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又拔頭籌

  所有在考士子，都會以此做功課。

  可是今次，宣紙上面卻只有「劍嘯長虹」

  徐朝河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崔喜林也是微微皺眉。

  半晌過後，崔喜林這才高聲宣讀：「士子聽好，今次會試考題，只有四個字——劍嘯長虹！」

  此言一出，眾皆大驚。

  若非是會試考場，下面士子必會交頭接耳。

  只有秦子飛一人，嘴角露出一絲輕笑。

  在大家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將筆拿了起來。

  看到這一幕，燕永言的心中出現一絲竊喜。

  秦子飛健筆如飛，他知大燕朝目下內憂外困。

  除太后專權之外，聖主最大的一樁心事便是這塞北匈奴作亂。

  大燕朝連年苦戰，朝朝議和，廟堂之上人人談奴色變。

  太后與相國亦是常因此事愁眉不展。

  這劍嘯長虹四個字，在秦子飛看來必是聖主親題。

  聖主雖然尚未親政，但鋒芒外露，滅奴言論早就見諸朝野。

  若是能夠藉助這殺機凜然，霸氣外露的四個字直抒胸臆，提出滅奴主張，必會博得聖主青睞。

  他腦中閃過岳飛那首名震天下的滿江紅，洋洋灑灑，大筆一蹴而就。

  「怒髮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寫完之後，秦子飛在絕大多數人還未動筆的時候長身而起。

  徐朝河與崔喜林同時一驚。

  秦子飛躬身將卷子扣了過來，躬身施禮。示意自己想要交卷。

  崔喜林和徐朝河對視一眼。

  徐朝河緩緩點頭。

  崔喜林深吸一口氣，對著秦子飛揮了揮手。

  立刻有一名禁軍來到秦子飛面前，將秦子飛帶出了學士院。

  來到門口，李天水橫身攔住了秦子飛的去路。

  看到這一幕，秦子勇邁開大步，朝著秦子飛衝去。

  遠處角落的鄧虎，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

  他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小的們！」

  「在！」

  「一會兒如果秦子飛和那群當差的起了衝突，你們就一起上，給我擋住那些當差的，我帶秦子飛走！」

  「老大，賊不與官斗啊！」

  「廢物，難道你們一輩子都想做賊？聽老子的，以後人人有官做，有女人。」說著，鄧虎一腳踢在了一人後腰上：「準備好！」

  另外一邊，李天水攔住秦子飛去路後，對著他不屑的說道：「秦子飛，之前有人對我說你今次一定會提前交卷，我還不信，今日一見，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秦子飛哈哈大笑道：「李都統，跟你說這句話的人，一定很有見地。有機會的話，我想要見他一見！」

  李天水道：「你還沒有那個資格，來人啊，我懷疑秦子飛作弊，給我搜身！」

  「慢著！」

  秦子勇沖了過來：「我看你們誰敢動，老子第一個把他腦袋擰下來！」

  「就憑你！」一位禁軍不由分說，抬手對著秦子勇的面門就是一拳。

  哪知秦子勇不閃不避，猛的一抓，擒住了此人手腕，然後一拉一舉，這人竟被秦子勇單手舉過頭頂。

  秦子勇人高馬大，這人奮力掙扎，卻於事無補。

  禁軍紛紛亮出兵刃，但卻都被秦子勇震懾，他們戰戰兢兢，無人敢上前。

  秦子飛心下不屑：「武舉腐敗，禁軍如此弱不禁風，軍隊更不堪一擊，如何抵擋匈奴大軍！」他長嘆一聲，擺了擺手：「二弟，算了！」

  秦子勇用力一甩，將這人直接丟了出去，砸到一大片人。

  鄧虎見狀暗暗鄙夷。

  他心道我帶那麼多人都拿不下這秦子勇，就憑你們這群天天喝酒逛窯子的酒囊飯袋還想成事？簡直痴心妄想！

  李天水見狀，嘴角抽動了幾下。

  秦子飛道：「李都統，如果我所料不差的哈，你會在搜身的時候在我身上放一些違禁品，然後藉此為難！」

  李天水面色一沉。

  秦子飛哈哈大笑道：「李都統，此等伎倆就算成功，又能如何？此次會試之後，你以後見到我，便要稱一聲秦大人了，我勸你最好對我恭敬一點！」

  李天水咬了咬牙：「你以為你二弟能打就可以在學士院為所欲為？有本事，就將我們禁軍殿前司的人全都殺了。到時候你們也別想好過，就算今日，秦子勇當眾毆打禁軍，也吃不了兜著走！」

  秦子勇高聲吼道：「我看誰敢抓我，我把他腦袋擰下來當尿壺！」

  說著，秦子勇一個箭步沖了過來，單手掐住了李天水的後背：「李都統，你要是不服，老子就給你松松筋骨！」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慢著！」秦子飛一抬手：「二弟，這位李都統，畢竟是我的大舅哥，我身上若是有什麼違禁品，也是他協助我帶進考場的，若我出事，我這說法，想必應天府的府尹大人一定會相信。

  「你……」

  李天水一怔。

  秦子勇鬆開了李天水，而後不屑的說道：「哼，蠢豬一樣！」

  李天水倒吸了一口冷氣：「秦子飛，你可以走了，但是你二弟不能走！」

  話音落處，一群衣衫破爛的地痞忽然大規模的沖將過來。

  他們齊聲高呼著「當差的欺負老百姓啦」「殺人啦」等言辭，將禁軍和李天水團團圍住。

  鄧虎從人群中竄進來一把抓住了秦子飛的手腕：「快走！」

  秦子飛愣了一下，立刻跟著鄧虎逃走。

  等到鄧虎的手下完全散開，李天水以及禁軍恢復了隊形的時候，秦子飛已經逃之夭夭。

  李天水一跺腳，氣的渾身顫抖。

  他的手下抓了幾個地痞狠狠胖揍一番撒氣，李天水咬牙切齒對著空蕩無人的街巷道：「秦子飛，你給我等著，我絕對不會就這麼算了！」

  李天水用力握緊了自己的劍鞘高聲說道：「你們在這裡守著，我去去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