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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15:55:44 作者: 秋山直
儘管很不甘,但操控權總是在他手上。他天生擁有隻說一句話就能讓我處於被動的本事。
凌緒跟我並稱萬星雙廢不是沒有道理的,他的手氣和我一樣差。位置再好,姿勢再靈的玩具,到他手裡總歸是抓不到的。他很不服氣,還嚴重懷疑店家的良心,又掏出幾張毛爺爺讓我去換幣,揚言今晚不抓不歸。
「說,看中哪個。」他大手一揮,讓我在整排的娃娃機中挑選。我來回溜達一圈,剛要說想要賤笑的死鴨子,他又搶先說話了:「可達鴨是不是,最yin盪的那隻?」
明知要矜持,可嘴角還是沒忍住越翹越高,十分鐘前剛被擊垮的少女心又被默契吊起。
裝修如迪廳的遊戲廳里人潮洶湧,所有人都專注地擺弄遊戲機,沒人注意到我們兩個公眾人物混在其中。我站在一旁,像孩童般興奮地看凌緒與可達鴨大戰三百回合,然後在死鴨子戰敗掉出來的剎那激動地撲到他身上。
不過是只做工粗糙的毛絨玩具,拿在手裡的滿足感卻和獎盃無異。若不是體格差距太大,我恨不得當場抱起凌緒原地旋轉三周半。
「玩具而已,這麼開心做什麼,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看穿了可達鴨。」儘管他承載著我的體重,聽得出他也是很高興的。
我把可達鴨抱在胸口笑而不語,心裡的歡喜逐漸加大。他或許已經不記得了,小時候的他抓娃娃技術也很爛,因此每次好不容易抓到一隻,我都會像現在一樣捨不得鬆手。玩具有很多種,材質也很普通,但跟他一同嬉鬧的樂趣比什麼都重要。哪怕單純與他蹲在大樹底下扣鼻屎惡作劇,也能讓我笑上整天。
我的歡樂從來都不源自物質,只是他而已。
「開心。今天要抱著它睡覺了。」我用臉蹭了蹭懷裡的死鴨子,恐怕賤笑的表情和它一模一樣。
凌緒嫌棄地把玩具丟到袋子裡,「都是細菌,回去洗乾淨了再抱。走吧,去抓別的。」
我嗷了一聲,挽著他的手臂在每個機器前流連,笑容怎麼都止不住。雖然戰果很慘烈,最後代幣花完,他這個手殘黨也只抓到七八個,但全部給了我。
我朝他手裡印有遊戲廳logo的袋子看了看,調侃道:「就這麼全部給我了?你外面沒有什麼好妹妹要送?」
「熱死了,不戴了不戴了……」他一把扯下口罩,撥弄額發擦去汗水,「你說哪種好妹妹,看光我身子害我尿了一褲子的那種?有一個就夠了,再來得要命。不早了趕緊回家吧,等下還有球賽……」
我沒了聲音。
凌緒邊說邊往前走,我小步跟在後頭一言不發。我們之間的距離越拉越長,直到我沒力氣停下腳步,他才發覺自己領先很多。
「走不動了?」他往回走,與人|流背離,頭微微側著神情有些無奈。
我愣愣地看著他向我伸出的手,脫口而出:「不要再這樣叫了。」
他眉頭皺起,「什麼?」
「我是說,」我長嘆一口氣,垂在身側的拳頭捏緊,正色道:「不要再叫我……」
妹妹兩個字還沒說出口,餘光瞥見街角有人將相機對準我們。我不禁苦笑,Abby找的記者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時候出現。而凌緒背對而立,並未發現狗仔在偷拍。他還疑惑地看著我,等我把話說完。
我的腳不自覺往前挪動半步,猶豫該不該把話說完或衝上去完成今天出行的最初目標。
「你今天有點奇怪,不舒服嗎?」凌緒又往前走了幾步,試圖把手摸上我的額頭卻被我阻止。
我往街角看了眼,記者舉相機的次數不再頻繁,估計看沒拍到什麼準備離開。
我的心中燃起無名火,情急萬分,想做些什麼卻又沒有勇氣。
陳幸,快一點,哪怕把話說完都好,這是唯一的機會。
我閉上眼,默數三下,然後突然脫去口罩,在凌緒困惑的眼神里走上前勾住他的脖子往下一壓。
吻上凌緒嘴唇的那刻,什麼狗仔什麼形象都被我拋在腦後,眼裡只有他流轉的眼波,蕩漾了萬千春|色。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親親
第39章 第三十八章
自初二那年為凌緒出頭和人在廁所打群架,到後來遇見唐遇,我就清楚知道自己這輩子的衝動都給了這兩個人。無論是爭面子,或是表達情感,行動上持有掌控權的總是我,至於精神方面則心甘情願地任由對方處置。
「只要主動追逐,總會得到青睞。」我時常懷著這樣的心理,也確實在唐遇身上得到了證實。
因而在凌緒的問題上,我也這般僥倖盤算。
例如當下,我輕輕吸吮他的嘴唇,舌頭也靈巧地探入,心跳愈發澎湃險些把自己規劃的節奏打亂。我雖然沒拍過多少吻戲,卻也不是不懂事的少女,自認為基本的吻技還是在行。可是不管我怎麼主動,都沒法全心投入。
請問接吻對象一直睜著眼像死魚一樣任由我動嘴該怎麼辦?在線等,挺急的。
我總算知道為什麼凌緒喜歡沼躍魚,我喜歡可達鴨。他當下就和看穿了一切的藍色丑怪一樣,直勾勾地盯著我,而我想要讓彼此都動情一些,愣是把自己親成了傻逼可達鴨。
從未如此挫敗過。
身邊都是來來往往的路人,親得這麼可笑,我總不能就此甩臉色走人,不然明天又得成為被「哈哈哈哈哈」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