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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15:55:44 作者: 秋山直
    原想趁機就凌緒回家要投資的事情探探伯母的口風,這下竟什麼都說不出口。剛才伯母的一番話,從頭至尾語氣都相當和順溫雅,我清楚她不會藏有任何偏見,但確確實實是我和凌緒該認真商談的。

    態度誠摯地接受伯母的建議後,我沒了再閒逛的心思,經過應允先行回了屋子。

    樓梯口早就沒了凌緒罰站的身影,上樓一尋,他正在收拾完畢的房間裡看電腦。看得太認真,都沒發覺我進房。

    關上門,我再也壓不住心裡的煩擾,衝上去從背後緊緊抱住他。

    「哇,嚇我一跳。」他側過頭,握住我圈在腰間的手,喉間帶著笑意問,「跟我媽打完小報告了?又要找我算帳了?」

    我把頭埋在他的脖間撒嬌似的蹭,沒有出聲回應。

    「怎麼突然發嗲了,出什麼事了?」凌緒將我拉到身前,使我面對面坐在他腿上。

    看著他這雙永遠都對我溫柔以待的眼眸,我懇切地問:「你願意跟我結婚嗎?」

    他一怔,而後咧嘴壞笑道:「這麼快就想用結婚證綁住了我啊。是不是想結婚了?你要是想的話,我們明天就去登記。嘖,不過你結婚前都不用驗驗貨麼。雖然我個人對自己的尺寸和能力還是很有信心的……」

    這個白痴真是正經不過三秒。

    經他這麼發癲,我也頓時輕鬆不少。象徵性地打了他一下,鄭重其事地叮囑道:「晚上和陳靖言好好說,一定要把投資拿到手。」

    以後的日子以後再說,但目前絕對要讓彼此處於平等,我不能再讓他失望了。

    凌緒聽罷,恢復了正常的神色,抓著我的手擺在唇邊親吻。他答應得十分果決,沒有一絲猶豫。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雙更,我們秋名山見】

    第62章 第六十章

    傍晚時分,伯父先到家了。我跟凌緒早已候在門口,就等財主陳靖言的到來。

    伯父下了車,見我倆像石獅般並排坐在屋前的階梯上,剛歸家的疲憊神態頓時化作鄙夷。他彎下腰,湊到凌緒面前揶揄:「我倒不知道自己兒子什麼時候這麼孝順,還特地出門恭迎。」

    我雙手托腮,故作乖巧地向長輩問好:「伯父工作辛苦了,歡迎回家。」

    「歡迎歡迎啊。」凌緒就沒這麼虛偽,咔嚓咔嚓嗑著瓜子,頭也不抬地往後揮手,「老爸你快進去洗手準備吃飯,別擋著我看夕陽。」

    伯父早已習慣他這吊兒郎當的模樣,也不惱,拍拍他的腦門繼續說:「臭小子,看什麼夕陽,一看就知道你在動歪腦筋。是不是在等你叔叔回來好忽悠他給錢啊?」

    ……他爸媽是不是都會聽心啊?

    凌緒總算抬起了頭,直愣愣地盯著他爸,嘴邊還黏住一片瓜子皮。

    我伸手幫他抹掉,朝伯父咧嘴笑笑,儘可能用樂呵的語氣說:「就是在等你們回來啦。一家人最要緊的是整整齊齊……」

    伯父抽動幾下嘴角,無語地搖頭進了屋。

    我探出身子想張望屋裡的情形,卻恰好與伯母對上視線,尷尬地轉過頭,一把奪走凌緒手中的果盤。

    「吃吃吃,就他媽知道吃!」若非顧及這是在他家,我早怒其不爭地一鞋底抽他臉上,「等下怎麼說、什麼時候說,你想好了沒?」

    他鎮定地叫我攤開手心,並遞來一小撮剝好的瓜子仁,伸了個大懶腰對我說:「能怎麼說,當然是直接說了。整太多虛的沒用,態度決定一切。」

    我把瓜子仁都塞進嘴裡,費力嚼動,「實在不行就一哭二鬧三上吊,或者約他去我們上次見面的觀景台談,死纏爛打總能成功。」

    「……你果然是想過要謀害我的。」他幽幽地望著我。

    吃過他剝的瓜子,我很感動,決定對他傾訴愛意:「要是你癱瘓了,就能一輩子待在我身邊了,不是嗎?」

    凌緒合上嘴,沒敢出聲。

    身後傳來飯菜香氣與交流聲,我們靜靜地坐在檐下眺望遠方。血色在天際暈染開,似是烈火燒盡蒼穹,紅澄澄的晚霞將樹木的影子在地上拉得很長,整個半山籠罩在一片金色中。

    過了很久,眼看啟明星升起,夜幕逐漸降臨,終於在黯淡的光線中看見翩翩而來的陳靖言。

    我拽了拽打瞌睡的凌緒,趕忙起身迎接。剛要開口叫喚,遠遠瞧見陳靖言欣長的身影后面,還跟著一個清麗女人。

    為什麼陳靖言這麼執著於把沈余安帶回家呢?都能湊兩桌麻將了!

    凌緒砸吧著嘴,低聲說:「你看著,好戲開場了。」

    我瞥了他一眼沒搭理,心想拉倒吧,你這定時炮仗可比沈余安響得多。

    陳靖言早就看見我倆,懶得打招呼,直接帶沈余安進屋。我和凌緒在後頭叫了聲「叔叔好」,也跟了進去。

    這下可真是整整齊齊的一家人,夾雜了倆未來媳婦。

    沈余安照例揚著雅致的笑容向長輩們問好,後者雖看著有些詫異,仍舊客氣地請她落座。

    所有人都一派大方之姿,唯有我和凌緒跟做賊似的提心弔膽。

    家人齊聚的餐時話題顛來倒去那幾樣,氣氛如同陳靖言初次把沈余安帶回家,活絡又不高漲。凌家沒有吃飯寡語的嚴苛家教,卻也不是放肆到什麼話題都能講。

    伯母與老人談論著慈善組織的事情,陳靖言與伯父關於公事上的交流也零零碎碎傳來,我低頭扒拉飯碗不知該如何提起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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