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逐出師門

  犬大將見勢，馬上高高跳起，在河上凌空搶到了盆。然後又將盆對準，一把將潑出的東西全部接住。

  灰刃坊：「師傅大將恕罪，這個盆，是徒兒是不小心摔了出去的！」

  刀刀齋問犬大將：「大將，盆裡面裝的什麼？」

  犬大將聞了聞，立刻做出判斷：「是骨灰，人類嬰兒的。」

  刀刀齋憤怒地看向灰刃坊：「孽徒，這你能解釋嗎？」

  灰刃坊：「師傅請息怒，徒兒是……」

  這時，犬大將聽到了一陣哭聲，循聲向灰刃坊的煉刀房走了過去。

  灰刃坊看到犬大將走路過去，又立刻著急地應付他：「不要啊，大將留步，屋子裡髒，我……」

  刀刀齋揪起灰刃坊，打了他一個大巴掌：「現在，你該解釋一下鐵碎牙的事情了！」

  煉刀房，犬大將破門而入。進了裡面，映入眼帘的卻是一個個幼年屍體。其中有人類的，也有妖怪的，但大多數都是未齒的嬰兒。

  這群孩子，僅有幾個活著的。即使生命還在，身體卻早就狼狽不堪：胳膊上被劃開刀口，往一個鐵桶里放血。

  有一個大盆中，更是裝滿了血，裡面泡著一大堆刀劍。這些刀劍，正吸吮著血液中的精華，還有那些嬰兒慘死的怨氣。有著這種慘無人道的加成，武器的里里外外，都透露著怨氣衝天般的殺氣。

  至於孩子們的屍體，被統一放在一個盆中——和灰刃坊剛才拿的一模一樣。盆的旁邊，是一個焚屍爐，血跡斑斑，火焰到現在都燒不停。

  犬大將見到這種慘象，心頭也不禁一痛。他能做的，只有拿出天生牙，開始挽救這些無辜的生靈。

  刀刀齋則是揪著灰刃坊，來到了這片狼藉前，質問他：「灰刃坊，你還有何話可說？」

  灰刃坊見事情已敗露，於是臉沉了下去，陰冷地說：「師傅，你修煉了上百年，才練的一身好手藝，而我用這種方法，到成熟不過數十年。您難道不覺得，徒兒這麼做很方便嗎？」

  刀刀齋：「大膽，居然還敢頂嘴，你難道忘了我當年是怎麼教導你的嗎？」

  灰刃坊：「當然記得。您說，鑄劍要遵循自然，打好基底，武器的誕生不是為了殺戮，而是為了阻止殺戮，切不可為了當前利益，而背棄自然與綱常，肆意屠殺生靈以求速進。修煉無止境，速成遭報應，正道修煉才能鑄出上等武器。」

  刀刀齋都快氣吐血了：「你……你這個孽畜，居然還有臉說？你屠害生靈，以求速進，慘絕人寰。今天，哪怕是為死在你手上的魂靈報仇，我也要殺了你！」

  刀刀齋拿起錘子，指向灰刃坊的頭，擺出處決的架勢。

  灰刃坊：「哈哈哈哈，你還說什麼是為了阻止殺戮。你拿起錘子殺我，這又何嘗不是殺戮？」

  刀刀齋愣了一刻，然後表情漸漸麻木，放下了錘子。

  犬大將救下了那些嬰兒後，走了出來：「刀刀齋，下不去手嗎？我來幫你。」

  犬大將拿起鐵碎牙，刀刀齋示意阻止：「大將，您停手吧，請饒他一命。」

  犬大將驚訝地說：「怎麼，他都做了這麼多惡事了，你還念師徒情深？」

  刀刀齋：「對他的憐憫，我已抹殺。但我的宗旨是，武器要用來阻止殺戮。灰刃坊曾經的道德敗壞，錯在我管教不嚴。」

  刀刀齋橫眉怒視灰刃坊：「但是，灰刃坊，你今天要向我和大將發誓，以後絕不可以再殺生，否則被我們撞見，絕不饒你。」

  灰刃坊：「我發誓！」

  刀刀齋：「好！現在，我刀刀齋宣布，灰刃坊已被我逐出師門，徹底斷絕師徒關係！」

  話了，刀刀齋騎上三眼牛，和犬大將一起帶著那些嬰兒，頭也不回地遠離了。只留下灰刃坊一個人。

  灰刃坊看著他們離開的方向，咬牙切齒地說：「刀刀齋，你這個老東西，總有一天，我要用我煉出的武器殺了你！」

  犬大將和刀刀齋一番忙碌，將諸多嬰兒都送回了家。

  之後，犬大將問刀刀齋：「還剩最後一件事，鐵碎牙的事情怎麼辦？」

  刀刀齋將鐵碎牙拿到刀砧上，一番試火，當著犬大將的面開始重鑄。

  然而，經過一番錘打重煉後，刀刀齋無奈地說道：「我已無能為力了。當年，鐵碎牙是我用最精密的功法和材料打造而成，換句話說，我恰巧一次就打造出了『風之傷刀』的頂峰精品，就算再來一次，我也很難再鑄出一把相同品質的鐵碎牙了。」

  犬大將：「你說的都是次要的，其實，鐵碎牙裡面的冥道封印才是我所牽掛的。難道說，真的無法挽救鐵碎牙了嗎？」

  這時，犬大將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