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一八章：廬山真面目

  關翼有些同情看著他，不知道說點什麼的好。關翼找來了一堆柴，生起了火，原本黑暗的地洞有了一絲溫暖。

  華可兒忽然幽幽道，「趙，趙大哥可還在影殺閣？」她雖然得救，但心思依舊寄託著那個男人。

  關翼心裡閃過一絲失落，鼠王也是投來幾分詫異的目光。關翼尷尬笑了笑道，「他，他早就離開了。」

  「什麼？」華可兒眼中有些迷茫，那邊的影殺閣閣主點了點頭道，「他早就走了，我之所以關著你，並不是為了制約青龍，而是為了制約他。」他伸手指了指關翼。

  華可兒終於明白那日影殺閣閣主為什麼要扮成關翼的模樣了，到頭來，趙大哥並未將自己放在心上，反倒是關大哥.她又有些黯然神傷，低下了頭。

  影殺閣閣主又發出一聲嘆息，「到頭來我還是算錯了」他身子頹然坐下，撥了撥那邊的火焰，嘴裡發出一聲苦笑。

  鼠王看著他，沉吟片刻道，「事到如今，你還不願摘下面具麼？」

  鼠王這麼一問，關翼眼中也是顯露好奇之色，跟著補充道，「誰都不知道你長什麼樣子，只要你將青銅面具扔掉，江湖上就再也沒有影殺閣閣主這麼一號人物了。」

  影殺閣閣主聽他們這麼一說，忽然哈哈大笑起來，笑聲中帶著悲涼，透著絕望。關翼自然明白他現在的內心還是放不下這一切，換做是關翼，是鼠王，到了如今這個權勢地位，也是很難放下那身份的。

  影殺閣閣主收起笑聲，目光有些淒涼之意，看著鼠王的方向，問道，「閣下身手，實屬當世神人之流。敗在你的手上，我自是無話可說，但我一直好奇，閣下究竟是何方神聖？」

  現在倒是變成了影殺閣閣主質問起了鼠王的身份了。關翼也是心神微微一動，但卻沒有明確表露。他只知道他叫鼠王，至於他姓甚名誰，他也是一概不知的。這鼠王隱居在那地宮裡，當真是為了避世或是藏著更大的陰謀？

  華可兒也是有些好奇看了過去，火光映著一張蒼老而又威嚴的臉蛋，他的眼睛就像黃豆一般大小，不過卻透著精銳的光芒。他的臉上已經密布老樹盤根的皺紋，灰白色的頭髮，花白的鬍子，看起來倒像是廟裡的土地公，華可兒忽然覺得有些滑稽可笑。

  她自然是不敢笑的，只是靜靜地看著鼠王，等待著這老頭子道出一些什麼大秘密來。

  鼠王被這麼一問，倒顯得有些詫異起來，他站起身子，關翼等人發現，鼠王站起來，正好與他們坐著相差無幾。鼠王撫弄了一下胸前的鬍鬚，感慨了一聲道，「好吧，告訴你們也無妨。」

  鼠王身子向右傾斜，看著遠處，思忖片刻之後，這才幽幽道，「我本是上古時期的遺民，先祖乃是當初焦饒國的國君，號稱崑崙山最富饒的王國。」

  關翼與華可兒皺起了眉頭，焦饒國，這個名字就算是在史書上也沒沒什麼記載的，而且過去了這麼多年，他們常年隱居地下，是怎麼樣自給自足的呢？關翼滿臉問號。

  影殺閣閣主聽得十分仔細，不時點頭，鼠王繼續道，「老夫自然是姓焦，焦千丈是也。我先祖本來在崑崙山已經自證天道圓滿，開創了一代基業，帶領族人們打通了崑崙山，修起了鼠王宮。但當年戰火連連，我們也不免捲入戰火紛爭去。」

  關翼與華可兒聽得入迷了，就連影殺閣閣主眼中也是光芒內斂，饒有興致。鼠王繼續講述，「後來黃帝與蚩尤大戰，我們焦饒一族自然是經不起這般折騰，於是乎，我們打通了地下的山脈，開始大規模遷徙。這一走啊，就走了八千里，於是乎，他們焦饒一族便在長安地下修建起了自己的宮殿，世世代代相傳了下去。」

  鼠王說完，長長吁了口氣，像是在緬懷著什麼。關翼聽得也是一陣新奇，不由感嘆道，「原來如此啊。」

  鼠王點了點頭，哦盤膝坐下，他的身子便被火光給蓋住了，只剩下那半截腦袋露出來。鼠王看向那邊的影殺閣閣主，「這一下，你可以讓我們看看你的真正身份了吧。」

  影殺閣閣主有些遲疑，他猶豫了一下道，「先給你們說說影殺閣的故事吧。」

  關翼與鼠王的目光都是匯聚在了那張蚩尤面具上。影殺閣閣主頓了頓，這才道，「影殺閣從前並不是一個殺手組織，至少在幾百年前，影殺閣一直都是以救濟江湖為己任的。」

  關翼倒是顯得有些詫異，鼠王點了點頭道，「卻有此事。」關翼臉上表現得頗為震驚。影殺閣閣主淒涼笑了笑，繼續說道，「到了一百年前的時候，隨著江湖動盪不安，影殺閣發現，只有斬掉那些頭部野心大惡，江湖才能真正安定下來，於是乎，上一代閣主便做了一個極端的決定。」

  「看來這決定並不高明。」關翼直接挑明道。

  「哈哈哈哈，可是作為一個兒子，說什麼也要將父親的意志繼承下去。」影殺閣閣主嘴裡慘然一笑，繼續闡述著。

  關翼與那邊的華可兒對視一眼，都陷入了沉默里。影殺閣閣主站了起來，深吸了一口氣道，「你們不是好奇我的長相麼？好吧，我就讓你們看看我的真面目。」他說著，手輕輕抬起，捏住了面具的一角。

  眾人的心全部被牽扯到了嗓子眼上，關翼也是不自主吞了一下口水，鼠王直接站了起來，影殺閣閣主終於揭開了那道青銅蚩尤面具，眾人全都瞪大了驚奇的眼睛，嘴裡發出一聲驚嘆。

  面前居然是一名玉樹臨風的男子，年紀與關翼相差無幾，也難怪他們三人看到會吃驚，影殺閣閣主眯著眼笑道，「怎麼？我的樣子是不是有點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