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微妙關係

  小懶的眼睛立時就亮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七師叔，你太棒了！」邊叫邊把那石頭接過來上下左右的端詳，心道霜華原來就被封在這裡頭？難怪他不想再被封回去……可是他現在怎麼樣了？

  她這邊亂七八糟的胡思亂想，玄澄則笑吟吟的細細打量她的神情：「看來那墨衣老大真的是看錯了，你真的從來不曾見過那石頭。」

  「啊？」小懶很是懵懂，「什麼……什麼意思？」

  玄澄笑著將那石頭收回去，轉手之間手裡又多了另外一塊，形狀質地與方才那塊並沒太大不同，只是顏色並不是純白，而是淡淡的青白：

  「我曾經見過那仙物，只是不清楚來歷。當時玄門掌門還是我師父，師父疼我年歲小，就讓我住在寢室的外間。那夜我想起夜，正好瞧見師父要出門，就纏著非要去，師父疼我便應了。我那時候只三四歲，很多細節已經記憶不清，只知道師父帶著我去了藏書閣，在最頂層一個非常漂亮的錦盒裡拿出一塊石頭……

  玄澄這才把不停把玩的那塊石頭遞到小懶手裡，「跟這一塊一模一樣。」

  小懶連忙接過來：「後來呢？」

  「後來師父帶著我去了思過崖，將那石頭扔進後山亂石堆里，又回了住處，並叮囑我不要告訴任何人。幾百年來，我也確然沒有跟任何人說過。」

  「那……七師叔為什麼告訴小懶？」

  小懶有些奇怪小懶和七師叔玄澄的關係，貌似是渣書里沒寫過的親密——聽春露的意思，像是小懶時常往谷里跑，玄澄不喜讓旁人入谷，說怕弄髒了，卻讓一個小小的丫鬟進來。

  玄澄笑得理所當然：「你是小懶啊。」

  小懶心裡又是歡喜，又是忐忑。

  歡喜的是她一入谷就被玄澄的風姿迷住了，只覺往他跟前一站都萬分滿足，他又跟自己說話，對自己笑，言談舉止都對自己那麼寵，還把不對任何人說起的秘密告訴自己……真是天大的信任和幸福。

  忐忑的是，她很是害怕小懶本尊和玄澄之間有些莫名的微妙關係，說白了也就是男~女關係，情人關係，潛與被潛的關係……這不是她想要的啊，就如同自己喜歡一個明星，喜歡吳彥祖，就要嫁給他？

  不過話說回來，能嫁幹嘛不嫁呢……

  既有可能是這樣的關係，小懶便有了膽子小心試探：「師祖可跟七師叔說過那石頭是什麼仙物？為什麼不好好保存，反倒扔到偏僻的思過崖後山去？」

  玄澄笑道：「沒說過，只說死生都別再想，想了也別去碰，免得招來禍端。我這人有多懶你是知道的，就喜歡舒舒服服的玩，漂漂亮亮的釀酒，幹嘛要去惹禍？旁人可就不同了，非要找到那仙物，師父將其扔到後山，他們便找不到了。」

  這段話真的信息量頗大，讓小懶的心不由自主的沉了一沉。

  先是玄澄對那仙物沒興趣，「旁人可不同了」。旁人是誰？該不是玄寧師父他們吧？師祖半夜偷偷將石頭扔到偏僻的思過崖後山，肯定是意識到什麼了吧？

  如今仙物被自己得了，霜華被自己解封了，又讓自己弄丟了……若是讓那些「旁人」知道了，會怎麼樣？

  除此之外，師祖讓七師叔不要想那石頭，想了也不要碰，否則會招來禍端，那自己不但碰了，還解封了霜華，與他互利互惠共同修煉，這是福是禍？

  還有師祖所說的「招來禍端」，有沒有可能霜華時壞蛋，大壞蛋，沾上他的人將來不能升仙，只能走上邪魔外道？

  小懶越想越怕，連忙繼續追問：「這仙物既能招來禍端，師祖當年為什麼不乾脆把它毀了？」

  玄澄撫掌大笑，笑得小懶都發毛了，一個勁兒的追問他怎麼了才勉強忍住：「這話我當時也問過師父，可見小懶你有多憨，那智慧同我三四歲時一般模樣！哈哈哈哈哈哈！」

  不就是說人家傻嗎？

  小懶故意撅起了嘴。

  玄澄連忙揉著她的頭哄她：「好啦好啦，我不笑你不笑你，哈——」說到這兒他還是忍不住笑了一聲，又立刻憋住，憋了一會兒才故意坐正了身子，單手在臉上變戲法似的一抹，讓自己裝出一臉正色來，「若是能毀的早就毀了，也不必小心的藏在藏書閣。」隨即又換上原本的笑臉，「師父他老人家當年就是這麼說的。」

  「哦——」小懶笑不出來，只是低頭把玩那石頭，「那墨衣老大為什麼要找這塊石頭呢？」霜華說過，若是自己把他交給墨衣老大，會再被封印起來。

  玄澄自然也搖頭：「師父好像說過這仙物不是咱們玄門的，只是代為保管。」說到這兒忽然又笑了，「我真的很想會會那個墨衣老大啊，瞧瞧他到底是哪路神仙……」說到一半兒自己就先泄氣了，「算了，太麻煩，還是在這桃花谷里舒舒服服的玩玩最好。等桃花落了，我就仍舊帶著你四處去玩，嘗嘗仙家的美酒，品品凡間的美食……」

  小懶聽他說那最後一句話，整個人立刻如同打了雞血一般：「凡間？哪個凡間？我知道一個凡間，那裡有水泥大廈立交橋，飛機高鐵小轎車……是不是能去那個凡間？」

  玄澄也是眼睛一亮：「水泥是什麼？大廈是什麼？立交橋、飛機高鐵小轎車又是什麼？聽起來很好玩啊！」

  「嗯……」小懶努力調整措辭，想把現代社會說得好玩兒些，好引起玄澄的興趣，「飛機像一隻鋼鐵大鳥，可以帶著人飛上天；高鐵能帶著人在地上，跑得極快，一日數千里；好吃的也多，而且哪兒的東西都能吃到，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海里游的，烹飪方法業也極特別，真是極致的美味……」

  玄澄原本美得如同畫上的人，此刻聽了小懶的描述卻用手指輕輕揩了揩唇角：「太妙了……」雙眼中也滿是期待，跟小懶第一眼看見那個歪躺在巨石上看著紅衣弟子清洗桃花瓣的絕美師叔簡直是兩個人。

  原來是個吃貨啊！

  小懶對他的好感立刻爆棚，連連點頭笑道：「嗯嗯，師叔你要帶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