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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神鵰 第八十四章 超脫

2023-10-31 19:13:44 作者: 蕭舒
  故他一直傾力造就只是葉希其一直對勻己師父的慘死,師妹的脫派耿耿於懷,心中愁苦,今他這麼多年來,修為一直停滯不前,縱使如此,如今的他,仍是清微道內的第一高手,可見資質之絕奇。

  聽到師伯之言,葉希真點點頭,深吸了一口氣,緩緩收回目光。

  轉眼看到了正在盯著自己的李元陵三人,葉希真臉上紫氣陡然一閃,沉聲道:「王居士乃是敝派恩人,我們必須進莊,你們讓開!」

  「恕難從命!」李元陵面色沉凝,見對方道袍鼓盪,玄冠之下的長髮如波浪涌動,飄飄欲揚,臉上的紫氣趕來越盛,他心知對方是要把氣撒在自己頭上,動手已足不可避免。

  只是他縱橫江南武林,遇窮凶極惡之徒無數,從無敵手,使他信心膨脹,傲氣凌人。

  縱任對手武功精深,他也毫無所懼,將體內浩浩蕩蕩的內力皆調集周身,在經脈中如江河般翻騰湧動,號上青衫無風自飄,本是凌厲如隼的鷹目精芒漸斂,越來越黯淡無光,顯得極為反曾,正鼓動內息的葉希真暗暗一凜。

  「手下見真章!」葉希真臉上紫氣陡盛,周身氣息驟斂,道袍忽然緊貼於身,輕喝一聲,出拳直搗氣息幾不可察的李元陵。

  「呵呵,痛快!」李元陵豪邁一笑,如天雷乍響兩聲,本已蕭疏的竹葉被震得簌簌而落,手掌直直推出,迎向葉希真右掌。

  「砰!」一聲悶響,眾人只覺地下微顫,兩人身形倏然分開。衣袂飄動,腳下輕滑,俱踏著玄奧的步法後退,卸去反震巨力,靠近兩人交手處的徑旁一大片青竹,頓時化為齏粉,與激起的雪屑紛紛灑落。

  兩人各自退開十多步,相隔已是頗遠。

  「師父,此人身為江南總捕。果然並非浪得虛名。師兄恐怕……。」劉道衡清奇的臉上帶著關切,見到李元陵竟能與自己敬佩有加的師兄平分秋色,心下大是吃驚,有些憂慮地望向師父。

  「嗯。」黃舜申方手執拂塵,左手輕捋領下疏而黑亮的長須,看到李元陵後退時所施步法。持須之手微凝。復又恢復如常,「此人內功心法,似是道家一脈,步法玄妙異常,卻是難以分辨,嗯,不想這般高手竟會投身於朝廷。」

  「那師兄他……」劉道衡緊盯著自己師兄的冠玉般面龐,細察其臉上顏色表情,一邊急向師父問道。

  看起來兩人功力相若。若想分出勝負,便要看各自招式的運用之妙了!」

  黃真人說得不緊不慢,語氣中不乏對李元陵的讚賞,看似自己的師侄與李元陵年紀相若,但修道之人。容貌往往小於其真實年齡,李元陵定是遠比自己師侄年輕,有這般深厚的內力,實在可嘆。

  「呵呵,道長好精湛的內力!」

  李元陵停止後退,旋動的雙腿穩穩踏於雪地,臉上紫氣一閃過後,抱拳對遠處地葉希真呵呵笑道。

  葉希真面如冠互,臉上本是濃郁地紫氣漸漸變淡,待李元陵笑完幾息後,紫氣轉無,他方才哺出兩個字:「彼此!」

  黃真人身邊的劉道衡心中一緊,手猛的按上腰間劍柄,輕呼道:「不妙,師兄受傷了!」

  李元陵畢竟出身觀瀾山莊,帶著觀瀾山莊的烙印,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的行事之風深刻腦海,縱使武功極高,仍是一上手便全力以赴,將對手打倒再說。

  本與他功力相若的葉希真,自然又成為無數個吃此悶虧之人中地一員。

  黃真人高出兩人甚多,自然一眼即看出其中究竟,不由搖頭苦笑,「不愧是官府之人,行事不循常規,下手便不留情,卻是希真輕敵了!」

  見劉道衡一臉緊張,手握劍柄,如蓄箭待發,他不由藹然一笑,「道衡暫且寬心,希真並無大礙,傷得極輕,不必你出手!」

  劉道衡聞言,仔細看了看師兄,見其若無其事地模樣,大鬆了口氣,放開劍柄,拿出廣袖間內的棉絹,拭了拭手心的微汗:「如此甚好!謝天謝地!」

  「二姐,這二人準的武功高?」郭破虜站在蕭月生身旁,低頭問正聚精會神觀著的郭襄。

  「差不多。」郭襄雙眸仍盯著說話的兩人,頭也不回,見兩人忽然由靜轉動,向前疾沖,瞬間糾纏一起,掌影拳影翻飛,不由精神一振,轉頭對郭破虜叮囑:「多動動腦子看,……你把自己當做李捕頭,看能不能招架住對方。」

  說罷,忙又轉回頭去,明眸眨也不眨,唯恐錯過一招一式。

  場中兩人不復剛才的硬拼,彼此心中明了,內力相差仿佛,拼下去唯有兩敗俱傷一途,不如在招式上分勝負。

  葉希真用拳,李元陵施掌,拳法猛剛,掌法飄忽,一剛一柔,難分軒輊。

  葉希真每拳擊出,冠玉臉上紫氣一閃,皆帶隱隱風雷之聲,腳下雪花被捲起,隨拳勢而走,而配以他強壯的身軀,實是神威凜凜,攝人心魄。

  孫游孫逸兩人退在一旁,站在不遠處的蕭竹之下,如另一邊地劉道衡般緊張注視場內,體內真氣不停涌動,如一旦有危,便顧不得什麼武林規矩,救人為要,規矩是死的,人最重要,這也是觀瀾山莊的風格。

  兩人見到葉希真的拳法,雖感陌生,但其氣度凜然,便他們不由自主的想到一人:莊主地大弟子孫子明。

  李元陵掌法飄忽綿軟,恍如未帶半分勁力,葉希真挾著風雷冰雪之威的剛拳,被其綿軟飄忽的手掌輕搭其上,便如泥牛入海。勁力頓瀉,說不出的詭異。

  而李元陵輕功高絕,腳下似緩實疾,總是不經意間帶動葉希真的身形,步伐飄飄,進退之間,與葉希真地內力進退節奏一致,趨退之間,避實擊虛。令葉希真大感彆扭。心中窩火。

  葉希真所修丹法,便是清微道鎮派神篇,清微丹訣中的雷法。。

  其心法之理,與孫子明的天雷劫心法異曲同工,只是由蕭月生這個得道之人創的心法,與清微道觀自然造化而創。其精妙程度自然不同。

  但葉希真資質絕俗。天賦異稟,雖拜入寧風散人之下,卻一直隨師伯黃舜申掌教修習丹法,突飛猛進,一日千里。

  雖因妹妹的自立門戶而心結糾纏,導致無法百尺竿頭,卻已經非同小可,體內真氣,渾厚之極。平生除師伯之外,未嘗遇過高過自己之人,如今一個小小的江南總捕,竟弄得自己束手束腳,他心中豈能不窩火之極?!

  「嘿嘿。李捕頭好高明的輕功!」葉希真吐氣開聲,如同驚雷炸響,右拳挾風雷怒吼,帶著他心中的雷霆之怒,直擊李元陵胸口。

  「哎呀,我們師伯武功好厲害呢!」秦思瑩輕拍了拍自己胸脯,大是興奮,轉頭對身旁的師姐低聲道。

  憔悴地段紫煙勉強一笑,瞥了一眼面無表情,怔怔而立地師父,見她並未出聲喝斥,頗舒了口氣,心中明白,自己的師父未舍同胞之情。

  李元陵淡淡一笑,「不敢當!」,雙掌劃弧,如靈蛇盤身,圈向剛猛無儔的一拳,腳下輕滑,隨拳勢而退。

  葉希真更是窩火,自己挾雷建之勢的剛猛勁力,被他一圈,威力頓消,對方另一掌隨即跟上,劈向自己腕間,迫得自己無功而返,不得不收拳變招。

  修習雷丹之法,本就難以壓抑心中暴躁,性子自然逐漸生出幾分霸氣,如何能受得了這等窩囊之氣,雖知對方是以逸待勞,卻也顧不得太多。

  一拳重似一拳,澎湃浩蕩的內力一浪高過一浪,兩人交手之處,片雪不存,小徑兩旁青竹皆被震斷,不遠處孫游孫逸皂衣飄動,身旁一片青竹似被其霸氣所屈,折腰輕擺。

  「不行不行,換做是我,早就死了!」屏聲凝氣的郭破虜忽然大呼一口氣,看著兩人分分合合,衣袂飄舞地身影,不由轉過頭去,喃喃自語。

  看到身旁地二姐理也不理自己,頗有些無趣,正待轉頭再看場中,忽聽耳邊響起姐夫清朗的聲音:「呵呵,確實如此!」

  「姐夫?!」郭破虜脫口而出,轉頭便看到了蕭月生溫和的笑臉,溫潤的目光罩著自己,他感覺姐夫又變回原來的和氣的模樣,說不出的舒服。

  蕭月生一直用神念投索周王鎮,只是未能我到想找之人,雖是不甘,只能暫且罷休,唯有再試以別法。

  郭襄聽到聲音,回頭看了姐夫一眼,小嘴微撅,一句話未說,又轉過頭去看兩人的打鬥,只走眼神卻朦朦朧朧,顯得有幾分心不在焉。

  「姐夫,是不是李捕頭更厲害一些?」郭破虜著姐夫正看著拳來掌往,聲勢驚人的兩人,順口問道。

  「准說李捕頭厲害了?我們師伯才更勝一疇!」聲音清脆悅耳,卻頗突兀,嚇了郭破虜一跳,卻是他身旁地秦思瑩聽不過耳,瞪著郭破虜脆聲反駁。

  郭破虜被她微腫的秀眸一望,頓時沒了反駁的心思,慌忙嗯了一聲,不再說話。

  見到秦思瑩紅腫的雙眸,他只覺自己應該讓著她,不該惹她生氣。

  張清雲皺了皺眉頭,瞥了二弟子一眼,欲語又休,她感覺這個二弟子把師伯叫得太過親熱與順暢。

  蕭月生拍拍郭破虜的肩膀,溫和一笑,暗中傳音:「好男不跟女斗!」

  郭破虜頓時咧嘴無聲地笑,待看到二姐瞥過來的目光,忙抿住嘴,繃緊臉,裝作若無其事的看向遠處,只覺與姐夫同是男人,大是自豪與親近。

  動手的經驗,葉希真確實差李元陵很多。但其天縱之資,雖在盛怒之下,仍能保持心思的清明,很快便一改縱橫捭闔,勁氣四溢的剛猛,化疾為緩,每一拳皆凝而不發,飄飄緩緩,亦是綿軟無力,待與對方相觸。內力頓時排山倒海。以泰山壓頂之勢擊出,容不得對方卸力取巧。

  葉希真的拙緩之法,實是放下了爭勝之心,只求無過,以李元陵地輕功,他如想閃避。便沾不得他身。

  只是李元陵此時卻不甘心。自己以逸待勞,將對方的內力消耗頗巨,又怎能錯過取勝良機,故對方的每一拳皆被他硬接而下,幾拳下來,體內隱隱發麻,如被雷噬,只是他此時拼得火起,渾不在意。

  蕭月生暗暗搖頭。這個李元陵近幾年太過順利,脾氣見漲,便有些小瞧天下人,該讓他吃吃虧,長長記性了。

  張清雲卻對自己大哥的內功知根知底。見到李元陵毫不退讓的硬拼,心知他必會吃虧,雖存提醒的心思,但畢竟那是自己的大哥,略一猶豫間,忽聽一聲斷喝,抬眼再看,場上勝負已定。

  場中李元陵正倒在孫游的懷中。

  在孫游急喚總捕頭聲中,孫逸則與劉道衡稍觸即分,各自回到關心之人身邊。

  一直袖手旁觀的黃舜申,神態自如,波瀾不驚,瀟灑地給步跨到面色蒼白,搖搖欲墜地葉希真身旁,伸掌抵住他的後背,面龐淡淡紫氣微閃,接著收手入懷,拘出一隻白瓷瓶,傾倒出一顆黃豆大小的褐丸,送至站著闔目調息的葉希真嘴邊。

  看到葉希真持藥丸服下,他對一臉關切焦急的劉道衡捋須而笑:「不礙事,內腑震動,輕傷!」

  劉道衡渾身一松,重重吁了口氣,見紫氣蒸騰,漸漸掩住師兄蒼白的面龐,不由轉頭看向對面。

  剛才見有人搶出,他忙拔劍阻擋,電光火石間,雖僅過了兩招,卻已知對方輕功卓絕、爪法精妙,武功絕不在自己之下,小小一個捕頭,竟有如斯功力,是自己地武功太低,還是這個世道變了?

  躺在孫游懷中地李元陵傷勢頗重,呼吸粗促,面色微紫,口角滲著血絲,本是凌厲如隼的雙眸已是黯淡無光,目光散亂。

  孫游伸掌在地上一抹,本是積雪覆蓋的地上片雪不存,光滑平整,他輕緩的讓李元陵仰躺,探了探手脈,俊逸的臉上神情沉重。。

  「怎麼辦?」握著李元陵另一隻手腕的孫逸輕聲問孫游。

  葉希真與李元陵兩人功力相若,互拼內力之時,根本容不得半絲留手,否則無異於自取滅亡,李元陵所受之傷,極為嚴重,臟腑移位,經脈內息竄動,亂成一團。

  「我敗了麼?是我敗了麼?」李元陵有些神智不清,不斷喃喃問道,目光散亂。

  「容本座略盡綿力!」黃舜申出現在他們身邊,看著喃喃自語的李元陵,有些憐惜的嘆道。

  蹲著身子的孫游抬眼觀望,頓時俊臉一沉,冷冷一笑:「不必了,多謝好心!」

  隨即轉頭,微不可察地瞥了一眼遠處負手而立的蕭月生,對孫逸重重沉聲:「用歸元指!」

  「歸元指?大哥……」孫游欲言又止,滿臉猶疑。

  孫游凝望著喃喃低語的李元陵,沖孫游擺了擺手:「顧不得那麼多,救人要緊!」

  隨即自懷中拘出一隻碧玉瓶,成八寶鴛瓶狀,玲瓏精巧,瑩瑩有光。

  他凝視著手中精巧玉瓶,微一猶豫,又看了看口角上血的李元陵,咬了咬牙,神情陡然堅決,除去瓶口封臘,送到嘴邊,微一仰頸,一飲而盡。

  淡淡清香隨風飄至黃舜申鼻間,他頓覺通體倏清,精神大振。

  黃舜申位高權重,對靈丹妙藥自有見聞,一聞即知那人剛才所飲,實是難得的天材地寶,只是自己從未見過罷了。

  將玉瓶放回懷中,孫游俊逸地面龐變得越來越紅,他忽然抬頭,對若有所思的黃舜申道:「勞駕讓一讓,別擋著光亮!」語氣極不客氣。

  黃舜申道行精深,修養極好,只是微微一笑。輕捋頜下清須,緩步走到孫游身後。

  自然是站在了孫逸對面。

  孫逸皺著眉頭,有些厭煩的看著他,感覺這個老道士太不知進退,趕都趕不走。

  他剛想口出直言,直接將他攆走,孫游忽然急促出聲:「別管他,我要開始了!」

  他本是俊逸如玉的面龐如今變得鮮紅欲滴,太陽穴旁隱現青色血管。如蚯蚓般蠕動。

  孫逸忙點頭。瞪了惹人厭的老道士一眼,起身站到他身旁,體內真氣流轉,如臨大敵,眼睛眨也不眨,凝視著自己的大哥與已陷昏迷的李元陵。

  孫游盤膝坐於李元陵身側。強抑體內涌動如沸地內息。細細回想鳳夫人所授的歸元指法。

  歸元指乃是小鳳親授於出莊弟子的救命絕學,歸天地元氣,補後天生機,指法繁複,對施指之人的功力要求極高,孫游雖然內力深厚,卻也難堪此任,便將萍夫人賞賜的一瓶玉芝髓飲下,以免後繼無力。功虧一簣。

  他細細將出指之法,穴位順序,內息搬運之法,逐一回想一遍,直至覺著再無差錯。此時他全身血脈賁張,雖臉發紫,一身皂衣膨脹鼓動,如風自內向外而吹。

  「起——!」孫游閉目盤膝,輕喝一聲,已是昏迷不動的李元陵渾身一顫,緩緩平躺浮起,懸至他頭頂。

  孫游雙目陡睜,紫電一閃,食指伸出,飄飄一指點向李元陵膻中。

  李元陵身體頓時篩抖不休,恰如海上波浪翻動不止。

  孫游復又中指如電,疾點他百會,篩抖戛然而止,李元陵本是緊蹙的眉頭頓時舒展開來。

  一旁緊張不已的孫逸長吁了口氣,他也精通歸元指,知道頭兩指至關重要,稍有差池,便會變救人為害人,足以致命。

  孫游運指如飛,或如翩翩蝴蝶,或如蜻蜓點水,或如鷹擊長空,或如魚翔淺底,或輕或重,或疾或徐,凝重飄逸俱足,變化繁複,令人眼花鐐亂,共三十六指,每一指皆配以一套內息搬運之法,容不得半點差錯。

  孫游二十年來,所學指法,便是這三十六指。

  每一指皆有獨特心法相佐,壓力絕倫,以此心法御指,招式變化,則隨機應變,故三十六指可化無窮指,頗似道家的一生二,二生四,四生無窮之精髓。

  蕭月生並未看孫游怎樣療傷,任他們折騰,有自己在,李元陵死不了便是,看到悄然自莊內是出地葛行中,他緩緩離開郭襄十幾步遠,轉身面對跟至身後地葛行中,壓低聲音問:「如何,查到些什麼?」

  葛行中左手握著一柄烏黑無光的單刀,滿臉倦意,笑容皆無,仿佛一下蒼老了十幾歲。

  他嘆息一聲:「像是為錢財而來,所有財物,被搜刮一空,王大善人雙臂軟綿,似被人以剛猛指力捏碎臂骨,定是受到忍酷逼迫。」

  「哼!」蕭月生溫和的笑容不見,冷哼一聲,雙目金光微閃,「也可能被人用棍敲碎!」

  葛行中圓滾的臉上悲憤隱隱,搖了搖頭,「沒有外傷,只是骨頭盡碎,此人指力之剛猛,也唯有少林的大力金剛指堪與之並肩。」

  蕭月生微微點頭,指了指葛行中左手拿著那柄熏得烏黑的單刀,「這是兇器?」

  葛行中將單刀遞至蕭月生手中,「這些人功力極深,殺人更是狠辣老練,大多是一招致命,乾淨利索,唯這把普通平常地單刀遺下。」

  蕭月生將刀橫至眼前,雙眸緩緩射出金光,頓時刀身籠罩一層淡淡地金光。

  葛行中神情自若,他對莊主敬若天人,知其神通無數,能變不可能為可能,沒有什麼可奇怪的。

  「嘿,這次著你們往哪裡跑!「蕭月生眼中金光淡淡消散,嘿然一笑,臉上的表情漸漸舒緩開來,手中單刀忽然消失不見。

  「把你的手伸出來,我看看。」蕭月生一指葛行中剛才拿刀的左手,淡淡說道。

  「嗯,行了。」蕭月生著了一眼伸至面前的白胖之手,點點頭,忽然抬頭,看著葛行中道:「葛大掌拒的這幾年從不做粗活?看你的手,養得白白胖胖的,可當下酒菜了!」

  葛行中伸著左手,極想縮回來,但沒有莊主之命,卻又不敢擅動,大是尷尬。

  只是這般時候,莊主忽然開起了玩笑,實在令人不解,他地心情變化之快,差異之大,實在不同凡俗!葛行中心中感嘆。

  蕭月生輕拍他的手掌,將其打了下去,溫和一笑,「行了,別愁眉苦臉的,人死了就死了,再怎麼也活不回來,幫他報仇,便是最大的告慰,說不定明天我們也會如他一般,快活的活著,才是生話地真諦!」

  蕭月生雖是輕描淡寫的輕拍,葛行中卻感覺被拍的左手麻個不停,復又變得酸癢,直癢到心底,像有羽毛輕撣心口,癢得要命,卻又撓無可撓,直想縱甚大笑,以抒癢意。

  只是此時此處,實不是能笑的場合,他只能苦苦忍住,看到莊主戲謔的笑容,心底苦笑不迭,莊主這種表情,莊內之人無不膽寒,他實在太能捉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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