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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怕沒有結果，我也要弄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

    一到公司底下，車子剛剛停穩，我就打開門沖了出去，後面是凌緒緊追的腳步聲。深夜的公司大樓死一般沉寂，彼此強烈的呼吸聲在大堂內迴響。

    「究竟發生什麼事了？」凌緒總算開了口。

    我沒空理睬，按了電梯按鈕，直奔頂樓。

    他將我的身子強硬掰過，厲聲道：「陳幸，我在問你話，你能不能不要無視我！」

    「跟你說了你也沒本事解決！」我瞪著他，切齒痛恨地說，「Jess.J的代言被沈余安拿走了！」

    「什麼……」他的手一顫，我順勢掙脫。

    我狠狠地撇過頭，懶得理他。電梯門一開，瞬間像風奔向陳靖言的辦公室。高跟鞋踩在地上的聲音響亮又沉重，好似我當下的心情，快要失控。

    我沒有敲門，直接扭著把手闖入。

    陳靖言正悠閒地靠在椅背上，見到我的瞬間很是詫異，「你們怎麼來了？」

    我直奔主題：「為什麼沈余安會拿到Jess.J的代言？」

    陳靖言眯起雙眼，「你知道了？」

    我幾乎是把近日來的積鬱都吼叫出來：「憑什麼不是我！」

    「因為她比你更適合。」陳靖言漫不經心地說。

    「砰——」

    面前的椅子被我一腳踹開，撞上牆壁發出劇烈聲響，好似要打破所有友善。

    我深惡痛絕地用手指著他，「你知不知道我為這件事花了多少心思？！結果你一聲不響就幫她搶走！」

    凌緒拽住我，「你冷靜點……」

    陳靖言蔑笑，「你花什麼心思了？不就是搞掉個孟茜，這點小伎倆你就覺得自己很用心？」

    他正視我，神色峻厲，「這個代言不是我幫余安搶走的，是我一個人的決定，她恐怕也剛知道。理由我現在告訴你。Monica和Jess.J不久會有合作，從形象和知名度來看余安比你優勢大許多。其次，我認為你目前最重要的是拍戲。我答應過你爸媽要看好你，結果你現在變什麼樣了？如果再不阻止你，你將來必定會出事！」

    我已然放棄壓抑狂怒，放肆地連聲大笑。而後嘴角揚起怪異的角度，將長久積累的怨恨不滿全盤托出：「說什麼冠冕堂皇的話，你根本就是把她當作唐遇的替身才對她這麼好。唐遇已經死了，你能不能不要活在自己的臆想中了！」

    我話音剛落，他一掌拍在桌面上，力道之大震得茶杯顫抖。他從齒縫間擠出音節，「陳幸，我比誰都清楚唐遇已經死了。活在臆想中的人從來都是你！你敢不敢說，你那麼想要Jess.J的代言，究竟是為了自己，還是因為這是唐遇從前有過的？」

    「不管出於什麼原因，最終都是我想要得到的！」我喘著粗氣，用盡全力大喊。

    「你怎麼得到？就憑你的狂妄自大嗎？」

    我無意理會，轉身即走，即便根本不知怎麼改變既定事實。

    然而凌緒阻擋了我離開，並緊緊扣住我的手腕將我強行拉到外面的天台。

    「你瘋啦，快點放開我！」我用力掰開扣在腕部的他的手卻無果，反而指甲在他的手背上摳出深深的血印。

    凌緒將我猛然向前一推，「瘋的人是你！」

    「你給我閉嘴，我現在懶得跟你吵。」我冷哼著拔腿就走，又被他拉住拽了回去。

    只見他氣勢洶洶地盯著我，邊說邊推著我的肩膀，「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了不起，嗯？就你有夢想，就你偉大，全世界都在跟你作對。說啊，是不是！」

    「你有毛病吧，關你什麼事？」我被他推得不斷向後退，完全沒有反抗的餘地。

    「怎麼不關我事！」他一聲咆哮，驚得我身子一抖，「我最不想看見的就是你變成這樣！把所有東西都看作是自己應得的，別人連說都不能說一句。還問憑什麼？不如問問你自己，你又憑什麼得到！」

    這是什麼話？我憑什麼得不到？

    我打掉他的手，食指指向天空叫囂：「就憑我付出過努力！」

    他沖我不住冷笑，好像在看天大的笑話，「你付出什麼努力了。拍了部戲有點名氣，還是順手把別人的艷|照散播出去？我告訴你，要不是陳靖言拜託林木楊給你次機會，你連試鏡都沒資格！這次如果沒有陳靖言通關係，你以為孟茜能這麼快被公司拋棄？不跟你說是希望你可以自信，結果你目空一切，越來越貪婪。」

    不給我任何反駁的機會，他繼續譏諷：「你捫心自問，真覺得自己有夢想嗎？還總是因為唐遇對沈余安產生偏見。陳幸，不要再欺騙自己了，唐遇不過是你給自己找的藉口。你沒有能力又不甘心，乾脆把她當擋箭牌，現在又想重複她走過的一切！」

    這句話徹底打破我的自控能力。

    「你有什麼資格說我！」我揚起手，一巴掌重重地打在他臉上，發出刺耳的尖叫聲。

    「啪——」

    他的頭甩向一側，捂著臉震驚地看著我。

    我已經喪失了所有理智，用力推搡他，嘴裡不停咒罵：「我再沒能力，起碼已經作出一些成績。你呢，有心思當導演，沒本事又不爭取，就知道拍那些狗屁不通的電視劇自甘墮落！我是只會找藉口的廢物，你也不過如此……」

    這些話我向來都不願更捨不得對他說，因為這無疑是對他最嚴重的傷害。只是當下滿腔報復和憤恨蓋過了一切良善，甚至是我對他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