吧。」謝辭酒看他一眼,示意他不要多言。

  江路訕訕的閉上嘴:「是。」

  ……

  進了流雲寺後,一行人先被引去了禪房,因為男女有別,太子他們住在另一院,僅有一牆之隔。

  「郡主,我們這位置是不是有點偏啊?」銀霜看著角落裡的小門說:「這裡還能出入的?」

  她皺了皺眉,有些不高興。

  紅雪抱著花盆也難得沒出聲反駁,這裡確實是有點偏了。

  「這個房間最大,能住就可以了,偏一點無所謂。」

  謝辭酒推門而入,房間之前有人打掃過,被褥都是新的,茶盞什麼的一應俱全,雖然不算多精細,但都是乾淨的。

  而且沒有點亂七八糟的薰香,屋子裡的味道很清爽。

  一圈看下來,謝辭酒還是挺滿意的。

  「既來之則安之,郡主滿意就好,其實也還不錯。」

  紅雪把花盆放在窗沿上,拎起包袱開始從裡面拿衣服,迭好之後放到衣櫃裡。

  銀霜拎起茶壺說:「奴婢去弄點熱水來給郡主泡茶。」

  「嗯。」

  謝辭酒點點頭,在桌邊坐了下來。

  然而板凳都沒坐熱呢,就有人來訪。

  「永寧郡主是住這邊嗎?」

  清亮乾脆的女聲從院子裡響起,謝辭酒一愣,站了起來,紅雪和她對視一眼:「奴婢出去看看?」

  「不用,我去吧。」

  謝辭酒走出去,就見院中站著一穿著紅裳的姑娘,頭戴金釵金步搖,腰系紅玉金絲絛。

  端的是貴氣美艷,一看便知不是尋常人家的小姐。

  「敢問姑娘是——」

  女子笑了下,「郡主就打算讓我站在這裡說話嗎?」

  謝辭酒側身:「進來吧。」

  倆人一前一後進來,紅雪瞧著那架勢,識趣的說:「奴婢告退。」

  她退出去把門帶上,屋子裡的倆人相顧無言。

  最後還是紅衣姑娘先沉不住氣開口,「我叫樓玉鶴,英國公嫡女,你可能剛入京,不知道,我曾經給你遞過請柬,但你都拒絕了。」

  謝辭酒頷首:「樓小姐,幸會。」

  「幸會?」聽到這倆字,樓玉鶴哂笑:「不,我一點都不覺得榮幸,也不高興。」

  「哦?為何?」謝辭酒鳳眼微眯,「因為我未曾赴約?我瞧樓小姐不似那般心胸狹隘之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我才見了一面,你就知道我是什麼人了?」

  樓玉鶴頗覺好笑,「要不是你我之前素不相識,換個人來我都會覺得你是想和我套近乎。」

  銀霜敲門進來送茶,給倆人倒上之後,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樓玉鶴才退出去。

  謝辭酒端起茶盞捧著暖手,眉眼氤氳在白氣里,「感覺罷了。」

  這個出乎意料的答案讓樓玉鶴愣了好一會兒,她細細端詳著謝辭酒,越發覺得這人不一樣。

  「所以你能說為什麼不高興了嗎?」謝辭酒抬眼直視她。

  樓玉鶴也坦坦蕩蕩與她對視,「因為他們都說你會是太子妃,面對情敵,我一向沒什麼好脾氣,我嫉妒都來不及,哪裡還有心思虛與委蛇?」

  她也是夠直白。

  謝辭酒忍不住笑了,那瞬間像是午夜曇花綻放,美的樓玉鶴稍稍失神。

  「他們說是他們說,我不想嫁。」

  「為什麼?」樓玉鶴錯愕:「你不喜歡太子?」

  「不喜歡。」謝辭酒似乎覺得這個問題有些奇怪,忍不住問:「為什麼你會覺得我喜歡太子?」

  樓玉鶴語塞。

  她茫然的看了謝辭酒好半晌,才笑出了聲,「哈……也是,大梁也沒有律法規定,是個女子就要喜歡太子。只是……我還沒見過誰不喜歡太子,誰不想當太子妃呢。」

  「你今日可讓我開了眼了。」

  樓玉鶴端起茶盞抿了一口。

  謝辭酒若有所思:「所以你來找我是想做什麼?」

  樓玉鶴輕笑著放下茶盞:「別誤會,我不是來和你打架的,我只是想來看看,能讓太子念念不忘的姑娘,究竟有什麼不同,看了我好死心。」

  謝辭酒挑眉,似有不解。

  樓玉鶴站起來在房間裡踱步,「要是你性子狹隘或者倨傲,有許許多多的不好,我就可以安慰自己,太子的眼光不過如此,他看不上我,不是因為我不好,而是他瞎。」

  謝辭酒:「……」

  「你也挺讓我大開眼界的。」

  樓玉鶴又笑了起來,笑聲清脆爽朗,「可惜啊,你確實挺好的,連我都挑不出什麼錯處來,不能安慰自己太子眼瞎,我只能安慰自己你沒看上他。」

  謝辭酒愣了片刻,見她回眸看來,也受到感染,笑了起來。

  或許快樂和悲傷都是可以傳染的,四目相對片刻,倆人越笑越大聲,越笑越覺得自己傻,然後就更想笑了。

  一邊遺世獨立的男花燕知回:「……」

  所以你們倆到底在笑什麼?

  樓玉鶴笑的花枝亂顫,好不容易停住了,「唉,早知道你這麼有趣,我就早點來找你了,省的我自己在房間裡傷春悲秋了好一會兒。」

  她走到窗邊看到燕知回,疑惑的問:「這花我房間怎麼沒有?你自己帶的嗎?」

  說著她伸手就想去撥一下葉子,「看起來怎麼這麼憔悴?」

  燕知回:!住手!不要碰我冰清玉潔的身子!

  謝辭酒見狀猛地站了起來,語氣前所未有的急促:「等等——」

  樓玉鶴的手堪堪停下,「怎麼了?」

  謝辭酒舔了下嘴唇,睜眼瞎編,「這花不喜歡人碰,嬌氣的很,你要是碰了,它會掉葉子。」

  燕知回:「……」

  那你摸耳朵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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