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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1章 尋玉(第一更)

2023-10-31 19:13:44 作者: 蕭舒
  湖上已經很熱鬧,畫肪林立,絲竹聲不絕於耳,夾雜著動人心魄的嬌笑聲。

  兩人倚在欄杆上,雙眼左顧右盼,近乎貪婪的欣賞著湖上的一切風景。

  楊曉玉一身雪白宮裝,嬌哼道:「師姐,這個姓蕭的,武功真的好厲害!」

  瓜子臉少女冷若冰霜,微微頜首。

  「好像,他很有名氣的,人稱什麼驚鴻一劍,可是威風得很!」楊曉玉歪頭一想,鼻子輕皺了皺,哼道:「這般看來,卻也不是浪得虛名!」

  「盛名之下無虛士,能闖出偌大名頭,想必是厲害人物。」瓜子臉少女淡淡而道。

  楊曉玉笑道:「咱們闖進去,想取他的小命,卻是好險呢!」

  瓜子臉少女默然不語。

  她心中也是一陣後怕,本是聽到譚星平身死,懷著報仇念頭,心中殺機盈動,直接闖過來。

  沒想到,這個蕭一寒武功果然厲害,自己的武功在他跟前,不值一提,毫無還手之力。

  更沒想到,蕭一寒竟然如此好心,沒有為難自己二人。

  從旁人嘴裡聽得,蕭一寒可是心狠手辣聞名天下,千里追殺田伯光,殺嵩山派左冷禪,天門道長,可是毫不容情她心中一惱,定是他沒將自己放在眼中,殺與放沒啥區別。

  被人如此輕視,一向心高氣傲的她實在難咽這口氣。

  「師姐,我回宮要好好練功。回頭打得他滿嘴討饒!」楊曉玉嬌哼著說道。

  瓜子臉少女瞥她一眼,她心中念頭與楊曉玉一模一樣,下一次,定要讓他討饒,再饒他一命,算是與今天的相抵。

  楊曉玉忽然怔了怔。貝齒輕咬左手食指,片刻後抬頭:「師姐,你說,師父的武功有沒有姓蕭的高?!」

  瓜子臉少女一怔,不假思索地道:「自然是師父的武功高!」

  話出口後,她卻恍惚一下,暗問自己,師父的武功真的比這個蕭一寒高明麼?

  心底里有一個聲音,卻是在說,未必!恐怕……還是蕭一寒的武功高一些的。

  這個念頭令她有些惶恐。一絲絲沮喪滲透進來,瀰漫在心間,若是師父地武功也比不過蕭一寒,那自己報仇無望。只能一輩子被他壓得抬不起頭來!

  「師娘,你怎麼了?」楊曉玉見她臉色不好,關切問道。

  少女醒過神。搖搖頭。嘆息一聲,道:「回去好好練功罷!」

  「嗯。那是!」楊曉玉鄭重點頭,隨即笑道:「……師姐。西湖果然名不虛傳吶,即使是冬天。也是這麼美!」

  「嗯,比咱們素心宮美一些。」少女輕輕頜首。

  「那姓蕭的倒會挑地方,住在那裡,整天能看到這裡的美景!」楊曉玉不忿,遠遠瞪一眼樹林掩映著的觀雲山莊。

  少女微微一笑,目光遙望遠處,漸漸朦朧。

  清晨,鳥兒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空氣飄著清新,聞之心曠神怡,周身俱爽。

  蕭月生端坐於地下的練丹室。

  練丹室寬曠平坦,屋頂是擺著數十顆夜明珠,幻化成漫天的星斗,如星漢璀璨,仰頭上望,如面對夜空蒼穹。\\

  他盤座於中央,身下是一個蒲團,周圍擺著八塊兒瑩白玉佩,一閃一閃,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這八座玉佩,組成了一個小聚靈陣,龐大的天地之氣,自他百會穴上灌入。

  他百會穴上,形成一個漩渦,如同一個黑洞,不停的吞噬著天地靈氣,卻絲毫沒有溢滿之兆。

  他如今地身體,經過化光訣之後,朝著一個莫測的方向轉化,仿佛變成了無底的黑洞,所有的天地靈氣湧入,無法填滿。

  他內視之時,可以入微,不僅能見到經脈內氣流動,可見血肉,更能深入一步,進入血肉內部,洞察至每一個細胞。

  他來自後世,對於生物學頗有了解,即使見到,也並不以為異,理所當然,安心觀察。

  在天地靈氣地灌入下,每一個細胞都在吸納靈氣,仿佛一個一個丹田。

  天地靈氣不停灌入,周身八佩一閃一閃,他的身體慢慢的發亮,仿佛一塊兒白玉,散發出朦朦朧朧地輝光。

  慢慢地,清輝越發的明亮,仿佛一塊兒白玉被陽光照亮,散發出柔和地光芒。

  到了後來,光芒越發強烈,到了後來,光芒大放,宛如天上的一輪明月。

  明月越發明亮,變成了太陽,如日中天,迸射出灼灼光芒。

  寬闊地丹室亮如白晝,所有切皆成雪白,八枚玉佩顯得黯然失色,幾乎要融化於白光之中。

  白光之中,隱約可見蕭月生的輪廓,他無知無覺。心神皆沉浸於內視之中,看著無數地細胞不停的吸納著靈氣,周身仿佛泡在溫暖的泉水中,舒爽難言。

  「啪!」一聲脆響,一枚玉佩炸響,化為粉末。簌簌落下,隨即,其餘七枚分別炸開。

  轉眼地功夫,八枚玉佩化為齏粉,聚靈陣破。

  這八枚玉佩每一隻都價值連城,如今在強橫的天地靈氣之下,再也承受不住而崩潰。

  他身上光芒一黯,仿佛太陽被烏雲遮了一下,隨即恢復如常,亮度卻不再增強。

  他雖散發出灼灼白光。周身卻沒有灼熱的溫度,仍舊清涼如水,宛如一輪明月。

  沒有了聚靈陣,天地靈氣灌入之速大減。光芒漸漸黯淡下來,終於恢復如常。

  此時,他肌膚表面仍泛著隱隱光芒。肌膚下面。光華蘊蘊,似乎一塊兒白玉。

  整個人頓時變得不同。先前的普通容貌,如今神采不同。亦是不同,即使沒有英俊的相貌。仍讓人不由自主的關注。

  雙手在身前結印,玄奧精妙,變幻數個手印,緩緩落到丹田處,悠悠吐一口氣。。

  兩道白氣悠悠鑽出他鼻孔,像是兩道靈蛇出洞,到外面尋找食物一般,直到擊到地面,方才一縮,鑽了回來。

  他胸口起伏,兩道乳白色氣繩不停進進出出,縮來鑽去,慢慢淡化,越來越細,終於消失不見。

  蕭月生輕吁一口氣,緩緩睜開眼,兩道白光迸射而出,宛如實質,像是兩把寒劍出鞘,刺向敵人。

  白光漸漸隱去,雙眼恢復如常,只是越發地深邃明亮,似乎兩座清澈幽泉。

  低頭看了看周邊,看著一地的粉末,他搖頭嘆息。\\\

  心下暗自思忖,如今的八枚玉佩,已經是最好的了,仍禁不住自己靈氣的瘋狂灌入,看來,還得繼續尋找一些玉佩了,需得材質更好的才成。

  沒有玉佩,無法建構聚靈陣,修煉的進境將大大減緩,這是他無法容忍之事。

  他心中頗為興奮,化光訣確實不凡,自己身體經過這般改造,靈氣綿綿鍛造,已經是越發的虛靈。

  如此下去,不斷用靈氣改造身體,終有一日,能夠使身體與天地合為一體,不朽不來,金剛不壞。

  只是,這個過程,需要龐大的天地靈氣,而若沒有聚靈陣之助,其過程將被無限期的推遲。

  本是用五年,若無聚靈陣,怕是五十年也做不到。

  想到此,對聚靈陣越發渴望,只是如今自己靈氣太強,尋常玉佩無法承受。

  而尋找上等玉佩,卻絕非容易之事。

  「大哥,咱們吃飯罷?」他回到寒煙閣,剛一坐下,劉菁便裊裊娉娉地上來,輕輕笑問。

  蕭月生點頭,打量劉菁一眼。

  月白羅衫,玉臉瑩白,鬢髮如玉,一雙眸子熠熠閃光,宛如夜明珠一般,流光溢彩,令人怦然心動。

  蕭月生一伸手,一個繡墩輕飄飄移過去,被他掌力所懾,拍拍繡墩,他溫聲勸道:「菁兒,你也該多抽出時間練功了。」

  劉菁裊裊過來,坐到繡墩上,搖頭微笑:「大哥,你知道,我不喜歡練功的。」

  蕭月生苦笑,搖頭道:「練功之途,並不僅是為了找找殺殺,更重要的是長生不死。」

  劉菁搖頭,抿嘴輕笑。瞥他一眼:「大哥,我可不相信,哪有不死的人呢?!」

  蕭月生嘆了口氣,雖然是夫妻,床上地人,但並非什麼都能說。他不想將自己的來歷說出來,這太過驚世駭俗了。

  「菁兒,長生不死,總是有地。」蕭月生溫聲道,見她搖頭,滿臉不信,蕭月生也覺無奈。

  「菁兒,別人達不到長生不死,是因為機緣不夠,咱們說不定可以。凡事總有第一個地。」蕭月生不死心,繼續苦口婆心地勸道。

  劉菁搖頭,輕笑道:「大哥,我沒那麼貪心。能快快樂樂的活上五六十年,已經知足了!」

  蕭月生瞪了她一眼,哼道:「你知足。我還不知足呢。咱們夫妻兩個要一直活著!」

  劉菁咯咯一笑,見他瞪眼。忙又抿住嘴,強抑笑容。

  「大哥。你也忒貪心了!」她抿嘴笑道,明眸彎彎。宛如月芽,閃著動人地亮光。

  蕭月生輕哼一聲,道:「菁兒,憑我的手段,自會讓你舒舒服服地一直活著,……可雙修之法雖好,但到了後來,還需你的努力,有時間多練練功罷!」

  「好罷好罷,我聽大哥地便是,咱們下去吃飯罷!」劉菁忙點頭,小手拉他起身。

  蕭月生大感無奈,夫人雖好,知足常樂,性子詳和,但太過安逸了,不求上進,也不用功。

  他順勢起身,漫不經心的問:「盈盈還沒回來?」

  「嗯,還沒呢。」劉菁點點頭,見他眉頭輕皺一下,忙道:「大哥,你放心罷,現在沒人能認她出來的!」

  蕭月生緩緩點頭,不再多說,免得讓劉菁不舒服。\\\

  前一陣子,任盈盈離開了觀雲山莊,並未說去何處。

  蕭月生開始是挽留,卻拗不過任盈盈,只好施展了易容之術,將她改頭換面,便是任我行活著,也認她不出。

  蕭月生的易容之術,與尋常武林中人的大不相同,以假亂真,絕不可能認出來。

  這近乎道家的法術,當今天下,道術早已失傳,自是無人認得,武林中人,更是不可能看出破綻來。

  得此易容術,任盈盈不復原本的魔教聖姑,只是一個尋常人罷了,而向問天也變易容貌,隨在她左右。

  向問天如何的武功,遠非先前可比,足足高出三四倍,躋身武林頂尖高手之流。

  只是素來充當觀雲山莊地管家,外人很難再見到他動手,也不知他是個絕頂的高手。

  他如今的修為,已達返樸歸真之境,精氣神完全內斂起來,毫不消耗浪費,若是不顯示,旁人看不出他武功的深淺。

  見識到了觀雲山莊諸人地武功,向問天眼界大開,並不覺得自己一身武功高到哪裡去,安心做著觀雲山莊的大管家。

  這一次,任盈盈犯了執拗性子,非要出去走一走,蕭月生化功訣正在緊要關頭,不能離開聚靈陣,西湖的靈氣豐沛,旁地地方難及,也不能離開。

  而江南雲又需得應付魔教地報得,也分身不得,最後,唯能派出了向問天。

  向問天對任盈盈視若己出,如同對待女兒一般,對這個差使自然熱心,忙不迭的答應。

  如今算一算,快有一個月了,他們一直沒有回來。

  「對了,大哥,向總管昨天派人捎了一封信回來。說是一切平安,不必掛念。」劉菁忽然一停腳步,轉頭道。

  蕭月生眉頭一挑,望向她。

  劉菁微微一笑:「向總管是給我地信,說是到了洛陽城,路上沒遇到什麼麻煩。」

  「嗯。這就好。」蕭月生點點頭。

  長沙幫

  潘吼正在練武場上,一身短打,背著手,幫眾們正在苦練,拼命的表現,想惹潘吼地一通表揚。潘吼的身後,齊元翰亦步亦趨。。

  他一身青衫,玉面朱唇,劍眉星目,英俊過人。渾身上下洋溢著勃勃生機。

  「嘿!」「喝!」「嗨!」「哼!」

  幫眾們吆喝聲不絕於耳,氣勢十足,聲音震耳欲聾,顯示出了他們深厚地內力。

  潘吼頗覺滿意。長沙幫近些日子以來,頗是太平,他抓緊時間。督促他們練功。

  魔教很快會打過來。絕不會讓清平幫好過。

  而清平幫乃是長沙幫的盟友,便是拋卻兩幫。他是清平幫幫主的師叔,也足以引起魔教之人的興趣。

  故他一直憂心忡忡。生怕魔教的人找上門來,幫內弟子們毫無反抗之力。被他們所殺。

  於是,他拼了命的督促幫眾們練功,唯有練功,練好了武功,才能自保,才能在魔教手下逃脫。

  即使自己地義弟能伸出援手,但若是幫眾們一個回合也應付不來,義弟收到訊號,趕過來也不及。\\\

  唯今之計,只有靠自己,只要自己練好了武功,便不所其餘宗派門的欺負。

  有了這般想法,他付諸實際,拼命的督促幫眾們練功,使了各種各樣的激勵手法。

  雖然遠沒有清平幫的獎罰制度完善,但也已經足夠,幫眾們各各打起精神,拼命練功,整日泡在練武場上,即能提高自己的武功,增添一份活命的機會,又能得獎,何樂而不為。

  「師父,他們的武功練得不錯。」齊元翰微笑道。

  潘吼一手負於後,另一手撫著鬍子,點頭道:「他們都是經過沙場的,知道武功的重要!」

  「師父,不必急,憑他們地武功,自保應該足夠了!」齊元翰勸道,看了一眼潘吼嘴角的水泡。

  這一陣子,潘吼暗自心焦,顯露於外,便是唇旁起了一串串水泡。

  「唉……,不能不急,時不待我啊!」潘吼搖頭嘆息一聲,看齊元翰一眼。

  他心下頗是羨慕義弟,收一個弟子,可獨擋一面,不必再瞎操心,這般好事,可輪不到自己!

  齊元翰對師父極了解,看他眼神,便知是失望,稍微一想,便明白過來,自己定是讓師父失望了!

  雖然自己天資絕頂,武功遠超同齡人,但是比之師姐江南雲,卻是差得十萬八千里,師父定又在羨慕蕭師叔了!

  他無奈嘆息一聲,苦笑連連,體會出既生瑜何生亮的無奈來。

  一個老者直趨而入,來到二人跟前,一抱拳躬身,恭聲道:「幫主,少幫主,二爺來啦!」

  潘吼一怔,隨即大喜:「我義弟來啦?!」

  老者抬頭,右臉上斜著一道長疤,如一條蜈蚣蜿蜒遊動,眉宇間透出凶厲氣息。

  他恭聲答道:「是,二爺到了大廳,已經奉上茶。」

  「老吳,你也真是,我兄弟來了。直接進來便是,還要到大廳做甚?!」潘吼不滿的瞪他一眼。

  「是,是小地錯。」老者躬身。

  「走,元翰,去見見你師叔!」潘吼哈哈笑道,扭頭招呼齊元翰一聲。大步流星而去。

  齊元翰大喜,忙跟上去,蕭月生對他有指點之恩,心底里,一直視蕭月生為榜樣。

  「哈哈,哈哈,兄弟,你終於捨得過來啦!」隔著老夫,還未到大廳,爽朗的笑聲便如海浪涌至。

  蕭月生坐在大廳中喝茶。放下茶盞,站起身,臉上露出笑意。

  他抱拳一禮,迎上前。哈哈笑道:「大哥你不是不知,我可是忙得很!」

  「是啊,你忙。那幾個美人兒。夠你忙的!」潘吼仰頭大笑一聲,搖搖頭。

  蕭月生苦笑。搖頭道:「哪壺不開提哪壺!」

  兩人相對一陣大笑,坐了下來。

  「元翰見過師叔!」齊元翰先前沒有插話。這才上前見禮,執禮極恭。神色恭敬。

  「元翰不必多禮。」蕭月生擺擺手,溫潤目光上下打量他一眼,點點頭,讚許道:「不錯,沒有落下武功。」

  齊元翰不好意思一笑,隱隱帶著得意。

  這一陣子,他潛下心來,苦練武功,與閉關差不多,勇猛精進,大有進境,非是吳下阿蒙。

  蕭月生呵呵一笑:「不過,元翰,你還是差了你師姐南雲一些,要更努力啊,你可是堂堂男子漢!」

  齊元翰頓時訕訕,無奈苦笑一聲,自己拍馬也趕不上師姐江南雲,不僅是武功,其餘各個方面,無一不是望塵莫及。

  他見到江南雲,唯有甘拜下風,生不出超越之念來,委實差得太多。

  先前他武功不強時,覺得江南雲武功確實高明,但自己未及差太多,但隨著武功地精進,眼光越發地敏銳,越發覺得,自己跟師姐江南雲的差距,絕非想像一般小。

  「元翰是不錯,不過,若是想跟南雲比,卻是差了點兒。」潘吼回頭掃一眼弟子,搖頭笑道。

  蕭月生忙擺手,搖頭道:「這可錯了!……論及資質,元翰並不差,而論及所修武功,元翰地也不差,關鍵是得將心潛下去,拼命練上幾年,定能趕上南雲的!」

  齊元翰精神一振,被蕭月生這般一說,他失去地信心再次湧起,想了想,確實也是如此。

  自己資質絕佳,難得一見,況且又修習了師叔所授地武功,可謂是得天獨厚,若是再趕不上師姐,太說不過去,枉為男子漢大丈夫,想到此,他雄心再起,恨不得馬上回去,閉關練功。

  蕭月生掃他一眼,見他神情激昂,微微一笑。

  「好兄弟,你無事不登三寶殿,說罷,有什麼事?!」潘吼拉過一個手下遞上地茶盞,大喇喇的道。

  蕭月生笑了笑,點頭道:「大哥知我,不錯,我確實有事而來。」

  「什麼事,只要我能做到的,只管說!」潘吼一擺手,豪爽說道。

  蕭月生撫著小鬍子,沉吟片刻,道:「大哥,我需要上佳的玉,不知你可有?」。

  「玉?!」潘吼一怔,點點頭:「我這裡倒有一些,……你要哪種玉?」

  「只要質地上佳。」蕭月生笑道。

  潘吼點頭:「好!……元翰,你去,將咱們庫中的玉都拿過來,讓你師叔看看!」

  說罷,自脖子解下一個鑰匙。遞給齊元翰。

  齊元翰稱是,小心接過,看了一眼蕭月生,轉身輕飄飄出了大廳,顯示出高明的輕功。

  「元翰的輕功有幾分火候。」蕭月生微笑輕撫小鬍子。

  「他差得還遠!」潘吼擺擺手,撇撇嘴。哼道:「這個傢伙,喜歡在你面前炫耀,你誇他幾句,就跟吃了大力丸似的!」

  蕭月生呵呵笑了起來。

  「對你這個師叔,他比對我恭敬多了!」潘吼不滿地哼道。

  蕭月生笑個不停,笑了幾聲,停下來,呵呵笑道:「大哥可是吃醋了?!」

  「哼,我吃醋?!」潘吼撇撇嘴,不屑地哼道:「我才不會吃這沒門子的醋!」

  蕭月生笑個不停。覺得大是有趣。

  很快,腳聲響起,一個一個多高的朱漆箱子輕飄飄而來,箱子後是齊元翰。僅露出腦袋。

  來到大廳正中,慢慢彎腰放下,無聲無息。極是小心。生怕弄碎了什麼。

  潘吼騰的站起來,來到朱漆箱子跟前。

  這是一個一人來高。一人來寬地大箱子,能裝下數個人。即使是空地,一般人的力氣也搬不動。

  木箱塗著朱漆。光可鑑人,上面掛著兩個黃澄澄地銅鎖,顯然是被經常擦拭,透著一股雄渾與神秘氣息。

  潘吼雙從脖子上拿下兩把鑰匙,上前分別插到一個銅鎖上,動作嫻熟自如,輕巧地打開兩把鎖。

  他小心將鑰匙收回,繫到脖子上,右臂一掀,箱子被打開,頓時光芒迸射。

  最上頭,兩尊碧玉飛馬,一尊白玉觀音像,體形不小,占滿了整個箱子的上頭。

  「兄弟,你看中了哪個,挑出來便是!」潘吼一指散發著瑩瑩光芒地箱子,大咧咧的道。

  蕭月生呵呵一笑,點點頭,湊過來,笑道:「那我可不客氣啦!」

  「客氣啥,若是想要,這一箱子你全搬走便是!」潘吼一揮手,豪氣十足。

  蕭月生笑著搖頭:「那些尋常材質地,我要來無用,還占地方,還是留著罷。」

  潘吼笑著點頭:「那倒也是!」

  潘吼有一大幫眾要養活,吃喝拉撒,都在照顧得到,不能缺少錢財,但蕭月生這般本事,錢財卻完全成了身外物。潘吼深知此點,也不在乎,況且,長沙幫也做私鹽販賣,乃是暴利行業,他雖用錢,但對錢財也並不甚在意,日進斗進,並不為過。

  蕭月生彎腰,手按到箱子上,微閉眼睛,雙手散發出瑩白毫光,仿佛變成了白玉。

  潘吼與齊元翰怔怔望著,想弄清蕭月生到底做甚。

  稍頃,蕭月生睜眼,手探到箱中,輕輕一提,自里同拿出一件白玉觀音象。

  「大哥,就是它了!」蕭月生手掌吸著白玉觀音像,手掌與白玉像混為一色,難分彼此。

  「只拿一件?」潘吼意猶未盡的問。

  蕭月生呵呵一笑,搖頭道:「只有這一件,材質還強一些,其餘地都行。」

  「你可夠挑剔地!」潘吼搖頭,打量著一箱子的玉件。

  蕭月生輕輕一跺腳,箱子蓋頓時自行合上,使的是隔山打牛的力道,控制得精微奧妙。

  齊元翰雙眼炯炯,看著蕭月生,心下若有所悟,怪不得師叔武功如此之強,卻原來是將武功運於生活之中,無時無刻不在修練,自己差地,不就是這個麼?!

  他若有所悟,怔怔站在那裡苦思。

  蕭月生瞥他一眼,微微一笑,沖潘吼點頭,傳音道:「大哥,元翰看來是開了竅!」

  潘吼點點頭,知道他是施展的傳音入密,望了一眼齊元翰,撫髯而笑,神情欣慰。

  傳音入密的聲音,與平常地聲音不同,更加清晰,其與平常地說話的區別,仿佛一個人在遠處說,跟近處說地差別。

  當齊元翰醒過神來。抬頭一望,僅有師父一人端坐,手上拿著一尊碧玉飛馬把玩。

  齊元翰忙道:「師父,師叔他走了麼?」

  潘吼放下碧玉飛馬,點頭道:「嗯,早走了!……不讓我打擾你。說你在頓悟,收穫定然不少!」

  齊元翰臉色悵然,暗自嘆息,見師叔一次不容易,這般走了,心中實在不舍。

  「元翰,這次可想到了什麼?」潘吼打斷他的思緒,問道。

  齊元翰點頭,笑了笑,道:「師父。我悟到了修煉之道!」

  「哦----?!」潘吼身子前探,大感興趣地望著他。

  齊元翰也不賣關子,正了正臉色,道:「師父。我看師叔,他平常的一舉一動,莫不是施展武功。已經化為了本能!」

  「嗯。你若不說,我還沒注意!」潘吼一愣。點點頭,露出讚許神色:「不錯。還是你看得仔細!」

  「弟子覺得,這便是師叔他武功高明地訣竅!」齊元翰神色鄭重。隱隱透出激動。

  「哦----?!」潘吼眉毛挑了挑。

  「師叔這樣,是每時每刻都在練功!」齊元翰沉聲道。

  「嗯,有理,……有理!」潘吼沉吟著,點點頭,露出興奮神色,呵呵笑道:「他平常的一舉一動,莫不在練功,咱們練功,說多了,也只能練四五個時辰,他卻一直練,果然不同!」

  師徒二人對視一眼,皆露出激動神色。

  「元翰,你若也如此,想必武功進境更快,說不定,很快能追得上南雲了!」潘吼呵呵笑道。

  齊元翰頓時露出苦笑,搖搖頭:「我能悟到這個道理,師姐她怕是早已悟到了,所以武功如此厲害!」「你現在也不晚嘛,你可是男子漢大丈夫!」潘吼笑道,帶著鼓勵的神色。。

  齊元翰點頭,露出堅毅神情:「師父放心,我不會給你臉上抹黑的!」

  「對嘛,這才是我潘吼地徒弟!」潘吼大是興奮,用力拍了拍他肩膀。

  「這些,放回去罷!」潘吼指了指朱漆大箱子。

  「師叔怎麼只挑了一件兒?」齊元翰點頭,疑惑的問。

  「他挑剔,嫌這些差唄!」潘吼哼了一聲,大是不滿。

  蕭月生這般一挑,好像這一箱子的寶貝都成了破爛兒,弄得他也興致大減。

  「師叔挑這些玉幹嘛?」齊元翰好奇的問。

  潘吼想了想,搖搖頭:「想必是做什麼東西罷,你師叔的門道多得很,誰能知道?!」

  他又道:「這些日子,多留心一些,看看能不能弄一些好玉,你師叔他需要!」

  齊元翰點頭,見師父神色不愉,不再多說,彎腰抱起箱子,沉穩的走了出去。回到了觀雲山莊,坐在寒煙閣二樓的書房中。

  蕭月生坐在紫藤椅上,拿出懷中的白玉觀音像,仔細摩挲,以手體會著白玉的紋理。

  這塊兒白玉極是細膩,紋理清晰,對於靈氣的容納更強。

  雖然不是頂級,但這等上乘美玉,也算是難得,使用它們建築聚靈陣,應能支持一陣子。

  依他推測,這樣品質地玉,也難以支持很久,怕是經過兩個時辰,便會承受不住。

  想到此,他有些犯愁,世上的好玉不少,但多是散落於各地,且收藏在秘庫中,誰會拿出來顯擺?!

  如此一來,想要尋到它們,卻是千難萬難。

  而若是沒有頂級美玉,無法擺成聚靈陣,那自己的修煉進境大緩,難以忍受。

  他坐在屋中,眉頭皺起。

  腳步聲響起,輕盈無聲,隨即門被「吱」的一聲推開,江南雲一身淡紫羅衫,飄然而入,帶來一陣淡淡幽香。此香清幽,聞了一口,還想再聞,令人心神俱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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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