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第九季：武藏國

  時間始末：公元1162年～公元1216年

  佚史氏曰：貪慾迷心五臟衰，義勝心結斬妖龍。

  第一章：父子關係

  自從蟠龍丸去世以後，犬大將萬分擔心一件事：殺生丸與半載的父子關係會再度陷入緊張。

  殺生丸誤殺了妻子樂，這件事一直是和半載關係緊張的根源。

  而在他們父子關係中，蟠龍丸在殺生丸和半載雙方處得都十分融洽。所以一直以來，都是蟠龍丸在父子兩邊調和。

  尤其是四妖西行尋光靈牙，犬大將最初讓他們去尋找的根本目的，就是為了這件事，還特意安排蟠龍丸，在一路上儘量緩和他們父子的矛盾。

  犬大將最初的目的，本來在奪得邪靈刃以及第二次西行的過程中已經達到了。可是蟠龍丸的死，卻直接讓這一切化為了烏有。

  曾經在臨安和汴京，蟠龍丸每天早上都會進行號召，讓父子女三人對坐一起，互相談一談家裡的事。

  然而現在，沒有了蟠龍丸的號召，他們便再也沒這麼做過。日復一日，半載開始不再對殺生丸畢恭畢敬，殺生丸也一天比一天孤僻、冷漠。

  每年的這一天又到了——樂去世的日子。

  往年的這一天，蟠龍丸都會有意地到雲端城找殺生丸，二妖一起下地去狩獵、捕魚、訓兵甚至賽馬，蟠龍丸一路都會給殺生丸解憂，讓殺生丸不要過分在意過去。

  一天過去，滿載愉悅回到了雲端城，殺生丸想起蟠龍丸的勸他的話，便感覺不那麼自責。在殺生丸的眼裡，蟠龍丸已經不是部下了，而是自己的兄長一般，對自己無微不至。

  而蟠龍丸走了，這一天的殺生丸則變得更加抑鬱——他思念的不止是曾經有過切膚之愛，伉儷情深的樂，還有那每年這個時候，都會找他，幫自己排憂解難的老大哥。

  之後每年的這一天，不管是誰，和殺生丸聊天，兩三句總是話不投機，談到了不愉快的往事。漸漸地，沒有人敢在這一天和殺生丸說話了，殺生丸感覺到了無盡的寂寞。

  再後來，每到這一天，他乾脆將自己禁閉在房門之中，直到第三天才肯出來，並且精神恍惚，面容憔悴。犬大將和公主也勸不動他。

  犬大將曾嘆息：「據我的嗅覺所感，每年這一天，禁閉三日過後，他體內的爆碎牙都會退化一部分。」

  公主也無奈道：「我也勸不動，殺生丸本就走不出心結，蟠龍丸走了，這讓他更難受了。」

  至於半載，這一天則會額外地思念母親，也會緬懷義父蟠龍丸，並且回憶起往事。

  同時，加倍地替父親嘆息痛恨——為何走不出心結。

  直到有一年，殺生丸再次將自己禁閉，半載看到父親的自暴自棄，終於感覺到了忍無可忍。

  到了禁閉的第三天，公主隨犬大將到犬妖城去執行事務。半載獨自一人來到了殺生丸的寢宮前。

  半載在宮前大喊：「對我母親的愧疚，你表現過什麼，我害死了叔叔，我懂得用行動去贖罪。而你呢，難道像一個懦夫似的不敢出門嗎？要麼殘暴不仁，要麼柔弱不堪，殺生丸，以你這樣的人作父親，我真感到羞恥！」

  半晌，屋內卻一聲不響。

  「怎麼，你沒聽見嗎，你的親生骨肉，長子在罵你！」半載忽然氣急敗壞，打算直接去闖進去。

  半載正要進門，卻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彈出好遠。

  但是，半載雖然闖入未遂，卻沒有放棄，準備來一次認真的突破——因為殺生丸每次禁閉都會設下結界，半載也不是第一次去闖。

  偏偏這一次，半載感覺到，憑自己是力量已經可以破掉這結界了。

  一年又一年，半載由於心中對蟠龍丸的歉疚，不停地苦練，功力竿頭日進。與之相反，殺生丸卻因為心結纏繞自暴自棄，練功時無精打采，越來越弱。

  半載拿出了光靈牙，盡全力揮舞起了自己的奧義：「陽魂·蒼龍破！」

  殺生丸畢竟是父親，自幼便天賦異稟，加之勤學苦練，修為極高。半載即使領悟了奧義，但蒼龍與結界相撞，但仍舊舉步維艱，難以突破。

  這時候，半載幾乎用盡了全力，頭頂的青筋盡數暴起，卻仍沒有停止：「就差一點了…」

  半載加大力度，使出渾身解數，終於在最後一刻，蒼龍衝破了結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