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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15:55:44 作者: 秋山直
我又將腿往旁邊挪了挪,推拒說:「現在這部就夠忙了,恐怕我還沒能力參與您的電視劇吧?」
「誒,這是什麼話呀。」他突然伸手摟住我的脖子,貼在我耳邊語氣曖昧至極:「你是可塑之才,就是缺少伯樂。相信我,只要陪我兩天,我保證給你安排個更好的角色。」
我心裡直呼拉倒吧,一般說出這種話的人都是穿上衣服就走,他們的詞典里從沒諾言兩字。更何況,我根本就不想靠睡覺拿戲份。
他的舉動十分親密,可旁人見怪不怪,孟茜那裡也所差無幾。儘管她也有些招架不住,可顧及台面不能拒絕。我何嘗不是如此?這裡的人在圈內多少都有後台,以我目前的身份誰都不能得罪。不經意間和沈余安對上視線,她竟然裝作沒看見,還露出不明意味的微笑。這在我眼裡,完全成了嘲諷的代表。
她似乎在說,陳幸你也不過如此。
對著這個和唐遇相似,卻又相差甚遠的人,有種不甘和羞恥發自內心席捲而來。
在娛樂圈混了七年,對於這種飯局,我都儘量不去參與,可難免會有漏網之魚。只能靠自我提防來拒絕各種要求和邀約。誰叫我骨子裡透著自負,不肯躲在陳靖言的臂膀下,又沒有資格來去自如。
太久沒被騙來赴宴,我高估了自己的應變能力。當晚飯臨近結束,汪老闆突然提議去蟬空會所續攤,沒人露出意外的神色時,我才意識到這個局有點深。恐怕從一開始,就不只是吃飯這麼簡單。
沈余安當即說「我明天還要出差,先走一步,你們玩得開心」,即便男人們有些不舍,但也不作挽留任由她離開。誰要是敢因為一個女人得罪陳靖言這棵大樹,那真是不想在圈裡混了。
很不幸,沈余安一走,我和孟茜再沒了推拒的理由。不是不想,實在是不敢。
我本帶著僥倖心理想跟著離開,可剛有起身意向,就被汪老闆叫住:「陳小姐,大家難得聚會,你該不是不給我們面子吧?」
他的語氣很溫和,可話里的威脅意味顯露:你陳幸不過是半溫不火的藝人,有什麼資格拒絕。
我賠笑說沒有這個意思,藉口去衛生間,連忙給陳靖言打電話求助。可老天好像故意要我吃虧,別說陳靖言和Abby不接電話,連凌緒的手機也處於關機狀態。
而且孟茜適時發來一條消息:陳幸姐,你就當陪陪我好不好,求求你了。兩個人也有照應,他們出了名的愛玩,我一個人實在擋不住。
想到沈余安大搖大擺脫身,而我和孟茜連說不都沒底氣,我差點想一頭撞死在廁所一了百了。
從未如此恨自己無能過。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從前父母阻止我進娛樂圈,就是擔心這類應酬交易出現。誰都不想自己的孩子靠賣|身換取名利。往常我這個無名小卒,在陳靖言的照看下,遇上這種情況的機會屈指可數。因而我提防之心漸少,只顧著怎麼出名,卻忘了曝光率增多的同時,不光彩的要求也會隨之出現。
複雜的人際關係不是我一句「不行」能解決的,後續可能會產生更多不快,甚至給陳靖言帶來麻煩。況且還有孟茜,身處同一劇組,萬一她出什麼事,我怎麼都逃不了責任。
權衡之下,我給凌緒留了言,而後無奈地隨孟茜坐上了汪老闆的車。
蟬空是正規的私人會所,沒有灰色服務,但不代表客人不會自帶女伴。一行人到達預定的包間時,看見的便是這幅景象——
卡座上坐著幾個老闆,身邊有或面生或面熟的嫩模相伴。那些肥頭大耳的男人摟著女人唱歌,大庭廣眾摸她們的腿和胸,場面糜|爛至極。
雖然我知道孟茜有被經紀人帶去過所謂酒局,但這樣的場子恐怕她還是初次見到。從她下意識緊抓我的手這點來看,顯然她很怕發生更糟的事情。
我強裝鎮定,捏了捏她的手假意安慰,實際絞盡腦汁想該怎麼早點脫身。
「你倆站在那兒做什麼,快過來坐。」某導演說著將我們推向沙發上的空位。
一坐下,不可避免就有手搭上來。左邊的投資人已經酒醉,摟著我的肩膀不斷暗示晚上有沒有空。右邊的導演又把酒杯強塞給我,不喝完就甩臉色。
幾輪過去,再會喝酒的人也有些不勝酒力。數杯威士忌被逼下肚,從胃裡灼燒到喉嚨口,只能忍著暈眩強撐。不是為了強顏歡笑,而是不能讓自己鬆開底線。
然而酒精上頭,終究是讓思維遲鈍起來。就這樣在努力推拒無理要求和被迫喝酒唱歌的同時,時間一分一秒地走。偷偷看了眼手錶,已近零點,可這些人興致高漲,沒有結束的意願。
當大腿再次被觸碰,而我已經無力閃躲,因為外力加強,甚至帶著強迫的意味。
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身邊的男人把房卡塞在我手裡,唆使我等下跟他去酒店。
「跟著我不會吃虧,我手上資源多得是,以你現在的地位,想靠自己大紅是絕對不可能的。」他滿嘴醺臭的酒氣竄進我的鼻子,讓我噁心地敢怒不敢言。
這些自以為是的男人都是這樣,口口聲聲答應說用身體|交換資源,可是睡醒之後守諾的沒有幾個。遇到過不少小明星,在床-上被折騰不說,又被他們當作炫耀的資本,在圈內肆意流傳不堪入目的照片和錄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