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兩個虎丘（三千字大章！）

  林業先在小山丘上走了一圈，查看一下附近草地的稀疏情況。

  如果當年這裡真的有一場大戰，那周圍的草木吸收了修仙者的鮮血，長勢會非常驚人。

  林業蹲下來，撫摸過一片草地，感覺手感有些不對。

  他趴下來，仔細盯著草葉子看了一會兒，發現上面居然有不規則的齒痕，似乎是最近留下的痕跡。

  「牲畜？」

  「還是說，有人來割過草？」

  二選一的話，林業更偏向前者，畢竟那場戰鬥已經過了這麼多年，很多痕跡都已經消失，沒必要去掩蓋。

  只是，因為之前的思考，使得他不由自主的往那方向想。

  「嘖~」

  「看一下不就知道了。」

  林業搖了搖頭，神通在手，很多事情沒那麼麻煩。

  左眼的觀氣術開啟，林業盯著草皮，尋找割草的傢伙。

  沒多久，一個藍色的人型身影出現在草地上。

  在看到那傢伙的那一刻，林業心頭，不知道有多糟糕。

  「真是人為割下來的！」林業不由得發出一陣驚呼。

  只是，有必要嗎？

  還是說，偶然的巧合？

  林業想不明白，他加大回溯力度，想看看是否每年，或者每個月都會有人來這裡清理雜草。

  於是又一個新的藍色人影出現，在那裡割草。

  然而有個問題，林業並不知道，這個新的人影，是一個月前的來的，還是一年前來到。

  左眼的觀氣術，就這一點不好，沒辦法分辨時間。

  林業嘆了口氣，目前只能知道，有人定期來這裡清理雜草，原因不明。

  「還是看那場大戰吧。」

  林業不管去這些割草人，再次開啟左眼觀氣術神通，追溯當年那場戰鬥。

  片刻後，一個個藍的、黃的、紫色的身影，出現在他的面前。

  「藍色應該是十年修士，黃色是百年以上，紫色……千年修士嗎？」林業看著那一個個小人暗道，不得不說，這顏色排序，莫名有種既視感。

  「不對，那為什麼雄鹿也是黃色的？」林業回想起當初尋找雄鹿的時候，雄鹿的虛影就是金色的。

  「難道靈獸和人類的顯示情況不一樣？」林業暗暗猜測。

  思考片刻，林業把注意力集中在面前的紫色人影上，開始觀戰。

  這是一場一對多的戰鬥，數十個修為高低不等的修士，圍攻一人。

  不用猜也知道，那人就是老師傅了。

  只見老師傅雙手不斷舞動，結出一個個天干地支印，只可惜，追溯只能看到人，看不到法術效果，所以有些莫名的滑稽。

  林業不為滑稽所動，仔細觀察每一個細節。

  隨著時間的推移，藍色人影消失殆盡，黃色人影也逐漸減少，就連敵對勢力的那個紫色人影，也力有不逮。

  老師傅，是真的強！

  眼看勝利在望，敵對勢力的紫色人影突然指著老師傅，似乎在說一些。

  那邊的老師傅聽了，雙手一顫，本來準備結好的印因為擺錯了姿勢，失效了。

  敵對的紫色人影開始大笑。

  「什麼東西讓老師傅這麼動容？」林業不由得有些好奇。

  接下來，攻防逆轉，老師傅似乎在忌憚什麼，不敢出手，一直處於被動挨打的局面。

  雖然只是回溯過去，但當林業看都這一幕的時候，內心相當難受。

  不過老師傅似乎學過防禦類的神通，即便被敵人輪流攻擊，也屹立不倒。

  就這樣，戰鬥持續了非常之久，敵人不得已，只能分成兩隊，輪班對老師傅發動攻擊。直到某一天，老師傅突然動了，再次對周圍的人發起了進攻。

  「這又是為什麼？」林業腦袋上的霧水，更多了！

  只可惜，挨了好幾天的打，老師傅早已經疲憊不堪，縱使神通廣大，也無力回天。

  最後，老師傅結出一個長長的手印，雙手拍在地上。

  「嘶~」

  林業如遭重擊，左半邊的腦袋突然疼的非常厲害。

  「這什麼神通，居然能跨越時光對我造成傷害？」

  簡直離譜有沒有！

  只能說，不愧是千年修士。

  「這也看來，那老師傅最後應該是和對手同歸於盡……好像不是？」

  林業休息了一會兒，花點時間恢復了一下所剩無幾的靈氣，等靈氣完全恢復，左眼的疼痛感減輕了，再次開啟觀氣術，查看另一個紫色人影。

  不出意外的，他看到老師傅那一擊之後的場景。

  周圍的黃色人影、藍色人影已經沒有了，唯有這個敵對勢力的紫色人影，僥倖活了下來。

  畢竟這傢伙也是千年修士。

  隨後，唯一存活的紫色人影開始清理現場，毀屍滅跡，了事後離去。

  林業沉思片刻，總結出三個問題。

  第一，老師傅為什麼會平白無故接受挨打，又在幾天後重新還擊？

  第二，狼呢？

  第三，紫色人影既然收拾了現場，那仙罰閣的卷宗是怎麼回事？卷宗里的細節未免太過精細了一些，要知道，現場可是被打掃過！

  「對了，仙罰閣卷宗里寫的是一千四百里處，要不去那看看？」

  林業打定主意，先去確認一下。

  他造了多雲，繼續往西北方向前進。

  兩個『虎丘』隔了六十多里，也算有一段距離。

  飛了片刻，林業停下來朝下方的張望，沒有任何意外的，看到了一個形似虎頭的山丘！

  比起剛才那一個，林業更願意相信現在找到的這個才是虎丘！

  「兩個虎丘？」

  林業有些不明白了，剛剛那個虎丘在氣勢上弱了這個虎丘幾分，可是從那個虎丘上追溯到的景象真真切切，這就已經可以證明那個虎丘才是虎丘。

  不管怎樣，林業還是決定下去一探究竟。

  比起前面那個，這一『虎丘』上，雜草叢生，看樣子並沒有理髮師來定期修剪。

  林業落在虎丘上，先恢復一輪靈氣，再開啟觀氣術。

  追溯時間越久，追溯目標越強，消耗越大。

  這是林業摸清的規律。

  得虧現在左眼觀氣術的靈紋已經勾勒了七七八八，進入收尾階段，靈氣利用率大大增加。否則憑他現有的靈氣，根本無法追溯那年那場惡戰。

  觀氣術開啟之後，茫茫草地上，出現了一個個色彩各異的人影。

  「不可能！」

  林業一臉震驚。

  他粗略的清點一下人頭數。

  兩紫、十九黃、五十多個藍……

  這人數配置，和在剛才那個虎丘的追溯看到人數配置，一模一樣！

  「怎麼會有兩處戰場？」

  「這不合理!」

  帶著難以置信的神色，林業繼續觀看這邊的這場戰鬥。

  也是，一模一樣！

  老師傅先力壓群雄，然後敵對勢力的紫色人影說了些什麼，迫使老師傅放棄抵抗，轉攻為守。數天後，老師傅重新還擊，惡戰之力竭，最後選擇與敵人同歸於盡。

  有了上次的經驗，林業及時停止追溯，免得再被老師傅的殺招懟一遍。

  然後再追溯敵對勢力的千年修士，看著對方……

  「咦？」

  終於，在這一片段上，林業發現了兩邊的差別。

  只見敵對勢力的千年修士顫顫巍巍走了幾步，倒地而亡！

  「這……」

  「怎麼會這樣？」

  林業走到紫色人影旁邊，等了許久，確定對方沒再站起來後，腦中的疑慮，更多了！

  就在林業驚疑不定的時候，紫色人影，消失了……

  「我……」

  林業張了張嘴，這特麼到底什麼情況？有沒有人出來幫解答一下？

  不管怎樣，林業還是總結了一下這邊虎丘發現的疑點。

  第一，為何有兩個虎丘？

  第二，敵對勢力的那個千年修士是什麼情況？為什麼對方身上會出現兩種不同的結局？

  第三，狼呢？

  林業抓了抓頭髮，想不通啊！

  「首先得解決為何有兩個虎丘的問題，然後才有希望想通後續事情。」

  「兩個虎丘？」

  「不，人只有一個！」

  林業很快便抓住了矛盾點。

  敵人是個什麼情況，是否有雙胞胎，他不知道，虎丘是否兩個，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老師傅只有一個！

  同一時間，不同地點，出現兩個老師傅，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有一樣東西，可以讓不可能變成可能！

  神通術法！

  「難道是，肯出漏+吸、肯出漏+微神通？」

  「假設真有複製神通，那是誰發動的？為何要複製一個虎丘出來？」

  動機、目的。

  只要想通了這些，答案自然而然浮現腦海。

  能發動如此詭異神通的，只能是現場的兩個千年修士。

  「假如發動複製神通的是敵對勢力的千年修士，那他的動機和目的……為了從老師傅拼死一搏中，活下來？」

  最終結果明顯符合這個推斷。

  為什麼？

  藏經閣的地理圖志，書寫於仙罰閣案卷卷宗之前，那麼虎丘的真實位置，就是宗門西北方，一千三百多里處。

  換而言之，那場戰鬥準確的發生地，是一號虎丘！

  而一號虎丘上，敵對勢力的千年修士，活了下來！

  如此林業就有理由相信，那傢伙就是靠這種神通，巧妙地化險為夷。

  「原來如此！」

  林業突然明白了，為何經常有人去一號虎丘修修剪剪，其目的，就是為了讓兩個虎丘長得不一樣，掩蓋有兩個虎丘的事實！

  …………

  今天就這一大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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