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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15:55:44 作者: 秋山直
在路程過去大半的時候,陳靖言忍不住開口:「是不是就快參加《Let's High》錄影了?」
「是的,不過台本我還沒看熟,希望錄製不會出差錯吧。」前天節目組就把台本寄來,但是忙於拍攝,只粗略讀了遍,具體的還需要鞏固。
凌緒摘下耳機,茫然道:「這不是那個大型室內活動節目麼?我還以為你跟江易文去的是《My Music》,什麼時候變成這個的我都不知道。」
餘光瞥到他手機上正在播放我唱的主題曲,頓時心情特別舒暢,伸了個懶腰解釋說:「我跟他連限定組合都不算,怎麼上音樂類訪談。不過後天要錄的節目,台本上寫著我和他一組,好怕拖後腿啊啊啊。」
「你連瞞著我飛去札幌找林木楊這種事都做得出來,還怕什麼拖後腿?」陳靖言輕笑,將車子駛進酒店停車場,「有什麼不懂的問余安,她比你見識多。我已經跟她說過了,讓她幫忙看著點。」
我那藏在大衣口袋裡的手一直比中指到下車才鬆開,嘴上卻慫得只敢說「好的知道了」。
乘進電梯的剎那,和陳靖言揮手告別時,我問身旁的凌緒:「很久沒賭了。不如猜他什麼時候能不那麼在乎沈余安?」刻意壓低的聲音在口罩下更顯沉悶,也就在私底下我才能放下故作樂觀的模樣。
凌緒遲遲未答,讓我險些懷疑他是否已經倒戈。兩人就這樣無言並立十數秒,當電梯到達他所在樓層發出「叮」得一聲時,他的眼神捉摸不透,聲音平靜縹緲似從遠方而來:「當你不再把她當作假想敵的時候。」
第20章 第二十章
關於凌緒的話,我當場就想到反駁詞:沈余安不是我的假想敵,我們本來就是對手,無論電視劇還是綜藝。
即使她的咖位遠高於我,只要是合作同部作品,或多或少都有競爭關係。甚至在部分電影裡,男一和女一都有番位爭奪。何況當下沈余安是二番,至少檯面上不能讓她搶了我的風頭。
奈何我的人生總和自定的劇本走向不同。
誰來告訴我,明明白紙黑字寫著「陳幸與江易文同組」,為何到了錄製這天,導演組臨時通知大致內容不變,雙方隊員交換?
也就是說,沈余安從敵變友,我倆正式進入相愛相殺的局面。
坐在化妝間裡拿到新台本的時候,我嚇得一個猛抬頭看向身旁的沈余安。此舉並未得到任何她大驚失色的神情,反而讓我的眼皮上多出一條歪曲的眼線,並成功收穫化妝師的驚呼。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有些尷尬,趕緊道歉。
只是個小插曲,房間內部分人朝我們這裡看了眼便又扭頭做自己的事。倒是沈余安,沒有任何反應,自顧自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從導演組派人來講事情開始,她就保持這個姿勢。好像游離在空間之外,完全沉浸於自己的世界。
其實沈余安在我眼裡,一直是個神奇的存在。撇去她和唐遇相似、受陳靖言力捧之外,我實在沒有任何看她不爽的理由。有時候還相當佩服她的處世之道。她有相當明確的目標,不在乎小名小利,只和值得來往的人交際,從不扯進任何八卦低俗的圈子。剛出道時,外界都傳她靠整容得像唐遇來攀陳靖言,但她一笑置之,只走自己規設的道路。
「她很早就來了麼?」我把視線從沈余安身上收回,疑惑問道。
化妝師湊到我耳邊輕聲說:「是的,八點多到的。化完妝就一直坐在那兒休息,好像有些不舒服。」
我「哦」了一聲,不再理會。
本以為她是因為近日勞累或生理痛引起的身體不適,沒想到在節目錄製時意外頻發。
《Let's High》是請明星藝人參加的大型室內活動,通常是某個劇組上節目,內部分成兩個隊伍做遊戲。我們這次就是進行類似於室內躲避球的活動。
台下的觀眾多是抽中錄製資格的粉絲。在一堆舉著沈余安和江易文名字的燈光牌中零星可見奔著我來的小女生,看打扮像是還在讀書的學生。很少在公眾場合看見自己的粉絲,我趁鏡頭給江易文特寫的時候,連忙朝台下揮手打招呼。難得參與黃金檔綜藝,我不能留下壞印象。
訪談時間不長,主持人和主創們關於電視劇內容簡要談論後,節目的重點活動就開始了。
儘管節目都有劇本,但遊戲環節還需要臨時應變。主持人讓我們組內討論作戰計劃,爭取成為贏的那方。
奈何我的組員是沈余安和男二,一個互相看不順眼,一個接觸過少。三人站在場地左邊氣氛冷淡,時不時作出假意探討的模樣給觀眾看。反觀對面的藍隊,頗有幾分參與戰鬥的架勢。別看江易文一人帶兩個妹子,孟茜和女三一臉認真。
我的右眼皮猛跳,總有些不好的預感。
果然在遊戲過程中,我們紅隊的分數始終處於落後。並不是我犯錯或對面太強,而是沈余安行動太不協調,差點起內訌。
不管我怎麼示意,她的反應都會慢一拍。眼見對面投球過來,我朝她小聲喊叫,她還是躲不過。甚至偶爾轉頭看我一眼,確定我在與她說話,才堪堪明白。
想到昨晚陳靖言還說讓沈余安幫忙提醒我,我只覺好笑不已。該被看著的人是她吧?
對此我無比煩悶,又不能發作,只得裝作無事發生。台下的沈余安粉絲似乎還沒察覺到自家偶像的不對勁,更加吶喊助威,引得沈余安再次停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