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自私的無可救藥

  第188章 自私的無可救藥

  「你說什麼？」

  楊穎頓時驚呆。

  仔細回憶一下方才穆秋流露出的種種，她不由打了個哆嗦。

  沒錯，方才穆秋的舉手投足，的確的怪異的很。

  而且穆秋看她的眼神，說話的口吻，都讓楊穎感覺到陰惻惻的，心中極為不安。

  自從她來到這炎國，附近的一切，就總有股妖異的氣息。

  從穆秋本身，再到這炎國中的其他。大大小小的地方，總是透著絲絲縷縷的不對勁。

  這樣的感覺，著實怪異！

  楊穎深呼吸了下，嘗試著在腦海中以神識和小白溝通：「小白，你覺得穆秋現在的狀態，是不是很不對頭。」

  「豈止是不對頭！」小白小爪子拉住楊穎的衣裳，急切地看著她，小肚子一起一伏的，「主人，穆秋他以前一直很溫和。我從他身上察覺到的氣息，也一直都是從容的。可是今天……他卻讓小白覺得，十分危險！」

  危險！

  楊穎聽著這話，眉頭一下子擰緊。

  小白的評論，十之八九是不會出錯的。

  它畢竟不是一般的魔獸，而是上古神獸，對危險的感知，遠遠比她要強得多。

  如果小白覺得，穆秋有問題。

  那麼，穆秋一定是有問題！

  小白眼巴巴地看著楊穎，又加了一句：「主人，我們快走吧！」

  楊穎抿了抿唇，卻沒有選擇直接離開。

  她定定神，反手撈起小白，將它放到肩膀上，轉身往殿外走去。

  「主人？」小白沒想到楊穎會這樣做，一時間不由大為震驚，「小白已經和你說過了呀，咱們應該離開這裡的。可是，你怎麼……」

  「小白。」楊穎搖了搖頭，皺眉，「咱們不能就這樣放下穆秋，自己一走了之。」

  要是連他們都拋棄了穆秋，那穆秋的問題，還有誰能解決？

  楊穎一時之間，覺得自己像是一個偉大的悲情女主，竟是生出了一種要跟戀人共存亡的情緒。

  她立刻把這個念頭壓了下去，在心中狠狠的唾棄自己，腿肚子卻直打顫。

  她得搞清楚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不能讓炎國再跟《雲想之歌》的劇本里的設定一樣，把崑崙派給滅了啊！

  如果崑崙派出了什麼事情，她也活不了。

  她得幫穆秋，這樣才能幫自己，幫崑崙派！

  「可，可是……」小白也是沒想到，楊穎居然會這麼做。它一時間訥訥，「主人，您會有危險的。」

  「我知道。」楊穎擰眉，「就算我真有危險，那我也顧不上了。」

  「主人……」

  小白還想再說什麼。

  此時，楊穎卻已經來到了門外。

  穆秋仍然坐在欄杆上。

  他微微仰起頭，眯著眼睛，漫不經心地看著不遠處的太陽。

  按理說此時的穆秋，應該是放鬆的。但他肩膀和手指等處肌肉的緊繃，卻又出賣了他的狀態。

  其實現在的穆秋，根本就沒有絲毫的放鬆。相反，他倒像是在提防著什麼！

  「穆秋。」

  楊穎上前，輕喚一聲。

  「……」

  穆秋聽見聲音，回頭冷冷地看向她這邊。

  看見楊穎站在門口，他饒有興致地「哦」了一聲：「想不到，你居然沒有直接離開這裡，還敢出來見我。」

  話里，帶著絲絲冷意。

  楊穎蹙眉，心頭不對勁的感覺更加濃重：「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為何要離開這裡，為何不敢直接見你？」

  「呵。」穆秋笑了一聲，聲音有些發寒，「你說呢？雲千歌，你自己做的好事，自己難道還不清楚了？」

  「我的確不清楚！」楊穎來到穆秋面前，直視著他，「穆秋，大男人要坦坦蕩蕩的。你若是覺得我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你大可直接說出來。不必像現在這樣，陰陽怪氣的！」

  穆秋聽得眸光一沉。

  在他身上，瞬間爆發出一陣強烈的不悅氣息。

  小白被他的不悅震懾住，一時間呼吸困難。小爪子死死抓住楊穎的衣領，全身都靠在楊穎身上，一個勁地哆嗦著。

  楊穎反手拍了拍小白的脊背，心裡也有些打鼓。

  穆秋冷冷地看著楊穎。

  良久良久，他才冷笑出聲：「雲千歌。你比我想像當中的，還要厚顏無恥許多啊……」

  穆秋的話里，全是冷意。

  楊穎心中狠狠一滯，氣惱的想打人。

  「我說過了。」楊穎深呼吸了下，「你若是覺得我做得不對，那就直接告訴我。你若是像現在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地給我加罪名。那我第一個不服，絕對不服！」

  穆秋靜默片刻，忽然笑了：「你不服，是嗎。」

  「當然不服。」楊穎冷聲，「若是我和你一樣，不由分說地將莫名其妙的罪名加到你身上——比方說，偷竊崑崙派的法器。那麼，你是服呢，還是不服？」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穆秋皺了皺眉，神色忽然有些不快。

  楊穎看著他的表情，心底忽然有了個猜測。

  怎麼回事，穆秋為何會擺出這樣的表情來。

  莫非他……

  「穆秋。」楊穎擰眉，忍不住問，「你該不會，真的偷了法器吧？」

  穆秋眉頭一動，緩緩搖頭。

  他的確是沒有偷竊崑崙派的法器。

  只是，他手裡的鎮魔塔，的確有些來源不清不楚之處。

  但鎮魔塔的來源，對他來說根本就不重要。真正重要的事情，還是雲千歌。

  他掏心掏肺的女人，卻反過來和慕容狄一起對付他。

  呵呵，這一切，當真是可笑至極……

  回想起那些記憶之中的零碎片段，穆秋忽然笑了。

  他叫了一聲：「雲千歌。」

  語氣和緩不少。

  見穆秋態度有所好轉，楊穎愣了下，欣喜起來：「穆秋。你是不是願意跟我好好談談了？」

  若是穆秋肯和她好好談談，而不是像先前一樣上來就對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那，她也是願意跟他談談的！

  「是。」穆秋微微頷首，「這件事，或許我和你是有誤會的。」

  穆秋的聲線很輕柔，溫和無比。

  楊穎聽著，也忍不住點頭：「不錯。其實我也覺得，我們是有誤會的。」

  「是啊，誤會。」穆秋微微垂眸，唇角帶了一絲不清不楚的笑意，「畢竟，你也不是這樣的人呢。雖說人心隔肚皮，但我們在一起相處了那麼久，我對你還是有些了解的。你說，是不是？」

  他這話里的諷刺意味，也只有穆秋自己知道。

  楊穎沒聽出來，還點了點頭：「沒錯，你能明白這一點就好。」

  「嗯。」穆秋頷首，「既然如此，你走近一點吧。咱們也好說說話。」

  小白水靈靈的眼睛，嘰里咕嚕地轉了轉。

  眼前穆秋的態度，讓它覺得極度不安。

  「嗚嗚……」

  小白嘴裡發出一聲低鳴，抓著楊穎的領子，想讓她離穆秋遠些。

  楊穎沒發現小白的意圖，反倒是穆秋先發現了。

  穆秋唇角含笑，視線卻是冰涼一片。

  他冷冷地看了小白一眼，眼神里寫滿威懾和恫嚇。

  小白被穆秋看得打了個哆嗦，不敢再輕舉妄動。

  它嗷嗚一聲，直接縮回了楊穎的芥子空間裡。只留下一顆腦袋，還在乾坤袋外頭探頭探腦的。

  小白的動靜，讓楊穎的步子停頓了下。

  她低頭摸了摸小白的腦袋，心底疑竇叢生。

  小白對惡意的敏銳程度，比她強得多。

  此時它對穆秋的態度，的確是相當差勁。

  在此之前，能讓小白擺出這樣惡劣態度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心懷不軌的梁蕭。

  既然如此，小白今天，又是為何會擺出這樣一幅態度來？

  恐怕穆秋的心思，和當初的梁蕭比，也是不遑多讓！

  楊穎心底，多了幾分防備。

  她在距離穆秋一丈多遠的地方站定，手背到身後，淡淡地道：「好了。這個位置，總不會再妨礙咱們說話了吧。」

  穆秋眯了眯眼，看了楊穎的距離一眼：「這個距離，還是太遠。近一點說話。」

  「不必了！」楊穎搖頭，「咱們還是這樣說話吧。如此，對你對我都是好事。」

  「好事？好一個好事。」穆秋頓了頓，忽然笑了。他定定地看著楊穎，笑意有些奇怪，「千歌啊……」

  穆秋嘆了一聲，突然冷聲道：「你當真是自私得無可救藥。」

  楊穎擰眉：「我怎麼就自私了？」

  「若是你不自私，那你為何不敢靠近我。」穆秋笑容裡帶著冷意，「恐怕你自己也是心虛的吧。呵呵，雲千歌，你的一舉一動，都是如此可笑。嘴上流著蜜糖，心底卻是充滿毒汁……」

  眼看著穆秋越說越不像話，楊穎忍不住叫停：「夠了。穆秋，你該閉嘴了。」

  穆秋果然停下了話頭。

  他冷冷地盯著楊穎許久，忽然笑了。

  這笑容冰冷無比，讓楊穎覺得不舒服。

  她忍不住問：「你笑什麼？」

  「沒笑什麼。」穆秋頓了頓，沉聲道，「雲千歌，我不是沒有給過你機會，也不是沒有想過要和你一同好好的過日子……只是，既然你不肯接受我的好意。那就別怪我，對你也不客氣了！」

  說著，穆秋陡然出招。

  他低喝一聲，並指成掌，直接往楊穎胸前拍了過來。

  楊穎臉色變了變，一個閃身，迅速躲開穆秋的攻勢，心口卻狠狠地疼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