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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15:55:44 作者: 秋山直
忽然他挑了挑眉,似是想起什麼,壞心眼地在我耳邊用氣音說:「吻戲這種事,我不是教過你嗎,還沒學會?」
心成功跳漏一拍,知道他是在逗弄,我笑得極為痞氣,不甘示弱地反調戲:「老師,光學是不夠的,還得練習才能熟練。」
他眯起眼,皮笑肉不笑地說:「你的意思是要拿我當練習對象了?」
「如果我說是呢?」我的聲線不自覺壓低。
凌緒的表情僵住了,卻沒有任何推辭,只是定神凝視我。
他這樣不拒絕,又不接受的反應讓我很是無解。或許我看上去像在開玩笑,但其實我在試探。如果他有露出一丁點訊息,我一定順著杆往上爬。可他在哪都大大咧咧,偏偏這種方面最為謹慎,讓我完全摸不透心思。
那麼就再主動一次,就當是對戲,反正先開玩笑的是他。
這樣想著,下一秒我就湊在他面前,不止如此,還跨坐在他身上。這種面對面,距離近到往前一點就能親吻的姿勢,是從來沒有過的,擺在以前更是不敢有。不過當下的我莫名膽大,他越不作為我越想要靠近。
凌緒顯然沒想到我會這麼做,瞳孔都驚得縮成一點。或許是太震驚了吧,都沒把我從身上趕下去,就這麼直勾勾地盯著我連呼吸都凝滯。
我雖然換上了睡裙,可妝還沒卸,尤其今天塗得這個紅唇,是號稱斬男系列的色號。化妝師小宜給我選色號的時候,我還猶豫會不會太艷,沒想到能有這用處。
在圈裡這些年,看過太多勾引男人的戲碼,世故又艷麗的笑容多少學會了幾分。當下便是搭著他的肩膀垂下眼帘,唇角揚起適宜的弧度。肩上的吊|帶恰巧滑落在臂,隱約露出些許春|光,迎著他半合的嘴唇緩緩靠近。而腰部故作不經意地扭|動,腿|根若有似無地蹭著他的身|體,引起他不安分的輕|喘。
想完完全全地得到他。
我移動得很慢,慢到足夠他給出些許反應。可是他沒有,從頭至尾都保持塑像般淡定的神情,唯有滾動的喉結和略顯急促的呼吸出賣了他。
等了很久,還是沒有等到任何回應。
在目測距離只有半厘米的地方,我停止了,「噗嗤」一下笑出來。這一破功直接導致我趴在他肩上笑得直不起身,他也被這齣鬧劇弄得嗤笑出聲。
「很好玩嗎?」他輕撫我的背幫我順氣,無可奈何地說。
我把額頭死死抵住他的肩膀吐槽:「不好玩你笑什麼。」
他不接話。
兩個人就這樣鬧騰,誰都沒有再說些什麼,而我的笑意愈發濃烈,好一會兒才從他身上爬起來。
「不玩了不玩了,洗澡去了。」我頭也不回地拿著換洗的衣服進了浴室。
關上門的那刻我還在笑,直到眼眶發熱也沒有壓下嘴角,只是越想要笑,鼻頭就越酸。自己也不知道這種沒來由的想親他的衝動是怎麼回事。從擁抱,到蜻蜓點水,再到切實接吻過,與之親昵的念頭如同蠱一般種在心裡,逐漸變得強烈。就像嘗過甜頭的孩童,開始得寸進尺起來。
我要的不止這些。
要是凌緒和外面那些花花公子一樣就好了,我三番兩次的主動恐怕早就換得相應的回報。可他在這方面無比小心,甚至讓我覺得冷漠。簡直自說自話,想調戲就調戲,想慫就慫,一切全憑自己意願,從來都不考慮我有沒有被撩上道。
不過也確實可能是我自作多情,都這個年代了,上完床也不記得名字的人多得是,何況只是親兩下。難道真要我用鞋底板抽他質問他幾個意思一會兒嘴上調戲一會兒又認慫不肯親?人家只是荷爾蒙爆發,我卻當了真。
越想越惱火,氣得我洗漱完直接回房看都沒看他一眼。關上燈,被子一掀蒙住頭,試圖早點入睡忘記這件蠢事。
然而不久以後,我還是眼巴巴地出現在他面前。
只不過出來上個廁所,就發現廚房燈火通明,而他還在嘚瑟地一展歌喉。我一句「你在幹嘛」,險些把他嚇得大漏勺掉地上。
世界十大未解之謎之為什麼凌緒總要在我睡覺以後煮宵夜?
對於這個問題,他比我還絕望,兩手一攤叫喊:「劇組的盒飯再好吃也比不過家裡燒的,飯點還不固定,半夜餓肚子有錯嗎?」
我兩手叉腰,「你把我也餓醒了就是你的錯。」
「拉倒吧,你就這點出息。」他把餛飩撈起來,又往鍋里丟了點,「你要不是睡在這裡,會被餓醒?」
「你如果嫌我麻煩就直說,明天我就搬回去。」我從柜子里拿出一隻空碗,假裝不在意地吐槽。
凌緒頓了頓,「別耍賴,我沒有這樣說。」
我不爭氣地翹起了嘴角。
這人從來不怕在我面前丟臉,等水開的時候又開始哼歌,引得我跟他一起唱了起來。我倆其實唱歌都容易走調,尤其在家裡更是肆無忌憚地放開嗓子。氣氛一嗨,他竟然還掏出手機直播。
最近很多明星熱衷於直播,什麼在家做菜吃飯甚至嘮嗑都能和別人分享,凌緒這種癲狂晚期的人自然也不例外。我警告他不要把我披頭散髮的素顏拍進去,便任由他鬧騰。
「Hello,這裡是……哎呀手機倒了……嗯,好了。這裡是餛飩之夜,陳幸這隻豬非要大半夜……好好好,是我,還有我。」他接受到我的怒視,連忙改口,「肚子餓怎麼辦,那就只能下餛飩了。不過下餛飩很無聊,乾脆獻唱一曲讓鍋里的熱水也激動沸騰起來。Musi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