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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15:55:44 作者: 秋山直
    我收下這份大禮後,確實專心練習,只不過苦於沒機會演示。今日終於熬出頭,讓帥氣的簽名重見天日了。

    隊伍有序地上台簽名,多數以女孩為主,都是江易文的粉絲。偶爾碰到追過我的劇的妹子,我也會用心寫幾句話作為鼓勵。對於粉絲,我一向充滿友善。哪怕只是知曉我的名字,也不會忽略他們。這也是小明星和某些大牌的區別,得不到的總是珍視。

    一輪過後,我已對機械的動作喪失興趣,有氣無力起來。江易文早就習慣簽名,再簽一下午也沒有怨言。我興意闌珊地重複簽字行為,連笑容都變得有些麻木。

    這時上來一個戴著口罩穿寬厚大衣的人,穿著很保守以至於看不出男女。他讓江易文簽好後,把專輯放在我面前,又朝我伸出手。

    要求握手的粉絲不少,我沒有多想,迅速寫完字後也將手迎上。奇怪的是,掌心相觸帶來的不是人體的溫暖,而是冰涼的觸覺。

    甚至帶著莫名的鋒利。

    疼痛出現那刻,我心一頓,剛疑惑地抬起頭,這人就如離弦之箭一般衝下舞台,擠進人群中。

    他離開時撞到不少人,人群里傳來不小的呼聲。當手心的痛楚愈發強烈時,我已經找不到那人的身影。

    突如其來的意外引起現場大片混亂,我在安保人員的重重包圍下面無表情地攤開虛握的手掌。

    臉上淡定如常,好似什麼都沒發生,但心裡早已驚恐到發狂。

    掌心赫然有著一道長長的傷痕,鮮血淋漓。

    第30章 第二十九章

    好端端的活動就這樣被迫中止。

    凌緒趕到的時候,我還坐在休息室里等主辦方報備情況。商場裡圍觀人群太多,想必早有人拍下現場照片放上網。我只祈禱沒有人拍到確切的畫面,否則就鬧大了。

    「陳小姐,麻煩你再等一下。已經有記者接到消息趕來,我們疏通好就……」

    負責人是個胖胖的男人,不停用手帕擦拭脖頸里的汗水。他看上去比我還焦慮,話說到一半忽然被打斷。

    「陳幸!」

    只聽門「砰」得一聲被打開,隨之是凌緒緊張的聲音在屋內響起。他的臉上已然沒有往日的嬉皮笑臉,嚴肅又焦急地衝到我面前。

    還沒等我問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時,他抓住我的手仔細翻看,「怎麼會搞成這樣?還很痛嗎?」

    我聽話地任由他握著,搖搖頭說:「已經簡單處理過了,血也止住了。」

    其實動一動就會牽扯傷口,引起疼痛,可我不能表現出來。努力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靜沒有波瀾,不想因此露出內心萬分的恐懼。而且明明受傷的是我,卻感覺他的手微微顫抖,力道不輕不重地抓著我的手腕,許是擔心會再次傷到我。

    他似乎能看穿我的心理,另一隻手不停撫著我的後腦勺,沉音道:「不要怕,沒事了,我在這裡陪你。」

    只是簡單的一句話,竟然像鎮定劑讓我感到安寧。

    我是被他安撫了,但他本人怎麼都淡定不了。保持在我身前半蹲的姿勢,把矛頭對向負責人:「監控錄像看過了嗎,那個人就這樣讓他逃走了?他行跡這麼奇怪,你們還把他放上舞台,這就是你們的安保態度?」

    他的情緒起伏很大,嚴厲的聲音就像沉重的鼓聲響徹房間,包括我在內的旁人都不敢說話。

    胖男人擦汗的動作愈發頻繁,不斷低頭哈腰對我和凌緒道歉。也是很無奈,他沒有看見事情經過,面對凌緒一連串質問怎麼都答不上來。

    在這裡坐了近半小時的我已經疲憊不堪,對於主辦方的公式化致歉也無暇再聽。輕輕扯了扯凌緒的袖子,示意他不要再說。

    「就你一個人來了嗎?」我把他拉到沙發上坐著,轉移了話題。

    他還是抓著我的手不放,緊皺的眉頭也不曾鬆開,「接到江易文電話以後,我就馬上來了。Abby在公司等消息,陳靖言說他等下直接到醫院找我們。」

    聽到後半句,我心裡暫時有了底。未免多事,江易文已經被送回公司。當下我最關心的就是想儘早見到陳靖言。

    看著始終把目光對準我的傷口的凌緒,忍不住用空著的手反握住他,捏捏他的手說:「真的不要緊的,應該很快就能走了。」

    凌緒與我十指交握,嘆了口氣,再度望向負責人,「到底要等到什麼時候?傷口這麼深,必須儘快帶她去醫院處理。」

    負責人又是連聲道歉,而後退到一邊打電話詢問。過了一會兒,他拿著手機把門打開,語速飛快地說:「可以了,從安全通道走,那裡暫時不會有記者。」

    聽罷,凌緒摟著我在工作人員帶領下快步向外走。周圍沒有半個無關人士,但他的手沒有離開我的肩膀,反而越摟越緊,恨不得把我藏在懷裡。

    上次他把我帶出酒局時的擔憂還歷歷在目,沒想到今天又讓他為我費心費力。和平常的嬉鬧形成鮮明對比的他,讓被護著的我受寵若驚,又感慨萬千。

    甚至忽然有種意外帶來驚喜的錯覺。

    很不幸,這種錯覺並未持續太久。當我坐在診療室里,被護士抓著手消毒縫針又打破傷風針時,肉體的疼痛險些讓強忍的淚腺破功。

    anti飯私藏的刀片可能很小很薄,卻在我的掌心留下又長又深的傷口。儘管打了局部麻醉,可是長這麼大第一次被縫針還是衝擊著我脆弱的小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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