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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 笑傲 第472章 附體

2023-10-31 19:13:44 作者: 蕭舒
  但這張大床對面。還有一張小一些的床。上面被褥齊全。似是正在使用之中。

  蕭月生進到屋裡。忽然一笑:「王妃。我近些日子正在練功。不能……」

  妃一怔。秀臉通。白他一眼。哼道:「你想哪裡去啦?!」

  二人不同房。已經數年。並非為了別的。而是瑞陽王已經沒有了能力。不能再行房。

  這也是二人一直冷戰之因。

  她白了蕭月生一眼。眉際露出嫵媚動人之色。

  兩人各自睡下。蕭月生暗自苦笑。她褪衣脫裳。絲毫不避諱他的眼睛。仿佛故意挑逗一般。

  好在蕭月生心性堅定。不為所動。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暗中默念佛經。忽然想到了儀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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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恆山派

  儀琳一身月白僧袍。在一間草廬中。身下是月白色的蒲團。身形端正。寶相莊嚴。

  廬內。除了月白地毯上有一張蒲團什麼也沒有損之又損。近乎於道。

  損之又損。近乎於道。這乃是蕭月生所說。是對地教導。與《陰符經》所言有相似妙。絕利一源。用師十倍。

  如今儀琳練功之處除了一張蒲團。什麼也有以免牽住'神。便是損之又損。

  這間草廬位於見性峰山頂。周圍無所遮蔽。只孤零零一個小草廬站在前。放目放去。山峰連綿草木蕭瑟。流雲迭一切盡在下。虛空大地。盡在眼。

  儀琳正在運功。呼吸綿綿。若有若無。寶相莊嚴。一層瑩光在臉龐上流轉。晶瑩圓融'然如玉。

  她慢慢睜開眼帘。眸熠熠閃光如夜明珠般。

  吐氣呵聲。她手上化。自頭頂慢慢落下。數道手印結出。奇快無倫。手指芊芊如玉。嫩如蔥白。一掐便能出手般。落到丹田結陰陽印。

  此時。腳步聲響起。停在草廬外。

  儀琳慢慢說道:「儀清師姐。請進。」

  廬門被推開。儀師太一身寬大地灰色僧袍。踱步進來。笑道:「我可是打擾掌門練功了?」

  儀琳笑了笑:「儀師太可是有什麼要緊的事'」

  儀清師太點頭來到她身邊。直接坐到地毯上嘆道:「掌門。已經查過了應該是山派的人。」

  儀琳黛眉登時蹙起來。沉吟不語。

  儀清師太靜靜望著。明白她心中的矛盾。嵩山派雖然沒有了左冷禪。但仍不失為五嶽第一派。其實力雄厚。即使內部鬧分化。其餘四派。仍難匹敵。

  恆山派現如今雖然實力大增。但遠不敢說。她們勝的過嵩山派。況且。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委實慘烈。不能不慎。

  「儀清師姐。查不出是哪些人?」儀琳抬頭問。

  儀清師太沉吟片刻。輕聲道:「嵩山派中有咱們的人。只是也不容易查出來。」

  「我記一個人的模樣。待我畫出來。你再去查一。」儀琳沉吟片刻。低聲道。

  儀清師太點頭。目光疑惑。不明白她為何不早說。一直蘊而不發。直到這時才說。

  儀琳搖頭。笑道:「咱們回去再說罷。」

  說罷。起身往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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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來到白雲中

  白雲本是定逸師太在此。她住了一陣子。見儀琳能壓住陣角。便搬了出去。騰出地方。讓給儀琳。

  而她則去了定閒師那裡。跟兩位師姐做伴。打坐參禪。修習更上乘的功。心無旁騖。

  走進一間禪房。潔無瑕。東西擺放簡單。一個軒案。一架子書。上面是一些佛經與雜書

  儀琳坐到軒案前。開始研墨。一邊研墨。動作沉靜。明眸閃動。若有所思。

  研過墨後。她坐下。攤開素。提筆輕動。片刻過後。素箋上出現一幅畫像。

  儀清師太走上前。看了看。微微吟。想了想。道:「掌門。我好像有點兒印象。」

  儀琳點點頭。道:他是其中的領。雖然蒙著|。我卻看到了他。不了地。」

  「對對。正是那個傢伙!」儀清師太點頭不迭。恍然大悟。哼道:「這個賊子。武功忒高。卻是傷了咱們地人!」

  「儀明師姐她們不要緊?」儀琳問。

  儀清師太笑著搖搖:「虧的掌門你身懷奇術。否則。依她們的傷勢。斷難逃過牛頭馬面!」

  儀琳笑了笑。有些好意思。輕聲道:「是虧的大哥傳我指法。我才能救了她們。」

  「唉……。蕭先生一身本事。無不能。偏偏卻歸隱武林。真是令人扼腕可惜!」儀清師嘆息不已。搖著頭。

  儀琳點頭。她對大哥地歸隱之舉。大是不同意的。可自己說的話。又不抵用。無法改變只能贊同。

  況且大哥歸隱。有時間過來玩。不再俗事纏身。卻也是一件好事。她常暗自欣喜。

  「掌門。嵩山派……?」儀清師太見她嘴角含笑。眉梢都帶著喜悅。忙趁機問道。

  儀琳秀臉頓時沉下來眉梢一挑帶著淡淡怒。道:「儀清師姐咱們不能再忍了。一次僥倖的很。若再有下一次。我不在那該如何是好?!」

  儀清師太慢慢點頭。這一次地情形確實太懸了。虧的掌門精通奇術施展救命。若是不僅憑恆山地傷藥。根本救不回儀明她們幾個人。

  若是有下一次。她心中一寒。搖搖頭。

  |身。雙手負於身,。腳下慢慢踱步。在屋裡來來回|上去。頗顯怪異。

  她步伐地影子卻是有一絲蕭月生的神髓在。每一邁步。都是惟妙惟肖。仿佛蕭月生附體

  她正在思忖。若是了大哥在這裡。他遇到如今情形。會如何去做如何決定。

  過了好一會兒之後。她隱隱尋到了一絲靈感。仿佛真地化身為蕭月生。

  她玉臉肅重漸沉下去。雙眉皺。帶著一絲嚴沉肅。

  儀清師太看的疑惑。她雖然聰明。卻想不出來。儀琳此舉。究竟有什麼用意太古怪一。

  儀琳小手輕撫櫻唇上方似是在撫黑亮地八字鬍。可惜手上去。鬍子卻沒有。

  她兀自不覺繼續撫摸。沉吟著道:「師姐。去清楚了。然後咱們將他們殺了。」

  儀清師太一怔。覺的心中說不出的彆扭。好像掌門換了一個人。不像是原本地溫柔善良了。。

  儀琳見她遲疑。瞧了一眼。

  儀清師太只覺一股冷水自頭頂澆下來。渾身冰冷。如墜寒之中。渾身起了一層雞皮。

  她只覺的。儀琳的眼神。宛如實質一般。閃爍一下。便如刺出一劍。說不出的寒氣四溢。

  「掌門。你……?」儀清師太忙道。不妥之感越發清晰。

  儀琳輕吁一口氣。看了看她。見她一臉驚色。笑道:「儀清師姐。你怎麼了?」

  「掌門。你地眼神很厲害。怎麼了?」儀清師太忙問。

  她也吁一口氣。覺的掌門恢復了正常。剛才那一陣子。仿佛換了一個人。像是神魂附體。

  儀琳抿嘴一笑。輕道:「沒什麼。只是想的出神。……師姐。你覺我說不對麼?」

  儀清師太遲疑片刻。沉吟著道:「掌門。咱們與嵩山派畢竟同為五嶽劍派。同氣連枝。真要殺人?」

  儀琳搖頭。道:「師姐。他們竟伏咱們。想要殺咱們。若是再不給他們點兒厲害瞧瞧。會以為咱們恆山派是不殺人的門派。軟弱可欺啊!」

  儀清師太點頭:「理兒是這麼一個理兒。可是……」

  儀琳搖頭輕笑:「師姐。是不是擔心咱們敵不過他們?」

  儀清師太苦笑一聲。緩緩點頭。嵩山派地實力之強。她隱約可知。更覺其可怕。依恆山派的實力。斷斷不是對手地。

  「不要緊的。我自有主張。師姐不必擔心。」儀琳微微一笑。

  「是不是蕭先生?儀清師太忙問。

  儀琳搖頭:「不是。我不能凡事總是麻煩大哥!……大哥之所以歸隱。就是不想有什麼麻煩事。想清淨清淨。我豈能總是打擾他?!」

  儀清師太抿嘴一笑。點點頭:「那倒也是。蕭先確實喜歡清淨。懶多管閒事。」

  她隨後問:「那掌|是要……?」

  儀琳道:「我想再授十二人融雪劍陣。」

  「這……」儀清師太眉頭頓時皺起。若有所思。

  她沉吟著。苦苦思索。白皙秀氣地臉龐神色變幻。一會兒輕鬆。一會兒擔憂。變幻不停。

  片刻過後。她抬頭。重重點了點:「掌門之議。也算是好主意!……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融雪劍陣。威力太過強大。她一直猶豫。多傳幾人。固然恆山派實力大增。但萬一傳了出。被別人知曉了根底。後果不堪設想!

  融雪劍陣。三人一陣。三個尋常高手便能抵的上武林一流地高手現在已經傳了十二人。有此十二人足以跟少林地十八羅漢陣相媲美。

  這十二個人。成為山派鎮派之。也是掌門儀琳地護衛。實力極強。遠超常人想像。

  這一次。數十人圍攻恆山派。而儀琳身邊僅帶了六個人。三個人的傳融雪劍陣。

  若不是有這三人恆山派這次可_,險的很。

  融雪劍陣越是圍攻時。被外逼迫。發揮地威力越是強橫。無論多少人。總是無法破三人之陣。

  三個人如一個三角。堅固逾常牢不可破。經過這一次地檢驗。恆山派上下對威力認識更清。

  但這樣一來。通過這一次旁人也知曉了融雪劍陣的存在。自然會千方百計地盜取其秘密。

  若是一招不慎。融雪劍陣被人所破。後果不堪設想。

  如此重大。儀清師太自然慎之又慎。擔憂異常-多傳一個人。融雪劍陣之妙。便多一分傳出去的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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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儀琳也是雷厲風行的性子。決心一下。便開始著手行動。選派中身世清白。忠心過人弟。選了十二人。

  對於融雪劍陣。她不如儀清師太重視。固然重要卻並非那般重要。萬一被人所盜。她卻也不怕。只要稍加變化。便成為一套克制之法。反而更加容易。

  這-劍陣。共有九種變化一變克制另一變而她如今僅是傳出一變而已。

  僅這一變。已經是上的劍陣威力無窮。無法窺足令世參悟一生一世。也難盡的其妙。

  一旦這一變被人所。偷學了去。對方卻是搬起自己的石頭。砸自己的腳。

  而這一套劍陣。想要光明正大地偷學。卻是不可能。劍陣變化繁複。縱使有江南雲一般的過目不忘。也難記的住。其中變化反覆。一變萬變。無窮無盡一般。

  想要偷學。唯有盜取。對方若是盜去。不在恆山派跟前施展便罷。一旦施展。卻是如羔羊無異。任宰任割。

  儀琳已被蕭月生所告知。所以不甚擔心。反而隱隱有幾分躍躍欲試。想看看究竟有誰這麼大地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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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日傍晚。她正在指點十二個人融雪劍陣。

  凡修煉融雪劍陣者。唯有儀琳親自傳授。除了儀琳。及其她傳授之人。恆山派其餘人等。皆無權修煉。

  這乃是鎮派之劍陣。已經設為最高地武學心法。修習此劍陣。恆山派的其餘劍法。已經不再修習。劍陣中自帶的融雪劍法。比恆山派的劍法。高明的多。

  故這些人。必成為掌門的親信。旁人指揮不的。

  她們所在的位置。乃是見性峰之頂。寒氣逼人。陣陣山風吹來。吹在身上。仿佛鋼刀刮過。

  她們身後。是一座小草廬。正是儀琳修煉之所。

  十二個女尼。身著寬大地灰色僧袍。唯有儀琳。一身月白僧袍。皎潔如銀月。

  她們大袖飄飄。腳|疾走。長劍斜斜指著。劍光在夕陽地輝映下。閃著紅光。透出一股煞氣來。

  她們修習的融雪心法。寒氣吹到身上。馬上被體內地暖流卷進來。融化進去。周身暖洋洋。仿佛泡在泉之中。舒適難言。

  儀琳看著她們。一招一式。不時地糾正。

  忽然。儀清師太出現在山頂。招呼一聲:「掌門!」

  儀琳對儀清師太笑了笑。點點頭。轉過身來。對眾人擺擺手:「大伙兒先休息一陣子走著運功罷。」

  融雪心法。乃是動功之法。其修行之道。並非是靜靜打坐。而是通過招式。或是步法引動。類似於道家地導引之術。

  這樣的法子。別有玄妙。比起靜增功更快。要做到一心二用。便能修煉。

  只是。做到一心二。還能專注於兩項。談何容易是一種天賦。並非每一個人都能做到。。

  越是心思純淨之人。越容易做出來。若是沒有天賦。卻是無奈。即使練習。也無法可學。

  可是。恆山派的諸。平常多修佛法她們甚少履入紅塵中。心思個個都比常人純淨。一心二用。稍加指點。很容易做的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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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儀琳與儀清師太來到草廬中。脫下靴子。坐到月白地毯上。對面而坐著。

  儀琳問:「儀清師姐。可是查出來了?」

  「嗯。」儀清師太點頭。臉色沉靜搖頭嘆息道:「果然是山派的人!……此人名叫丁西山。乃是左冷禪的第六弟子。平常卻是甚少在山派。而是在嵩山派所建的一座武館中。」

  儀琳彎細的眉毛蹙起來:「果然是嵩山派!……他不是十六太保之一?」

  儀清師太搖頭:「好像是被左冷禪逐出師門。嵩山派上下甚少有人知道他。」

  「逐出師門。還要伏擊咱們。真是古怪。」儀琳皺著眉頭嘆氣。

  儀清師太哼道:「我懷疑是左冷禪布下地障眼故意如此。是一支奇兵……沒想到。左冷禪忽然身死用不到他了。……他是為了左冷禪報仇的!」

  「給左冷禪報仇。嘛要找到咱們?!」儀琳蹙著眉頭。不解地問道。

  儀清師太看她一眼。搖頭笑道:「門。蕭先生是你的結義大哥。人人皆知。……蕭先生已經歸隱。他無法找到。自然是遷怒於咱們恆山派了!」

  「嗯。定是這樣的」儀琳哼道。秀臉露出不滿神色。

  在她眼中。這般舉。委實有些無恥。欺軟怕硬。他們定是知道。大哥連左冷禪都殺的。他們更不在話下。不敢去尋大哥的晦氣。便找到了自己!

  隨著做掌門日久。對人心的鬼域。她漸漸有幾分了解。雖然常常感嘆人心之淵深。卻更增對佛法地堅定。對佛法地理解也更深幾分。

  儀琳皺著眉毛。嘆一聲。問道:「師姐。可曾……可曾查到他們的所在?」

  儀清師太緩緩點頭

  儀琳秀臉一變。臉上閃過猶豫。遲疑。不由自主地生出後退之念。先前的想法。再次想要推翻。

  「掌門?」儀清師忙道。

  儀琳輕輕點頭。雙慢慢伸到身,。握在一起。身子一飄。浮起來。修長雙腿落地。緩踱步。

  數步之後。她秀臉一片沉肅。淡淡威嚴氣息瀰漫。身上再次出現幾分蕭月生地影子。

  儀琳放開手。緩緩道:「好。既然找到了。咱們就去。將他們殺了!」

  她吐一口氣。說出個決定。她只覺一股沉重的壓力撲面而來。仿佛身上背了一座大山。

  儀清師太重重點頭:「謹遵掌門法旨!」

  她神情激昂。渾身氣勢洋溢。神采飛揚。仿佛身上放光一般。

  恆山派積弱已久。被人壓在身下。無法自如的呼吸。如今新任掌門一振風氣。終於能夠揚眉吐氣了!

  儀琳見她如此。鬆了口氣。笑了笑。道:「他們想殺咱們。如此惡人。自不容再繼續為惡。只能殺了他們。」

  儀清師太重重點頭:「正是如此!……掌門你終於想通了!」

  儀琳羞澀的笑了笑。低聲道:「清師姐。咱們不要人多。只需十幾個人。暗自行事。不讓別人曉的。」

  儀清師太重重點頭:「嗯!人多太容易暴露了。只需帶上十二護衛。便能勝任!」

  「好。師姐。我去-人。咱們馬上便走。」儀琳點頭。

  說罷。她便欲走出草廬。忽然頓住。

  「儀清師姐。我去看看師父!」她輕聲道。

  儀清師太點頭。如此重大之事。關係到恆山派的安危存亡。確實該請示一下師父。

  「我跟掌門同去!」儀清師太道。

  二人徑直下了見性峰。去了另一座中。請示定逸師太三人。

  定逸師太雖然修習佛法。但性子仍未改變。殺伐果斷。巾幗不讓鬚眉。果斷地點頭答應。讓她們好好殺一通。滅一滅嵩山派的威風。莫丟了恆山派的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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