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魔界之戰·三十四

  百靈滿是深意地看著他：「不僅這個答案奇怪，你知道紫茵是如何問的普羅世麼？」

  「如何？」

  「她直接問，現在的門主，是否是以前的門主。」

  「……」？！

  「她問普羅世那日是否感應到了什麼，讓它給個準話，以免中計也不知道。之後普羅世便給了等這個回復。」

  南江側過身去，掐著自己的下巴：「等……一個等字？」

  「這是答非所問啊。還是說，它也不清楚，需要我們等一個結果？」

  百靈看著地上的落葉，沉思了好一段時間。

  之後她道：「那你有沒有想過，或許它說的，是讓我們等真正的門主。」

  南江抬頭：「真正的門主？」

  「嗯。若門主還是門主，普羅世不必繞此大彎。它雖時常任性行事，但並不是分不清局勢者，在我們親自去找它、求它的情況下，它不想回答，拒絕回復便是，回答了，便不大可能給予錯誤的答案。」

  「若它所說便是你推測的意思，我也認為它不需要回答，因為它運轉劍氣便會讓門主感知，這是無意義的冒險。那麼剩下的，也就只有我所說的可能了，反正我想不到另外的解釋。」

  南江順著她的思路想下去，覺得確實不無道理。

  這時再統一全盤來考慮：「假設事情如你所言，那麼現在的門主，絕不是真正的門主。」

  「也正因如此，得知紫茵擅自尋找普羅世，她必定會做出措施……」

  他驚道：「她難道就因為忌憚紫茵知道些什麼，才斷了紫茵與我們的神識術橋，將紫茵送入魔界？！」

  百靈道：「青衣大將軍也早早懷疑現在的門主有問題，曾多次在她面前試探。」

  兩人相視一眼：「所以她們兩人都被單獨送走了。」

  百靈又道：「或許門主近來越發不與我們討論、分析觀點，正是因為對我們也不再信任。」

  南江道：「紫茵與我等往來密切，門主必然也會防備著我們，所以她不希望你這個集中一切消息的人，與我們共享消息。」

  百靈又道：「或許此次會議，並不僅僅是在排查背叛者、消息泄露者。她在會議上還問了類似於是否與大將軍、小七、紫茵等人聯繫的問題，所以，她在試探我們。」

  兩人同時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面色同時變得一片鐵青。

  稍後，南江又道：「按你所說，第一次普羅世讓門主把『她』還給它，那個『她』，必然是是真正的門主。之後讓紫茵等，等的也可能是真正的門主，那麼這是否意味著，那人劫持了門主？可是誰有如此大的本事劫持她？」

  百靈抬起翅膀拍了拍他腦袋：「你可是傻？按你這麼說，門主那是整個被奪舍了。可是奪舍之人，怎麼可能在脫離雲常兒這個身份、以魂體魔身出現之時，還保持與門主一樣的面目？」

  「並且被奪舍的話，普羅世也不必只嘴上讓她交人。普羅世是門主的本命劍，被釋放後，它大可以直接誅殺奪舍之人，回到門主的身邊，即便力有不逮，也大可早早告知我們事情的真相，而不是藏藏掖掖。」

  「它之所以處處小心，只有一個可能——它被現在的門主牽制著。再看門主能夠隨時感應普羅世的波動，這足以證明，門主還是門主。」

  南江的面色逐漸凝重如黑墨：「是啊……門主肉身已經是雲常兒了，現在脫離雲常兒身份，便只是魂體凝實，確實不對。」

  「可是這樣一來，她豈不是……」

  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說了個讓自己心底發涼的結論：「入魔？！」

  若是入魔，她的言行、性格與各種習慣就都會悄無聲息地變化，完全符合現在的趨勢。

  並且這不妨礙她運轉曾經所學的一切功法，也不妨礙她感應定太平、普羅世。

  也正是因為入魔，才會讓普羅世說出「把她還給我」這樣的話，因為入魔的過程，是魔化人格生長、壯大，最後逐漸吞噬、替代原有人格的一個過程。

  「不好。」

  南江驚聲道：「若是入魔，看現在門主的模樣，原來的門主可能已經……」

  百靈卻搖搖頭：「我認為未必。普羅世留了一字，等，很可能是讓我們等原來的門主，若是如此，原來的門主必然留有後手才對。」

  南江細思片刻：「會是假意不敵，先偃旗息鼓，待魔化人格鬆懈再予以反擊麼？」

  百靈沉吟一聲：「我倒覺得，有沒有可能，原來的門主已經脫離本體了。」

  「人格分離？」

  「這就不清楚了。門主向來算無遺策，也十分清楚自己的狀況，或許她早察覺自己有那樣的跡象，早早做出對策。」

  南江擰著眉深思，感覺還是十分棘手。

  「若門主有另外的打算，應當或多或少給予我們提醒吧。現下你我均不知真相如何，即便門主在別處，我們也無力配合。」

  百靈也是心情沉重：「是啊。我們應當如何是好？紫茵她們又去哪裡了，究竟是否安全？！」

  「那位到雲家村劫持的魔者，也不知是何身份，憑著什麼摸到雲家村。我害怕就是紫茵她們落到他手上了，所以才——」

  南江道：「若他從紫茵她們身上獲知信息，那麼紫茵她們……」

  百靈急急搖頭：「莫要再說了！不行，我實在無法放心，也再無法安心跟著現在的門主。我要派兵入魔界一探。」

  南江勸道：「你的鳥兵全是蒼大陸的本土鳥，你如何入魔界？」

  「小七手上倒是有一些異界的資源，但她現在尚且下落不明，根本無法借用。」

  這時，百靈冷笑一聲，看向南江：「我是專門做信息搜探的，你以為我真只有這麼點本事？」

  南江詫異道：「你有路子？」

  「廢話。自從雲門被祝凌雲背叛，我便借用這機會，發展了不少勢力。」

  「不過具體是什麼、怎麼來，我不會告訴你，這些事情，少一個人知道便多一分保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